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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被雲鎏抱了多久, 任憑林思慎如何安撫,雲鎏都不肯鬆手也不肯開口,她隻是埋頭在林思慎的懷抱之中, 用儘了力氣般緊緊的抱著她。

林思慎肩頭的衣裳,已經被雲鎏的淚水浸濕的大片,隔開布料, 肌膚都能感覺到那滲透的溫熱淚意。

林思慎垂著頭不敢彈, 被雲鎏攬著的脖子又酸又麻, 她躊蹴了許久,滿心複雜的輕歎了口氣安慰道:“雲鎏, 錯又不在你,你不必如此自責。”

雲鎏一言不發的在林思慎懷中搖了搖頭,微涼的側臉在她脖頸上輕輕蹭過, 留下了一道濕潤水痕,轉瞬又被風吹乾。

就在林思慎的脖子麻痹的幾乎快沒知覺的時候, 雲鎏終於鬆開了她後退了兩步。

雲鎏的臉色仍是掛著淚, 她紅著眼抬眸深深看了林思慎一眼, 神色間帶著一絲淒涼決絕, 她徐徐欠身道:“雲鎏有一事相求, 還請林公子應允。”

林思慎下意識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毫不猶豫表示:“你且說就是, 我若能辦到定當全力以赴。”

雲鎏垂下頭去, 一字一句輕聲道:“還請林公子允雲鎏離京。”

林思慎聞言先是一怔, 而後思忖著笑道:“你這是想回慶州了?這事倒也好辦,你何時要走,我即刻派人...”

林思慎話還未說完,雲鎏便閉上了眼, 勾唇苦苦一笑,打斷了林思慎的話:“雲鎏不是想回慶州,而是想回徽州。”

“徽州?”

初聞徽州,林思慎還有那麼一瞬的愣神,不過她很快就想起雲鎏是徽州人,心下當即了然雲鎏要回徽州的意思。

遲疑許久後,林思慎神色複雜的望著雲鎏,輕聲開口問了句:“去了徽州,你可還會回京城?”

雲鎏搖了搖頭,一抬眸睜開雙眼,目光已是一片幽深平靜。她深深的凝視著林思慎,所有要將過往的一切不甘貪戀,都拋諸於腦後。

她對著林思慎欠了欠身,輕啟薄唇神色毅然道:“雲鎏此去,從今往後便不會再回來了。”

也許她早該如此了,明知林公子心中沒她,卻還這麼一直糾纏。口口聲聲說不會讓林公子為難,可卻險些害死了她。

如她自己所言,她的歡喜甚至她的命,對林

思慎來說都是負累。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糾纏下去,何必再讓林公子為她蹙眉,為她勞心費力。

這些兩月來,她終究是想清楚了,隻有她釋懷她放手,才能讓林思慎輕鬆一些。

至於她的念想,藏在心中便好,哪怕這一世都這麼藏著,她也情願。

林思慎看著雲鎏,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酸酸澀澀的堵的她有些心慌。她默默偏開頭去,張了張嘴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看著林思慎有些落寞的神色,雲鎏眼底又有些發熱,她咬緊薄唇忍著了淚意,麵上揚起一抹溫柔笑意,顫聲哽咽道:“林公子不僅是雲鎏的貴人,還是雲鎏的恩人,雲鎏此生都不會忘記公子。”

林思慎沒說話,她一不的偏頭望著不遠處的燭台,負在身後的手不知何時,已是死死握拳攥緊。

雲鎏苦澀一笑,垂下頭低聲道:“其實這些年來,我也攢了不少積蓄,等回了徽州,我就將家中老宅買下來好好打理。”

說到這,她頓了頓又繼續道:“還要去去爹娘墳前祭拜,自從離開徽州後,我這不孝女竟是一次也沒回去祭拜過爹娘。如今了卻一切,清清白白的回去見他們,也好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她話音才落下,林思慎就深吸了一口氣,麵上揚起笑,轉頭望著雲鎏道:“好,如此也好,我記得你向來喜歡清靜,京城此等是非之地,到底是比不上徽州清靜。隻是你一人回鄉孤苦無依,免不了被人閒言碎語,我在徽州倒還有幾個老朋友,我知會他們關照著你...”

“不必了,林公子。”

雲鎏胸口微微起伏,竟是再次打斷了林思慎的話,她悲痛的望著林思慎,通紅的雙眸又泛起了淚花,她決然又帶著幾分哀求道:“雲鎏知曉林公子是好意,隻是雲鎏不想再與公子牽扯,還請公子成全。”

雲鎏的話讓林思慎愣住了,她沒想到雲鎏竟是這般決絕,從此以後不想與她有任何牽連,甚至於拒絕她的一切好意。

可她心中到底還是對雲鎏存有幾分愧意,當初雲鎏曾與她說過,徽州有不少人知曉她在京城凝香樓,如今她孤身一人回鄉,必定會有多事之人為難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