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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將軍府後, 林思慎才一踏入廳堂,就被一直在此等著她的林將軍堵了個正著。林將軍端坐在主位,一見到林思慎進門, 就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

望著林將軍那陰沉著的臉,林思慎心中咯噔了一聲, 急忙上前俯身拱手, 恭敬的行禮:“孩兒見過父親。”

林將軍敷衍的揚了揚下巴,站起身一拂袖, 麵無表情的從林思慎身旁走過, 沉聲撂下了一句話:“你隨為父去書房,為父有話與你說。”

林思慎應了一聲,抬眸望著林將軍高大的背影,忙不迭的抬手抹了抹額頭的虛汗, 快步跟了上去。

穿過長廊, 眼看著書房越來越近, 林思慎心中愈發忐忑了。自從有記憶起,父親隻要將她叫進書房, 就一定有事訓斥。可她思來想去, 也沒想起自己近日犯了什麼錯,惹得林將軍惱怒。

若非要尋個錯處,那大抵就是這半月來她不告而彆毫無音訊,可大哥已經替她找好了借口,想來父親應當不會為這事責罰她吧?

進了書房,林思慎低眉順目的站在書桌前,一副恭敬順從的模樣。而林將軍則是靠在椅背後,環臂眯著眼上下打量著她。

林思慎被他打量的頭皮發麻, 不等林將軍先開口,她就先發製人乖乖認錯:“父親,孩兒知錯了。”

“知錯?”

見林思慎先認了錯,林將軍劍眉一挑似有些意外,他若有所思的盯著林思慎,思忖著沉聲道:“那你說來聽聽,你錯在何處。”

林思慎試探著認錯道:“孩兒...孩兒錯在離家這麼久,沒有提前拜彆長輩。”

林將軍聞言有些哭笑不得,他擺了擺手體諒道:“這事你大哥說過,既然你是去替朋友排憂解難,為父又怎會責怪你。”

不是為了這事,那還能是為了什麼事?

正當林思慎垂眸沉思之際,林將軍突然抬手一拍桌,嚇的林思慎一個激靈,一抬眸就對上了林將軍沉著的臉。

林將軍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冷哼一聲道:“不必猜了,你不如好好想想,你有多久沒去上朝了。”

原來是為了這事,林思慎都快吊到嗓子眼的心瞬間落回了肚子,她輕咳了一聲躊躇著正打算開口,林將軍就等不及的又拍桌怒斥道:“半年,自你從隴右回京後,你整整半年沒去上朝,虧你還是堂堂的兵部侍郎,成日閒賦在家不知所謂,你可有半點上進心?”

算來,林思慎的確很久沒去上朝了,因一直大傷小傷不斷,她一直都是讓林將軍去替自己告假,如今算來也該去早朝了。

林思慎想了想,輕聲嘟囔道:“孩兒這不是受了傷在家中養傷,這才沒去上朝嘛。”

林將軍哼了一聲,沒好氣的盯著她:“好歹是兵部侍郎,又是上個戰場打過仗的將軍,被人打了一拳就告假半年,你不怕人笑話,我還怕丟臉呢。”

說完,林將軍又擺了擺手,無奈歎了口氣:“倒也不是為父想要催你,隻是昨日上朝時陛下問起你來,退朝後為父才聽禮部侍郎說,是有人偷偷向陛下參了一你本,說你傷好了還在府中閒賦,是吃空餉不乾事。”

林思慎聞言不動聲色的勾唇笑了笑,拱手乖順道:“既然陛下問及,那孩兒不敢怠慢,明日就隨父親去上朝。”

林將軍滿意的捋了捋胡子,本想讓林思慎退下,可他又忽的想起一件事,便出聲問道:“說來還有一件事,你可知那隴右大都護孫文謙,被調任為京兆府牧了?”

林思慎點了點頭,應道:“知曉,孩兒今日回城時,還恰巧在城門口撞見了孫大人。”

林將軍蹙眉沉吟了片刻,又問道:“你此前在隴右查案,與這孫文謙相處過,依你看來他此人如何?”

林思慎聞言眸光一閃,眼角餘光打量著林將軍,放緩了語氣輕聲道:“孩兒與孫大人來往不多,並不知道孫大人為人究竟如何,隻是不知父親...為何突然問起孫大人來?”

林將軍蹙眉冷哼一聲,目露憤然:“昨日四皇子登門拜訪,與為父提及了孫文謙此人,四皇子說,那孫文謙乃是陰險狡詐貪得無厭之徒,隴右官員貪腐盛行,便是由他而起,四皇子還與為父提及了一樁舊事。”

四皇子與父親提及孫文謙做什麼,林思慎暗自嘀咕了一聲,急忙問林將軍:“父親,四皇子與父親提及了哪樁舊事?”

林將軍沒有隱瞞,應聲答道:“一樁舊案,是十幾年前當年楚司馬勾結異黨叛亂,被滿門抄斬一事,那時你還年幼,應當不知曉此事。”

林思慎隱約嗅到不對勁,她上前一步正色道:“孩兒聽說過楚司馬一案,隻是孩兒不知,四皇子為何會與父親提及一樁過去了十幾年的舊案。”

林將軍答道:“或許,是因四皇子知曉,為父曾與楚司馬在京城有過一麵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