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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頃綰看人一向準,孟雁歌的確如她所說,知道了林思慎的身份,也不會借機威脅索取好處。隻是她性子張揚,在林思慎黎洛麵前得意了一番,險些被殺。

林思慎聞言點了點頭,她之所以放了孟雁歌,也的確是對她為人有幾分信任。隻不過一想起孟雁歌今□□著黎洛低頭認錯,她便又有些不滿,忍不住輕哼一聲道:“可有時,她那性子實在是張揚跋扈,分外的得寸進尺。”

沈頃綰斂眸望著林思慎,突然饒有興趣的問道:“她是如何知曉你身份?”

剛剛不是已經說了是被下藥嗎,怎麼還問?

林思慎怔了怔,正待開口,卻見沈頃綰的目光悠悠落在她胸口,她頓時明白了沈頃綰的意思,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抬手環住胸口訕笑道:“這...我被她下了藥不省人事...我怎麼知曉。”

也虧得沈頃綰這麼說,林思慎才想起來,孟雁歌怕不是趁著她醉倒之際,對她上下其手,否則又怎麼確定自己是女子。

沈頃綰淡淡瞥了她一眼,也沒再糾纏此事:“你一向小心謹慎,今日偏露出破綻讓人趁虛而入,也好在是孟雁歌,若換作彆人,恐怕....”

林思慎有些慚愧的低下頭:“的確是我一時疏忽,若換作彆的有心之人,我恐怕已經暴露。”

見林思慎如此自責,沈頃綰也不忍再責備,她抬眸看著林思慎還有些濕潤的青絲,默不作聲的從袖中取出來一塊方帕,將林思慎拉到桌邊坐下。

林思慎不明所以,卻並未反抗,她才乖乖坐下,沈頃綰便抬手替她取下了發簪,如瀑的青絲傾瀉而下,將林思慎陰柔的麵容襯的嬌媚動人。

被沈頃綰突然的舉止嚇了一跳,林思慎急忙回頭:“你...”

“彆動。”

可才說了一個字,沈頃綰便將她的腦袋又扭了回去,抬手勾起林思慎的一縷發絲,用帕子輕輕擦拭了起來。

沈頃綰的動作極其輕柔,微涼的指尖不時在林思慎的發間穿過,那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林思慎忍不住合上眼,安心舒適的享受著沈頃綰的服侍。

不久前林思慎還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現下沈頃綰溫柔的替她擦乾發絲,她卻沒來由的湧上一陣困意,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正昏昏欲睡之際,林思慎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沒問清楚,她闔著眼撐著下巴,隨口問了句:“郡主,那和離書怎麼辦?那上頭,你我二人可都簽字畫押了。”

話音才落,身後沈頃綰便淡淡回道:“明日我去找父王要回來,燒了便是。”

林思慎聞言心中有些竊喜:“這麼說,郡主不打算與我和離了?”

沈頃綰停下了手,將手中的帕子塞到了林思慎手中,若無其事的坐在林思慎身旁,在她一臉茫然的目光下,勾唇徐徐一笑道:“既然你語氣如此遺憾,那便留著吧,說不定日後還能派上用場。”

林思慎神色一凜,急忙正色道:“那還是燒了吧,那和離書,恐怕這一世都派不上用場了。”

沈頃綰緩緩站起身,提起桌上的燈籠,居高臨下的看著林思慎,似笑非笑道:“你該歇息了,我也該回琉光閣了。”

林思慎跟著起身拉住了她,一臉疑惑道:“你不是陪留下陪我一同睡嗎?”

沈頃綰挑眉,盯著一臉抗拒的林思慎,悠悠道:“不是林公子自己說的嗎,我若留在這你便要回琉光閣。”

這話林思慎的確說過,不過那是在氣頭之上,現下她不氣了,怎麼還肯讓沈頃綰走,她拉著沈頃綰不撒手,理直氣壯道:“我那是氣話,如何能當真。”

沈頃綰聞言戲謔笑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還是好好留在這歇著吧。”

說完她便一拂袖,甩開了林思慎的手,作勢要離開。

林思慎抿了抿唇,她突然快步上前,自後將沈頃綰死死的圈入懷中,埋頭在她肩背上悶聲道:“不成,要留一起留,要走也要一起走。”

被死死抱著動彈不得,沈頃綰也沒辦法,她媚眼如絲的抿唇輕嗔了一聲:“真是無賴,要我走的是你,要我留的也是你。”

沈頃綰那寵溺又無奈的語氣,讓林思慎突然有些眼熱,她貼臉在沈頃綰背上輕輕蹭了蹭,撒嬌似的低聲喃喃道:“你彆走,日後我再也不氣你了,你也彆氣我了可好,那感覺其實難熬的很。”

沈頃綰一動不動的被林思慎抱著,良久之後,她抬手輕輕覆在林思慎手背上,柔柔問道:“那我問你,你這可算是自作自受?既不信我又不肯問我。”

到頭來,林思慎又被沈頃綰繞了一圈乖乖認錯,偏她又認的心甘情願:“是是是,是我自作自受,我知錯了嘛。”

沈頃綰垂眸溫柔一笑,她安心的靠在林思慎懷中,輕歎了口氣,柔聲嗔怪:“真是拿你沒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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