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媽媽。”蔡青青乖巧的點頭。
“嫂子，你自己閨女兒你還能不清楚，她是那種會給人添麻煩的人嗎？哪用得著你特意交代。”許秀秀越和蔡青青相處一些日子，越是熟悉對這個小女孩就越是心疼，懂事的令人心疼。
“麻煩你了。”蔡波媳婦兒紅著眼眶點頭，然後依依不舍的離開醫院。
許秀秀推著蔡青青的輪椅，帶著蔡青青在草坪上走著，後見陽光有些刺眼，便推著蔡青青到樹蔭下乘涼。
“阿姨，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有趣的事兒？”許秀秀努力回想著上輩子記得的一些笑話，一個一個的說給她聽，蔡青青聽著笑得小臉通紅，小姑娘笑得很幸福。
“阿姨從書上看來的。”
“那阿姨，書上有說人死了會去哪裡嗎？”蔡青青臉上的笑容未曾收斂，看著許秀秀的目光當中都是好奇，就好像她隻是在詢問一個她並不知道的小問題，那表情就像是在詢問今天吃什麼飯一樣簡單。
許秀秀的心口卻被這個簡單的詢問猛的揪住。
“青青為什麼這麼問。”許秀秀好半天後才緩過勁兒來，一向口才還算可以的她有些詞窮，焦灼的雙唇有些張不開。
“阿姨，您不用小心翼翼的，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我快要死了。”蔡青青聳聳肩衝著許秀秀眨著小眼，臉上卻閃過一抹失落：“自從我生病後，外公外婆和幾個舅舅來看過我，他們背著我勸我爸媽彆再浪費錢治我的病，因為我的病治不好遲早會死。”一個多月的絕症疾病襲來，小姑娘就像是突然長大一般，事故了，懂事了，很多事情也看明白了。
“……”
“隔壁病床的叔叔得了和我一樣的病，前兩天爸媽跟我說他病好出院了，其實我知道，他是死了，我看到了叔叔的爸爸媽媽，他們很難過。”蔡青青紅了眼眶：“阿姨，其實我也很害怕，害怕自己像老家村裡死的人一樣被燒成灰裝在壇子裡，一定很疼。”蔡青青看過村裡的人去世時候的焚燒，將身體放在一大把柴火堆上，點燃火一直燒一直燒燒到天亮。
“青青不會死。”許秀秀聽不下去，一手抱著小姑娘的身體，想阻止她繼續說出讓人錐心的話語，一句句的話像是利刃般疼得人呼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