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新)(2 / 2)

三鯉呢?!!

顧小樓腦中浮現她葬身於火海的畫麵,悲痛地大喊一聲,就要衝過去。

小白拽住他的胳膊,指著某處道:“你看!”

他轉過臉,隔著一條巷子遙遙地看見有兩個人影,高的那個把另一個抱在懷中,坐進一輛車。

女人的眼睛隔著窗玻璃朝他望來,嘴巴無聲地喊出他的名字。

他和小白正要跑過去,姍姍來遲的衛兵卻發現這輛不應該出現的車,開槍射擊。

司機為了保命,一腳踩下油門,飛快地消失在大雪中。

衛兵們上車追了過去,留下兩人孤孤單單地站在這條冰冷的巷子裡。

小白睜著眼睛喃喃道:“剛才……是督軍把三鯉救走了嗎?我們怎麼辦,要不要追?”

追?三鯉早就是他的人了,如何追得回來?

顧小樓生平從未如此痛苦過,看著飄飄灑灑的雪花,將舌尖咬破,低頭問:

“你願意跟我走嗎?”

“去哪兒?”

“不知道,哪兒好去哪兒,我會努力賺錢讓你上學、吃飽飯,總之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餓死你。”顧小樓說完又道:“要是你不願意,那咱們就此彆過,各走各的路。”

小白連忙拉住他的手,“我才不呢,你走了,元元又跟了那個大王八蛋,我不就隻剩一個人了嗎?我跟你走。”

他堅定的聲音讓小樓有了勇氣,點點頭道:“好,我現在就去開車。”

他們白天就準備好了車,打算救出三鯉後一起開車逃走的,現在隻能兩個人自己坐了。

監獄被燒,總理失蹤,贛軍偷襲,平州城大亂,再加上這漆黑的天空和漫天白雪,是逃走的最佳時機。

顧小樓打算從西邊城門走,那裡防守最弱,路上經過陳閒庭的公館。

小白看著熟悉的宅院,正想揮手說再見時,忽然想起一事,用力拍了下大腿。

“哎呀,我都忘了一件事!快停車!”

顧小樓踩下刹車,他飛奔而去,很快又飛奔而回。背上背著猴兒,手裡牽著狗,興高采烈。

“你看我把誰給帶來了!”

那一瞬間,顧小樓仿佛看到了自己活下去的新目標。

有這麼多可愛的家人在身邊,他有什麼理由不振作?

雪花變得更加密集,混合著呼嘯的寒風,讓人幾乎看不清路。

顧小樓踩下油門,趁亂逃出平州城。

下半夜,陳閒庭從昏厥中蘇醒,被衛兵發現。

他得知顧小樓和小白已經逃走的消息,怒不可遏,還未來得及派人去抓,就被突然出現的贛軍打得措手不及。

贛軍有備而來,他無力應對,僅堅持了不到一周就被迫退出平州,帶著近十萬人馬逃入城外大山中。

在他戰敗、贛軍占領平州的這一天,東陰大軍開始南下,正式實行他們攻占全國的目標。各方勢力奮勇抵抗,戰爭全麵爆發。

戰爭爆發後的第一年,滬城淪陷,西南地區淪陷,平州遭遇東陰軍圍剿,岌岌可危。

第二年,贛軍為保存實力退出平州,吸收多方勢力,采取逐個擊破的戰略手段,齊心協力對付東陰軍。

第三年,錦州被東陰大軍攻占,城內僅剩二十八萬百姓遭遇殘忍屠殺,幾乎空城。

第五年,贛軍強渡淮河,發動反攻戰役,一舉收複多處失地,徹底扭轉戰局。

第七年,東陰軍節節敗退,實力大減,總人數從曾經的三十萬銳減至八萬。

第八年,贛軍收複所有國土,東陰外相在滬城外的軍艦上簽下投降書,宣布無條件投降,交出隨身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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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距離抗戰勝利已經過去三年,一輛嶄新的小汽車行駛在山路上,山頂白雪皚皚,山下的雜草堆裡卻已探出嫩綠的新芽。

車窗裡不停飄出音樂聲,先是鋼琴,後是二胡,最後又變成節奏明了輕快的革命歌曲。

啪——

榮三鯉單手把著方向盤,一巴掌拍在那隻不安分的大手上。

“你煩不煩?聽就聽一種好了,老是換來換去。”

霍初霄揉著手背,笑眯眯地說:“洋人其實也挺厲害的,都能在車裡裝音響聽歌。你說等咱們到了錦州把酒樓找回來,也在大堂放個音響怎麼樣?”

“能找得回來再說吧,那時丟了那麼多炸.彈下去,說不定連地基都沒了。”

榮三鯉瞥了他一眼,看他坐姿彆扭,打著石膏的腿是拐著的,便問:“你累嗎?累得話我們就停下來休息會兒。”

汽車空間小,他個子高,坐在副駕駛位上得縮著肩膀彎著腰,而他又不肯一個人坐後排。

要是平常擠點就擠點,可他的腿幾年前被子彈打中過,反反複複三年都沒治好,今年天氣一暖和,傷口又發炎了,現在還裹著紗布呢。

霍初霄自我感覺是個鐵打的人,靠在椅子上道:“沒事,這算什麼。你該不會怕我變成殘疾,不想要我了吧?”

