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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林將軍, 待看清林將軍模樣時,激動的難以複加。他踉蹌著上前一步,二話不說就單膝跪地, 雙眸噙著淚水, 哽咽著拱手行禮:“羽林衛先鋒營斥候何欽, 拜見將軍。”

林將軍做夢也想不到, 一個已死之人會突然出現在眼前, 他微紅著眼眶望著跪在眼前之人, 恍惚間甚至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可他又心知肚明他, 這壓根就不是什麼夢。

短暫的恍神過後,林將軍急忙上前將何欽攙扶了起來,扶在他手臂上的雙手還在止不住的顫抖著:“你快快起身。”

林將軍端詳著何欽的臉, 還依稀能從他蒼老的麵容上看出些許當年的風采, 不過他仍舊有些不敢相信, 喃喃的低問了一聲:“你...你當真是何欽。”

何欽垂下頭, 抬手顫抖著撫摸著臉,苦澀道:“卑職身上舊傷未愈,這些年又東躲西藏, 身子消瘦了, 容貌看上去的確變了不少。”

如此心酸言語,林將軍聽在心中自是五味雜陳,他抬手便在何欽肩頭砸了一拳,怒聲埋怨道:“你這小子,既然還活著,為何這麼多年來都不來找我。”

何欽被林將軍這一拳砸的倒退了兩步,心中卻是鬆了口氣, 可也更加心酸難忍,他紅著眼望著林將軍,忍不住落下淚來:“將軍,卑職不來找將軍,正是怕連累了將軍呐。”

原本故人相見應當欣喜萬分,更何況是曾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何欽此話一出,林將軍麵上的喜色當即僵住了,旋即緊擰著眉頭,欲言又止的望著何欽,猶豫半晌後也隻是幽幽長歎了口氣。

何欽倒還想和林將軍說些什麼,可有四皇子在場他又不好開口,林將軍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收拾好情緒後,轉頭看向了四皇子。

不待林將軍開口,四皇子便識趣的一拂袖,拱手溫聲笑道:“故人相見,想必林將軍有許多話與這位何將士說,本王不便打攪。不過林將軍若有何吩咐,隻需招呼門外守衛便好,本王就先行移步側房。”

說罷,四皇子便移步離開廂房,吩咐門外的人守住後,施施然的推開了一側的廂房,緩步走了進去。

屋內正有一冷麵黑衣男子垂手靜候,見四皇子入內後,當即上前行禮。

四皇子笑而不語的擺了擺手,待落座後,這才望向男子滿意道:“很好,事情倒是辦的不錯。”

黑衣男子垂眸,恭敬道:“多虧殿下料事如神,卑職不過是奉殿下旨意行事罷了。”

四皇子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後問道:“那女子可看好了?”

黑衣男子回道:“啟稟殿下,卑職已將那女子關在城外隱蔽處,派了人手嚴加看管,除卑職外絕無人知曉她的下落。”

“很好。”

四皇子一拂掌,甚是滿意的微闔起眸子:“本王還真是沒想到,綰兒竟在憶仙樓給本王藏了這麼份大禮。”

黑衣男子聞言,當即道:“那二人被郡主藏的極為隱蔽,還是殿下有先見之名,一早就洞悉了憶仙樓有古怪,派卑職在暗中監視,否則還真發現不了他們二人行蹤。”

四皇子頷首,他心中雖有些飄飄然,不過依他向來多疑的性子,他並未得意多久,很快就發現事情似乎有些巧合,仿佛如有神助。

思忖片刻後,四皇子微蹙眉頭喃喃道:“抓住此二人,無疑於掌握住了林錚的致命把柄,對本王來說便是這天上掉餡餅的事。不過說來,這樁事倒實在有些湊巧,偏偏是此時發現了他們...”

黑衣男子在一旁恭敬奉承道:“這恰恰說明,殿下才是真龍天子。”

四皇子掀唇,半是得意半是譏諷道:“那是自然,想當初被貶嶺南時,本王險些以為此生與帝位無緣,卻不想又是另一番機緣。有綰兒助本王回京,又有父皇助本王勢成,若本王還不能成就一番帝業,豈不是辜負了他們。”

黑衣男子忙不迭道:“依卑職愚見,殿下能成事乃是受命於天,並非受他人相助。”

四皇子眉頭一蹙,偏頭瞥向男子,雙眸微微一闔道:“本王不喜歡溜須拍馬之人。”

黑衣男子聞言神色一變,當即惶恐跪地道:“卑職言之有失,還望殿下恕罪。”

“起來吧。”

四皇子起身正了正衣袖,而後麵上神色一改,竟是露出了一絲滿意笑容,他拍著男子了肩膀,意味深長道:“不過你方才說的這番話,倒的確是本王心中所想。”

男子弓著身子,暗暗長舒了口氣,險些被四皇子的陰晴不定嚇得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