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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以為是個不眠長夜, 卻不想在沈頃綰的陪伴下,林思慎很快就陷入夢鄉,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 一直到第二日天色漸亮,她才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

雙眼還沒等睜開, 林思慎就先翻了個身,轉頭就撞上了一團如雲彩般輕盈的柔軟之中,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隨之撲麵而來,瞬間充斥了整個鼻腔。她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 用臉頰輕輕蹭了蹭那團柔軟, 忍不住愜意的歎謂了一聲。

沒蹭多久, 一隻微涼的玉手突然繞過她的後頸,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托起,如泉水般清冽好聽的聲音隨後在耳畔響起,含笑帶嗔的輕斥道:“好你個好色之徒, 還沒醒便惦記著占人便宜。”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林思慎尚在混沌中的腦子, 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她猛然一睜眼, 一抬眸便對上了沈頃綰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郡主?”

林思慎驚訝出聲,眼也不眨的盯著沈頃綰看了好半晌,隻見沈頃綰正躺在她身旁,慵懶的靠在雲榻上, 傾瀉的青絲鋪滿肩頭,白皙精致的麵容上,噙著一絲嫵媚溫柔的笑意,正戲謔的望著自己。

林思慎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她看了眼窗外漸漸亮起的天色,又看了眼沈頃綰,禁不住訝異的問道:“這天都亮了,郡主怎麼還沒走?”

沈頃綰聞言眉尖一揚,慵懶的抬手撐著額角,闔眸上下打量著林思慎,似帶著一絲不悅,悠悠反問道:“聽你這般問...莫不是想要趕我走?”

林思慎抱住沈頃綰的手臂,撇了撇唇角,有些抑製不住歡喜,卻又藏不住委屈道:“郡主明知我不是此意,我隻是不敢相信郡主竟留下了,我原本以為等一覺睡醒,郡主早就回王府了。”

沈頃綰勾唇一笑,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亮光,她望著自己那被林思慎死死抱著的手臂,戲謔嗔道:“其實我倒也想天亮前回王府,以免被人發現,可某些人哪怕睡著了,也死死抱著我不放,我實在無力脫身。”

林思慎聞言眯著眼嘿嘿一笑,將沈頃綰的手又往懷裡拽了拽:“原來隻要抱著郡主,郡主就不走不了,那我今日可不打算放郡主走了。”

沈頃綰輕輕晃了晃手,抬起指尖在林思慎腰腹輕輕一戳:“哦?那你今日是打算不上朝了?”

一聽到上朝,林思慎的臉頓時垮了下去,她長歎了口氣,頭一歪倒在了沈頃綰肩頭:“若能不去,我倒真不想去,如今可不比當初了,每回一上朝,不是二皇子黨彈劾四皇子,就是四皇子黨彈劾二皇子。他們鬥來鬥去不嫌累,我聽著都嫌累。”

沈頃綰聞言輕聲一笑,搖了搖頭柔聲道:“可你不去也得去,你好歹在兵部掛了個侍郎之職,此前你告假許久,沒去上朝也就罷了,兵部也沒再去過。朝中不少老臣對你頗為不滿,若再不去,他們恐怕就該上奏皇伯父,撤了你的官職。”

林思慎眉眼一揚,笑聲道:“若真如此,那我可求之不得,我情願成日閒來無事在京城瞎逛,也不想再看他們官場鬥法。”

雖然林思慎嘴上這麼說,可其實她也並非想要辭官隱退,她必須要在朝堂站穩腳跟,如今林將軍已經年事已高了,若是哪一日他撐不住了,還得靠林思慎來替將軍府謀後路。

沈頃綰也知道林思慎不過是口不對心的埋怨幾聲罷了,她抬手輕輕捏了捏林思慎的臉,輕聲嗔道:“這等事想想也就罷了,你還是趕緊起身換上官服去上朝吧。”

話音才落,林思慎正待開口,門外便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她急忙噤聲盯著房門。沒一會,門外就傳來了墨竹的聲音,她是來喊林思慎起身上朝的。

林思慎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讓墨竹先回竹院自己稍後就去,三言兩語的將墨竹給打發走了。

要去上朝,自然是要和林將軍碰麵的,昨日的事林思慎還心有餘悸,她慢吞吞的從雲榻上爬下去,穿上了昨日脫下的衣裳,心神不寧的轉頭看著仍舊躺在床榻上,側身撐著額角望著自己的沈頃綰,忐忑著開口問道:“郡主,一會若是見了父親,我該如何開口?”

沈頃綰波瀾不驚的啟唇道:“林將軍若是不提,你便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林將軍若是提了,你如實相告就是。”

林思慎無奈點了點頭道:“也就隻能這麼應對了。”

穿好衣裳後,林思慎垂頭理了理衣襟,隨口問了句:“一會我若走了,郡主何時回王府?”

沈頃綰額角一縷發絲緩緩垂下,她尾指一勾,將發絲攏在耳後,闔眸不疾不徐道:“我要留在此處歇息一會。”

林思慎聞言神色一喜,急忙追問道:“那我下朝回來,郡主可還在?”

沈頃綰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啟唇悠悠道:“我隻是在此稍事歇息,一會便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