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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頃綰輕飄飄的一句話, 就如同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在林思慎心頭輕輕撓了一下,那酥酥麻麻的感覺甚是奇怪。

尤其昨夜發生的事還曆曆在目, 就算林思慎有意逃避, 可一見沈頃綰, 她腦海之中便控製不住的,浮現起那些纏綿旖旎的畫麵。

林思慎偏頭避開沈頃綰的目光, 如今連自己的心思都無法控製, 她愈發心煩意亂了, 她輕咳了一聲,沉聲將話題引開:“郡主倒還有閒情逸致說這些, 今日陛下出城撞見了重傷的聞行任, 現下正令人滿城搜捕刺客。”

雖說昨晚是聞行任先對沈頃綰欲行不軌, 林思慎是為了救她才對聞行任下手, 可說到底還是她刺傷了聞行任。

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林思慎與聞行任是有大仇的,如今尚且沒有真憑實據,都有人懷疑是她派人行刺聞行任泄憤, 一旦讓人知曉她昨夜也在城外, 她恐怕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而奉旨前來查案的人又是四皇子,他與聞行任是一條船上的人, 還是他對沈頃綰下的毒。讓他來查案,他定是樂得將罪名都扣在林思慎頭上。

偏這事又事關沈頃綰清白, 林思慎也拿捏不準沈頃綰會否出麵替她作證,刻意這般說,其實也是想要試探試探沈頃綰的口風。

沈頃綰怎會不知曉林思慎的小心思,她薄唇微微一勾, 半是戲謔半是認真道:“昨夜之事你不必憂心,但凡四皇兄有所為難,你隻需說與我在城外私會就是,讓他來尋我問個明白。”

聞她此言,林思慎心中暗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私會...”

她與沈頃綰已經和離,一雙和離的男女夜半三更約在城外私會,這等荒唐的理由,也不知誰會傻到相信。

沈頃綰眉尖一挑,不聲色的輕聲道:“你若不喜歡私會這等用詞,也可說昨夜與我吟詩作對把酒言歡。”

吟詩作對把酒言歡?這吟的是哪門詩,作的又是哪門對。

林思慎輕咳了一聲,一語雙關道:“如此也好,昨夜之事我權當未曾發生過。若有人問及,我便說是與郡主在城外相會。”

這話林思慎說的有些心虛,也不敢與沈頃綰對視,她的話外之意便是想

與沈頃綰撇清關係,昨夜的事就當從未發生過。

沈頃綰聞言麵色不改,淡淡瞥了她一眼,便一拂袖轉身,徑直往屋內走去。

林思慎見狀猶豫了一陣,而後上前跟在沈頃綰身後,若無其事的問道:“說來,四皇子與聞行任合謀對郡主下手,難不成郡主就咽的下這口氣?”

“看來林公子很好奇此事。”

沈頃綰踏過門檻,頭也不回的輕聲應了句,她語氣平淡的不起絲毫波瀾,顯然是為林思慎方才那句話心生不滿了。

林思慎腳步一頓,心下莫名有些慌亂,可話已經出口了,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正色道:“郡為四皇子籌謀劃策多年,助四皇子回京又助他在京城立足,可謂是費心儘力。四皇子如今能與二皇子分庭抗禮,其中少不了郡主功勞。可如今四皇子卻恩將仇報,竟與聞行任合謀設計郡主,難不成郡主心中就沒有絲毫憤恨不甘?”

正說到這,走在前頭的沈頃綰猝不及防的突然止步,林思慎一時不察險些與她撞個滿懷,她踉蹌一步站穩後,急忙抬頭望去。

卻見沈頃綰轉了身,正似笑非笑的勾唇玩味的望著她,一針見血的問道:“你這般說,莫不是想要拉攏我?”

林思慎本就有此意,她沒有絲毫猶豫,笑了笑試探著反問道:“我與郡主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難道郡主不是這般以為?”

沈頃綰斂眸一笑,意味深長的戲謔道:“你我又豈止是一條船上的人。”

這話從沈頃綰口中說出來,當即變了意味,林思慎神色一僵,裝作沒聽出她話中深意,一本正經道:“如今京城形勢愈發嚴峻,要想在新帝登基後全身而退,你我二人不如聯手。”

且不論其他,隻論林思慎與沈頃綰成親這些年來,兩人一直都相安無事,這便充分說明,林思慎與沈頃綰合作頗為融洽。

哪怕林思慎如今已然忘卻,當年自己與沈頃綰之間發生的一切,可她心中也明白,若能繼續與沈頃綰合作,必定是利大於弊。

對外宣稱病重的皇帝,看似有意放權,實則卻一直牢牢把持朝政,儲君之位也始終空懸。此前林思慎還以為,皇帝是遊移不定,不知該任何人為儲君。

可隨著皇帝年紀越

來越老邁,林思慎突然覺著這事沒那麼簡單,四皇子和二皇子之所以明爭暗鬥不斷,其間似乎少不了皇帝的推波助瀾。

皇帝一直精於帝王心術,他平衡著四皇子和二皇子之間的權利,但凡有一方得勢,他便扶持另一方以之打壓。明麵上是要從二人之中挑一位立為儲君,實則故作遊移不定堵住文武百官的口,哪裡像是要放權的意思。

林思慎心知肚明,四皇子與二皇子皆非明君,要從他們二人之中挑一位輔佐依附,還不如繼續在他們之間斡旋,而與沈頃綰聯手便是最好的辦法。

沈頃綰與她一樣,看似都是局外之人,可卻深深牽涉其中,亦都是四皇子和二皇子想要拉攏卻又提防的人。更何況,皇帝與沈頃綰之間,似乎有著某種奇怪的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