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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的廳堂內, 林將軍正招待著四皇子,兩人看似談笑風生,實則各懷心事。這兩日, 四皇子每日幾次登門拜訪,林將軍都與他周旋, 假稱林思慎臥床不起無法見客, 搪塞了過去。

四皇子明麵上倒像是極為關憂林思慎的身子,來時備上珍貴藥材奉上。態度溫和不急不躁的與林將軍閒扯,說是來查案,其實更像是來走個過場, 被林將軍搪塞後也沒多作糾纏, 很快就起身離去。

隻是每回他前腳才從將軍府走出去,後腳外頭就又多了傳聞,都說林思慎架子擺的比皇帝大, 連四皇子登門也敢拒之門外,定是因做賊心虛不敢露麵。

外頭的風言風語林將軍自然有所耳聞, 可他也實在有苦難言, 林思慎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整整兩日, 也不知去了何處。他隻能對外稱林思慎在府中養病,私下派人城裡城外的找尋林思慎的蹤跡。

其實說來, 林將軍有些拿不準, 究竟是不是林思慎對聞行任下的手。不過就算真是林思慎下的手,他也不會輕易將林思慎給交出去。

聞行任出手打傷林思慎可不是頭一回了。

三年前, 在九王爺回京後設下的宴席上,聞行任就已經打傷過林思慎一回,那次還能稱作是失手,林將軍也並未為難聞行任。

可這回不一樣, 為了郡主爭風吃醋,當街險些將林思慎打死。若不是最後皇帝出麵平息,還削去了聞行任的封號,林將軍怎會輕易饒過他。

想當初,林將軍還對聞行任讚譽有加,覺著他年紀輕輕能有如此本事,實在是個可造之材,假以時日名聲必定會勝過自己,還曾幾次私下提點。

如今他反倒是覺得聞行任品行不佳,身為堂堂主帥卻因惱羞成怒,出手偷襲一個手無寸鐵之人,闖下大禍還跑去四皇子府上求援,連半點擔當都沒有。行此等小人之事,又怎能當好一個以身作則的將領。

他甚至開始懷疑,這些年聞行任四處征戰立下的那些赫赫戰功,究竟是他憑借真本事闖出來的,還是搶功得來的。

其實林將軍還真沒懷疑錯,聞行任雖的確有些本事,可他剛愎自用又心胸狹窄,在戰場上時常聽不進屬下進言,若不

是沈頃綰幾次三番出手挽救,他怎能闖下今日的地位名望。

閒扯了幾句後,四皇子先發製人,他笑望著林將軍,故作疑惑的問道:“林將軍不是說慎兒她重病在床,怎得今日城內有傳聞,說是慎兒與本王那堂妹青陽郡主,方才從城外回來了?”

林將軍早有準備,一拍桌怒氣衝衝道:“此事說來實在慚愧,那逆子自稱臥病在床,與身旁的婢女串通一氣,瞞著我去城外見了郡,害得我在殿下跟前說出那等誑言,一會等那逆子來了,殿下不必勸我,我定是要好好教訓教訓他一番。”

四皇子聞言眸光一暗,稱笑道:“林將軍息怒,慎兒與頃綰妹妹雖已和離,可到底有過一段佳話,約見在城外傾訴衷腸也算是合理,這有情人之間的纏綿事咱們也不好管。”

說到這,四皇子似是鬆了口氣般:“這兩日,有居心叵測之人在城內四處散播謠言,說是慎兒出手傷了聞將軍,本王知曉慎兒的品行,自然不信此等荒謬之言。如此一來倒也好,有頃綰妹妹作證,不就正好洗清了慎兒身上的嫌疑?”

林將軍心下不屑於四皇子的虛情假意,麵上卻還裝作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說來,那聞將軍的傷勢如何了?”

四皇子抬袖一揮,長歎了口氣道:“托林將軍的福,父皇特意從皇宮派遣禦醫替他診病療傷,雖說還尚未清醒,不過好在也算是轉危為安了。”

林將軍點了點頭,慶幸道:“那就好。”

兩人正說著話,遠遠就見一行人走了過來,待走近一些後才瞧清,是柳卿雲與沈頃綰並肩而來,身後跟著的正是林思慎。

四皇子笑而不語的望著幾人,目光落在沈頃綰身上,神色未曾露出半分異樣,反倒是若有所思的掀唇一笑。

而林一旁的李將軍,則是瞬間從座椅上跳了起來,還沒等她們走進大堂,便是一聲怒嗬:“逆子。”

哪怕林思慎早有準備,也被林將軍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嗬斥嚇的身子一抖,她抬眸掃了一眼,望著林將軍身旁悠悠起身的四皇子,眼中掠過了一絲晦暗光亮。

“下官林思慎見過四皇子殿下。”

林思慎戰戰兢兢的快步走了進來,先是俯身恭敬的衝著四皇子行

禮,而後才偷摸看了眼一旁怒氣衝衝瞪著自己的林將軍,訕訕道:“孩兒見過父親。”

不等四皇子開口,林將軍便衝上前來,一腳踹在林思慎身上,怒聲罵道:“你這逆子可真是翅膀硬了,竟敢與墨竹串通一氣騙我,害得我在四皇子跟前丟臉也就算了了,如今整個京城都以為是我不明事理護短,任憑你做了錯事也要包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