榮三鯉翻了個白眼。

“早知道就把你留在平州了,讓他們封你當官,用文件和會議壓死你,看你還能這麼瀟灑。”

“你要是敢把我丟下,自己也彆想走。讓他們封你當那個什麼……婦女協會主席?哈哈哈。”

榮三鯉被他笑得麵紅耳赤,抓起方向盤旁邊的水杯丟過去。

“你才婦女呢!”

霍初霄輕輕鬆鬆地接住水杯,端正放好,湊到她旁邊親了口她的臉頰。

八年過去,榮三鯉瘦了點,也黑了點,剪齊肩短發,穿軍綠襯衫,可是仍然如同第一次見麵時那樣美麗,讓他許多年後都念念不忘。

車裡的氣氛陡然因這個吻變得曖昧起來,他幫她將被風吹亂的頭發撥到耳後,低聲問:

“知道這八年裡,我做得最得意的事是什麼嗎?”

“什麼?”

“把你娶到手。”

榮三鯉不耐煩的心瞬間變得柔軟,春光像是映入她心裡,心房裡開滿了花。

兩人在崎嶇的山路上開了好幾天,終於抵達錦州。

新主席上任後,下得第一項命令,就是重建錦州。

重建任務進行了三年,已經有了很顯著的變化,總工程師手裡有當年的城市圖紙,因此重要的布局都沒變,建築也努力貼近當年的風格,重現古城光輝。

城裡已經有許多百姓入住定居,街上的店鋪也開起來了。榮三鯉和霍初霄在政府接待人員的領到下找到永樂街,看著滿街狀若和當年一樣,卻又截然不同的店鋪,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尤其是當對方帶她走到一棟兩層小樓前,指著那塊她親手寫的招牌介紹道:

“這就是你們要找的錦鯉樓了,據說這塊招牌是在戰亂中被原主人拚命保護下來的,特彆不容易。大家本來想把它放在博物館展覽,但是主人不願意,一定要掛在新修好的酒樓上。”

榮三鯉仰頭呆呆地看著,回想起多年前的往事,鼻子無比酸澀。

霍初霄則問:“這棟樓有主人?誰?”

“據說是兩個男人,大屠殺之前就逃去了國外,偶爾回來一趟。”

“能聯係上他們嗎?”霍初霄見對方滿臉困惑,解釋道:“我們打算開家酒樓,這裡地段不錯,是個合適的選擇。”

他們是從中央來的,曾在戰時立過大功,據說主動放棄職位和獎勵,選擇來錦州定局,絕對不能怠慢。

接待者承諾幫他們聯係,接著又帶他們去了霍初霄曾買下的大宅院。

大宅院也是重修的,裡麵的樹都是今年才種進去,多年來一直是無主狀態,現在歸屬政府管理。

市政府本來已經製定了計劃,把它改造成一座博物館,後來調查得知曾是霍初霄的資產,而他本人又有回來住的意思,便把居住權還給他,並且免費幫忙修繕。

兩人在公館住了下來,大概半個月後,得到酒樓主人從國外發來的回複——

酒樓可以轉手,價格他們定,但是想看到購買者的誠意,需要他們親手寫封信。

兩人都是正經念過書的,寫信有何難?

霍初霄掏出鋼筆和信紙就要寫。

榮三鯉心下一動,伸手道:“我來吧,你有腿傷。”

霍初霄莫名其妙,“我又不是用腿寫字。”

她不多說,堅持自己來,霍初霄隻好讓步,在旁邊看著她寫,感覺一筆一劃比在平州做報告都要認真。

整封信寫完,榮三鯉在最底部簽下自己的名字,封好口子,貼上郵票。

政府的人等候在旁,拿到手就走了,估計半個多月後就會到達酒樓主人手上。

兜兜轉轉幾個月,在三月十三這一天,錦鯉樓開張了。

當天賓客迎門,錦州的高官貴客全來捧場,報紙上也刊登了這一則喜訊。

榮三鯉忙得腳不沾地,霍初霄則圓了心願,在大堂擺上一台收銀機,讓食客們就著大合奏吃酸菜魚,彆有一番新氣象。

光兩個人肯定照看不了整座酒樓,於是榮三鯉聘請了許多夥計大廚賬房等,穿著統一的黑色短褂,在桌椅間穿梭。

賬房的墨水用完了,一位夥計出來幫他買墨水,一出門就看見個西裝革履,高挑清秀的男人站在外麵,白皙的容長臉被帽簷遮擋,似乎正在盯著裡麵看。

街上天天來來去去的也就那麼些人,這人穿得好,看著麵生,難道也是特地來捧場的貴客?

夥計當即問道:“這位先生,您是來找我們榮老板還是霍老板的呀?他們都在樓上包廂裡呢,我去叫?”

對方忙後退兩步,顯得很緊張,抬起手愣了半天,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

夥計都能明顯察覺到他的糾結,好奇地看著他。

過了足有幾分鐘,他仍然搖搖頭,自嘲地笑了下。

“不必了,我隻是路過而已。”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就是有些悲傷,跟那些大屠殺前被迫離開家鄉,這幾年又回來的人差不多,卻又好像比他們更難受。

夥計摸不清頭腦,而男人已經走了,他穿著黑西服的背影隱沒在車水馬龍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有錢人都這麼奇怪嗎?

夥計抓抓耳朵,跑對麵買墨水去了。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全部更完啦~~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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