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鯉,你給我打起精神來!”
餘鯉被這一聲吵醒了,睜開水潤的大眼睛眨了眨,眼底還帶著幾分茫然。
一旁的經紀人看著她這幅樣子就來氣。明明長了這麼一張好臉,偏偏是個鐵憨憨,一點都不知道怎麼做人。
前兩天的晚宴,某一家經紀公司的副總就是摸了下她的手,然後想要請她喝一杯,結果人直接給了對方一巴掌,把這個副總都給打蒙了。
副總當時倒沒有發作,也沒有說要冷藏餘鯉,但是人直接把餘鯉打包扔去了一檔名叫《野外七天六夜》的野外生存綜藝。這也意味著餘鯉確確實實把人家副總給得罪了。
雖然餘鯉這些年在圈裡一直不溫不火的,但人家好歹也是嬌滴滴的女明星,讓一個沒怎麼乾過活的女明星去參加野外生存綜藝,那不指明了是讓她去吃苦的嗎?
要知道,《野外七天六夜》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季了,第一季猶如黑馬橫空出世,成了當年現象級的綜藝,火爆全國,於是第二季馬不停蹄開拍。
第二季是原班人馬,播出之後熱度不降反升,到如今,《野外七天六夜》已經成了一個香餑餑了。
要不是餘鯉得罪了人,被人故意扔進這個綜藝裡,按照餘鯉現在的咖位,她連這一檔綜藝的邊邊都碰不到。
但你以為參加這一檔綜藝是件好事嗎?
對有些人而言這確實是一件天降餡餅的好事,但對另一些人而言這簡直和受罪沒兩樣了。
前兩季的八位嘉賓統統都是男嘉賓,既然都已經是野外求生綜藝了,那生活條件自然是很簡陋的。通常一個睡袋睡兩個人,偶爾還要吃生食那種,要是體質差一點,估計參加兩天節目就要生病了。要是不具備一點野外生存的能力,參加這一檔綜藝和找罪受沒兩樣。
每一季《野外七天六夜》錄製的時間都在八月中旬,恰好是一年內最熱的時間段。節目組為了節目效果更逼真,讓觀眾更有代入感,一般是要讓嘉賓把自己所有行李都上繳的。也就是說嘉賓不能用防曬霜,也不能用其他護膚品,隻能硬生生在大太陽底下扛。
一般七天綜藝錄製下來,嘉賓的皮膚都得黑上好幾個度。
之前兩季的男嘉賓火了好多個,但他們黑也確實是黑了,一個個成了黑皮。不過那一陣黑皮剛好符合觀眾的審美,最黑的那個,反倒最火。據說那個男嘉賓後來沒多久就進了一個劇組,演原始人類。
但那是男明星。女明星可不適用。
要是真曬黑了,到時候走紅毯,和其他雪膚紅唇的女明星站一塊兒,可不是被當場被比下去了嗎?
女明星一拚臉,二拚身材,三拚皮膚。
俗話說得好,一白遮三醜,要是真黑了,那估計顏值得下降好幾個度。這個圈子裡新人本來就多,要是真成了黑炭,那未來可就不太好發展了。
所以餘鯉的經紀人現在是又喜又憂。喜的是餘鯉居然得到了這麼一個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憂的是餘鯉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估計到時候七天都待不下去。
餘鯉眨了眨水潤的眼,聽王哥念叨了大半路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穿書了,不過沒有幸運地穿成女主,而是穿成了女主的墊腳石。
女主靠著拉踩原身,吸引了不少男嘉賓的注意,之後女主更是給自己立了一個“吃苦耐勞”,“勤奮勇敢”的人設,不光收獲了愛情,還收獲了一批死忠粉,最後她更是靠著這一檔綜藝一炮而紅了。
至於原身……
在女主的拉踩下,原身“不思進取”,“太過於嬌氣”,“吃不起一點苦”,甚至因為和女主產生了衝突而被全網黑,最後徹底消失在了觀眾的視線裡。
想到原身的結局。
餘鯉揉了揉眼睛。如果隻是退出娛樂圈的話,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反正她也不喜歡這種麻煩事。
她問一旁繼續喋喋不休吐槽的王哥,“王哥,我可以不參加這檔綜藝嗎?”
王哥一聽,愣了,愣過兩秒之後,王哥唾沫橫飛地教育餘鯉,“合同都簽了,你現在說不想參加這檔綜藝了?你知道違約金是多少嗎?”
餘鯉下意識問,“多少?”
“三千萬!”說完,王哥冷笑了一聲。那個副總擺明了是想要讓這個鐵憨憨不死也掉一層皮,進了節目組估計還會受到刁難。
但他一個小小的經紀人能有什麼辦法呢?
誰讓餘鯉把人給徹底得罪了呢?這種大人物,被人當麵甩了一個大耳瓜子,麵子裡子全沒了,能不記恨嗎?
一聽到三千萬,雖然已經活了三百年,但一直沒到人類社會生活過的餘鯉愣愣地問了一句,“三千萬是很多錢嗎?”
王哥還以為餘鯉已經嚇傻了,所以才會問出這種傻問題來,聞言,他哼笑了一聲,“賣了一百個你都湊不齊這點錢!所以你彆動什麼彆的心思了,乖乖待足七天,明白了嗎?”
餘·沒有錢·鯉哦了一聲。這個世界上的她隻有一個,還真湊不到一百個。
她是剛剛才穿越過來的。打人的不是她,簽合同的也不是她,但是如果不想參加綜藝,交違約金的人是她。餘鯉忍不住歎了口氣,要是睡覺之前沒有聽龜奶奶講故事就好了。龜奶奶已經活了上千年了,肚子裡存著的故事數不勝數。
她平日裡最喜歡聽龜奶奶講故事。龜奶奶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格外新潮,不光會將他們精怪間的八卦,對人類社會的故事也清楚的很。睡覺之前,龜奶奶給她講的故事就是這本情節。
餘鯉心裡有些憂愁,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繼續穿回去。曾經的世界,有龜奶奶,樹爺爺,垂耳兔哥哥,還有其他好多玩伴,但是這個世界裡,她沒有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