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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現下這時機,他絕不會冒險得罪了林將軍。

況且,還有沈頃綰在。

想到沈頃綰,林思慎悄無聲息的睜開眼,她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墨竹,輕聲問了句:“墨竹,那封信你可差人去送了?”

墨竹點了點頭:“女婢已經差人把信送去了王府,想來過不了多久,信就會落在郡主手上。”

“很好。”

林思慎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又打算合眼,可墨竹實在忍不住,便追問道:“公子為何答應去四皇子府上,四皇子居心不良,公子分明是知曉的。”

林思慎神色坦然道:“這是陛下的意思。”

墨竹蹙眉道:“就算是陛下的意思,公子應當也有法子婉拒了。”

林思慎看出了墨竹的擔憂,她衝著墨竹眨了眨眼,壓低聲音安撫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其實我倒真想看看,他沈忻詢究竟要玩什麼花樣。”

墨竹仍舊放心不下,她憂心忡忡道:“奴婢隻怕,他會對公子不利。”

林思慎笑了笑:“你放心吧,這天還沒變,他沒那麼大的膽子。”

其實林思慎的想的沒錯,四皇子再怎麼大膽,也不會公然在自己的府上對林思慎下手。林思慎是光明正大的進了他的府,但凡林思慎在他府上出了什麼事,他都難逃其咎。

相比林思慎的樂觀,墨竹就顯得格外心神不寧,她說不上為什麼,隻是感覺有些不對勁,一顆心在胸膛狂跳,像是預感到了危險正在靠近林思慎,可僅憑直覺,她又勸不動林思慎。

墨竹有自己的擔憂,可林思慎也有自己的打算,她答應去四皇子府上,其實有兩個目的。

其一,何欽還在四皇子手上,他如今正得意自己能用何欽口中的秘密控製林將軍,也許他這麼做是想要試探林思慎,所以林思慎不能引起他絲毫懷疑,隻能裝作受製於他,不得推脫。

其二,她需要離開,以此給二皇子一個偷梁換柱的機會。

離京城最近的慶州有兩萬羽林衛,雖然他們都是林將軍手下的兵,可要調動他們就必須將兩塊兵符合二為一,否則隻有其中一塊,根本調動不了全部兵馬。

一旦二皇子起兵,那兩萬羽林衛就是二皇子的唯一威脅,二皇子不會想不到,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阻擾。

而最簡單直接的辦法 ,就是竊取林將軍身上的半塊兵符,可林將軍一直隨身攜帶著兵符,從未離身過,要想從他身上偷走兵符,恐怕難於登天。

其實隻要林思慎動手,就能成功的竊取兵符,可二皇子並不信任她。

所以二皇子不會讓林思慎出手,而是會動用留在將軍府的暗棋,林思慎這一走,正好也給了他們機會,他們一定會毫無顧忌的出手。

林思慎想要引蛇出洞,杜絕日後二皇子兵變時,將軍府內部可能會有的隱患。

林思慎並非意圖阻止二皇子竊走兵符,反而是主動離開,給二皇子創造機會,暗中助他竊走兵符,這樣一來,二皇子就能徹底安心,一心去籌劃兵變。

馬車很快就停在了四皇子的府邸前,管家一早就站門前候著,馬車一停下就熱切的迎了上來,將林思慎和墨竹給請進了府內。

四皇子料到了林思慎一定會來,一早就備好了酒菜,也正巧是用晚膳的時辰,他便先行在廳堂等著林思慎。

一見林思慎露麵,四皇子便徐徐起身,親自上前迎接。

四皇子對林思慎依舊是親昵的有些過了分,不僅一口一個慎兒,用膳時還親自替她夾菜,那噓寒問暖的樣子,任誰都能看出不對勁來。

林思慎皮笑肉不笑的應和著,倒也沒有過分抗拒。待用過晚膳後,四皇子親自領她去了早就替她備好的廂房。

替林思慎準備的廂房,是在府邸的西側,隻一牆之隔,便是四皇子豢養妾室歌妓的宅院。

四皇子此舉實在惡心,也更讓人覺著他居心不良,林思慎雖然麵上神色淡定,可心中卻早已暗罵了他不知多少遍。

四皇子領著林思慎走到門前,還故弄玄虛道:“慎兒,本王費了不少心思布置這間廂房,你應當會住的歡喜。”

說罷,他伸手緩緩推開了房門,屋內的陳設頓時映入林思慎眼簾。

隻一眼,林思慎的臉色頓時冷了下去,她偏頭盯著那一臉得意笑望著自己的四皇子,垂在身側的雙手一點一點死死攥緊。

墨竹也很快發現了林思慎不對勁,她抬起頭裝作不經意的瞥上一樣,也被驚在了當場。

隻見那廂房內的陳設,竟與將軍府琉光閣,林思慎和沈頃綰曾一起居住過的寢房一模一樣,就連看似隨意擺在房內的雲榻,位置也與琉光閣擺放著的那張不差分毫。

四皇子意味深長的掃了屋內一眼,故作訝異的問道:“怎麼,難不成慎兒不喜歡這屋內的陳設?”

