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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拖住孫文謙, 爭取給林思慎逃脫的時機,羅興等人拚了命往瀘州方向奔去。很快,追兵便發現了羅興等人的蹤跡, 這些人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蒼蠅, 緊隨其後結群追去。

而胭脂和盲僧,則是趁著羅興他們牽製住了追兵的注意, 悄摸將被點住了穴道的林思慎帶走, 悄無聲息的藏匿了起來, 隻待尋到機會將林思慎送入瀘州境內。

率著千人騎兵的孫文謙很快浩浩蕩蕩的趕來,他聽聞手下稟告,知曉了林思慎孤注一擲想要逃去瀘州的消息。

孫文謙此人極為狡猾謹慎,他特意詢問來人, 逃去瀘州的那一行人中可有林思慎蹤影,得到肯定答案後,他又問了逃走的人數。

得知逃走的那一行人隻有十一人,孫文謙當即麵露驚色, 據他所知,林思慎逃走時身旁共有十三人,再加上她自身便是十四人, 可如今往瀘州方向逃的人卻隻有十一人。

他陰沉著臉色思忖, 那少了的三人,要麼就是逃亡途中死傷,要麼就是林思慎壓根不在其中, 而是讓手下舍命一搏, 自己帶著兩個人借機金蟬脫殼。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孫文謙都不想賭。他一邊率人縱馬追上那逃走的十一人,一邊留下大隊人馬, 將此處的幾座荒山架弓圍住,下令但凡發現有人跡便就地誅殺。

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躲入荒山深處後,胭脂就解開了林思慎的穴道。

恢複自如後,林思慎並未動彈,她臉色蒼白神情陰翳的握緊了拳頭,沉默了半晌後,這才抬眸望著胭脂,麵無表情的開口道:“孫文謙那隻老狐狸沒那麼好糊弄,雖然他還並未發現是羅興假扮於我,可為了以防萬一他一定會先派人圍山。”

胭脂笑意盈盈的往盲僧身上一靠,打量著林思慎的臉色,輕聲詢問道:“這四處都有追兵,依小公子的意思,我們應當如何?”

林思慎麵上神色陰晴不定,她微微閉了閉眼,等到再睜開時眸中已是一片冷靜沉寂,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果斷道:“雖然四周還是有不少追兵,可他們的人手已經被羅興他們吸引走了大半,我們現在就應當趁機殺出去。”

胭脂點了點頭,稍稍正經了些:“那便依公子所言,由奴家二人護送著公子殺出一條血路去。”

短暫的商議停留過後,兩人便跟隨著林思慎穿過大片枯木林,往林思慎一早便設定通往瀘州的路線縱身掠去。

林思慎輕功本就了得,而那二人卻也能輕鬆跟上她,一左一右護送。

就在三人使著輕功逃離之際,胭脂突然在一旁暗笑一聲,意味深長的問道:“若是奴家沒猜錯的話,其實小公子心中早就盤算好了,若是被追兵趕上,就拋出那些人,由他們舍命將追兵引開,好讓自己脫身,可是如此?”

胭脂的話輕飄飄的自耳邊掠過,一直急速飛馳的林思慎腳步微微一頓,隻短短一瞬便很快恢複了平靜。

她目視前方一言不發,絲毫不理會一旁胭脂的言語試探揣測。

雖然林思慎並未開口,可胭脂心中已是有了分寸,她低聲笑了笑,嘖嘖兩聲歎道:“小公子的戲演的倒是真好,明明想讓他們去送死,卻演的那般情深意重讓人動容。看來小公子倒真是與沈狐狸絕配,一個麵冷心硬,一個瞧著多情實則無情。”

“不知小公子本就是如此虛偽,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胭脂的諷刺林思慎聽在耳中,她卻沒有半點反應,隻是目光似有那一瞬的失神。她仍是沒有理會胭脂,自顧自的往前掠去。

羅興等人並未拖住孫文謙多久,可那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卻是足夠林思慎三人逃脫。這一路上,凡是撞上孫文謙留下的探子,林思慎便一馬當先的動手除去,她神色陰翳而冰冷,劍鋒所過之處便是一劍封喉毫不手軟。

再加上有胭脂盲僧兩大高手護送,她很快就突出重圍,直奔向瀘州東側,羅網收到指令派人接應之處。

待孫文謙率人追上羅興等人時,他們已經和先前趕來的幾批死士交上了手。

他們將穿著官服蒙著麵的羅興緊緊圍在正中,拚死保住羅興,隻為不讓他暴露身份,情願自己的性命為林思慎爭取哪怕一瞬的逃脫時間。

縱然他們豪氣頓生視死如歸,想要與追兵拚個魚死網破,可仍是架不住人多勢眾,很快他們便一個接一個滿身浴血的倒下。

最後徒剩下羅興一人,握緊著手中的長刀,站在屍堆之中,氣定神閒的環顧四周。

孫文謙隻瞥了羅興一眼,便認出此人不是林思慎,雖然心中已有預感,可他仍是感覺被戲耍了,一股羞惱憤恨瞬間湧上了心頭。

他到底還是中了林思慎的調虎離山之計。

孫文謙已經猜到,就算他此時回頭,恐怕也來不及了,林思慎一定找機會逃脫了。他死死盯著著羅興,緊攥著手中的韁繩,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正當孫文謙麵色陰翳的盯著羅興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一道亮光劃過天際,直向東麵劃去。

孫文謙轉頭看了一眼,咬牙切齒的深吸了一口氣,沉著臉轉過頭來,不怒反笑道:“你們倒真是忠心,為了林思慎連命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