林思慎臉色陰沉,她強扯著唇角笑了笑,拱手一字一句沉聲道:“殿下如此費心,下官倍感榮幸。”

四皇子勾唇一笑,柔聲道:“喜歡就好,那今日慎兒就好好歇息一晚,待明日一早本王再叫那巫醫過來與你把把脈。若有什麼事,吩咐下人去辦就好,慎兒可莫要見外。”

安置好林思慎後,四皇子作勢要走,可走到不遠處他卻又停下了腳步,直到看著林思慎進了屋關上房門,他才滿意的領著管家離開。

亦步亦趨跟在四皇子身後的管家,見四皇子好似要往書房走去,便恭敬的開口道:“殿下可要去書房,奴才這就去讓人備好茶水點心。”

四皇子聞言腳步一頓,抬手指了指西側的亭台樓閣,陰翳的麵容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不了,本王今日有興致,去西宅留宿。”

林思慎站在那熟悉又陌生的屋內,不僅沒有絲毫的安心,反倒是覺得坐立難安,她陰沉著臉盯著眼前的雲榻,恨不能一劍劈成兩半。

一旁的墨竹在屋內轉了一圈,也被驚嚇到了,她皺著眉頭望向林思慎,輕聲歎了口氣道:“公子,奴婢就說您壓根不該來這。”

林思慎也有難言之隱,哪怕心中再不情願,她也隻能暫時迎合四皇子,其實這也是她早前就與沈頃綰談論過的事。

林思慎緊繃著的臉稍稍放鬆了一些,她一拂衣角小心翼翼的坐在雲榻上,而後淡淡道:“既來之則安之。”

都已經身處虎穴,墨竹也不好再說什麼,她蹙眉一臉不安道:“公子,四皇子說的那個什麼巫醫,奴婢此前可從未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而且通常隻有苗疆精通練蠱奇術的人,才會被稱作是巫醫。”

林思慎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喃喃了一聲:“練蠱奇術?”

墨竹點了點頭,猜測道:“公子,您說四皇子是不是想讓那巫醫給您種什麼操控人心的奇蠱。”

說完,墨竹便有些焦急道:“奴婢學的是醫術,並不懂什麼蠱術,姨娘倒是懂一些,可姨娘她人又不在。”

林思慎聞言輕笑了一聲,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頭,柔聲安慰道:“好了墨竹,你可彆胡思亂想了,什麼操控人心的奇蠱,這世上哪有這種東西。”

墨竹絲毫沒有放鬆警惕,她幽幽反駁道:“這世上連斷情草這種奇物都有。”

林思慎麵上笑意一點點斂去,她輕輕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那就小心為上,等過兩日咱們就能回去了。”

正說著話,一股涼風突然拂麵而過,林思慎轉頭看了眼身後敞開的木窗。她緩步走上前去,探頭環顧四周後,反手便將木窗關死了。

而就在不遠處,一間昏暗的屋子裡,一雙眼睛正透過窗戶縫隙,直勾勾的盯著林思慎方才經過的窗戶。

屋內突然亮起燭光,依在窗邊窺探的妖嬈女子回過頭來,扭動著水蛇腰走向那執著火折子,點燃燭台的四皇子。

四皇子臉色冰冷,眼中卻閃爍著一絲炙熱幽光,他眯眼盯著走來的女子,壓低嗓音問了句:“可看清楚了?”

女子搔首弄姿的勾弄著一縷發絲,嬌聲一笑道:“看清楚了,好生俊俏白嫩的一位公子呐。”

四皇子冷冷一笑,負在身後的手突然一揮,將一件衣裳丟在了桌上,挑眉命令道:“把衣裳換上。”

女人用指尖挑起那丟在桌上的男式長袍,一眼就發現這衣裳的樣式,與方才看到的那位俊美公子身上穿著的一模一樣。

女人會心一笑,意味深長的看向躍躍欲試的四皇子:“原來,殿下還有此等癖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不用懷疑,就是個變態,寫的時候也被惡心到了,嘔感謝在2021-06-08 19:58:34~2021-06-09 21:22: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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