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一桶水冷水兜頭澆下,伴隨著嬉笑和鎖門聲,怔愣了片刻,顧不得濕透的全身,盛陽飛快的門的方向,用力的想將門拽開,卻為時已晚,無論他如何晃動,已經鎖上的門都無法打開。

隨著上課鈴聲的響起,校園變得安靜,廁所更是空無一人,盛陽內心的委屈和悲傷如何都壓抑不住,如無意外,他將頂著一身的濕氣,等一節課結束才能等到來救他的人。

而救他人也並不是什麼救贖,不過是來上廁所必須要打開門罷了,大概門被打開後,他又將得到一番奚落,對學校的人,盛陽已經不抱任何期待。

校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十月的天氣不算冷,前提是沒有全身濕透,盛陽抱臂瑟縮在牆的角落裡,微微發抖,等待著下課鈴聲的響起。

被淋了一身的水關在廁所裡,對經曆多了的盛陽已經算不得接受不了的欺淩,從開始的歇斯底裡,到現在已經能平靜地等待下課,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十足的進步。

“哎呀,盛陽你不去上課躲在廁所裡做什麼,難道是喜歡廁所?”下課後,來上廁所的人誇張的驚叫道,嘴裡說著刺耳的渾話。

“哈哈李偉,這就是你小題大做了,他這樣渾身惡臭的人,喜歡廁所有什麼好奇怪的。”

“也是,哈哈,說不定趁著上課時間廁所沒人,背地裡做什麼惡心的事。”

麻木的站起身來,盛陽不理會這些尖銳的嘲諷嬉笑聲,沉默地低頭想要走出廁所,但他的瑟縮,不會換來嘲笑的人半分憐憫,反而對這副不搭理人的態度生氣起來。

“喂,我跟你說話呢,看不起我是不是。”推搡著盛陽,語氣凶狠的質問著。

盛陽踉蹌後退,低著頭不反抗不掙紮亦不回答對方的質問,因為他知道,回答了也無用,對方總會尋到其他錯處來折辱自己,不搭話是看不起的罪名,搭話可能就是敷衍或者頂嘴的罪名,不是盛陽真的做錯了什麼,而是在這些人眼裡,他做什麼都是錯的,怕不是呼吸都會給空氣帶了汙染。

沒想過反抗嗎?反抗隻會讓那些人加重他們的興趣和施虐欲,盛陽試過拚上一切的反抗,不但沒有換來那些人的膽寒,反而因為對方人多被輕易鎮壓。

而那個因他受傷的人,卻受到了同學們的追捧,那些欺負他的人也成了見義勇為,還讓盛陽的家裡賠付了許多醫藥費。

那次之後,所受的欺辱更多,盛陽永遠不會忘記在廁所那不堪又絕望的一天,僅是回想起來,喉間便泛著陣陣惡心。

往後盛陽便學乖了,不再反抗,這樣即便是被欺負,那些人的成就感沒那麼高,忍過他們的一時興起,便能讓他有稍許的喘息時間。

不知道是怎樣被當做全校可欺的對象的,連老師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盛陽每日在學校的日子都是溺水者的掙紮,卻沒有一個人對他伸出援手,連善意也不得,他連訴說的機會都沒有,日日受著暗無天日的欺負。

學校如此,家裡更是好不到哪裡去,有一位白蓮花後母,整日扯著為他著想的大旗,迷惑著他的父親以他為恥,訓斥他的不爭氣,不配後母的照顧和溫柔。

想要退學,首先不同意的,就是為了他“前程”著想的後母,不同意便罷了,掛著滿臉的淚去找他那父親,又是一頓教訓。

盛父的脾氣不是個好的,從喜歡溫柔小意的白蓮花後母,就可以看出其具備的大男子主義,兒子不爭氣了,自是不光動嘴的,拳腳相加也是常事,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老舊封建思想。

盛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要遭受這般對待,偶爾壓抑不住內心的凶獸想著魚死網破,卻總是以各種的原因失敗,以致跌落更深的深淵。

猛地坐起身,又做夢了,每次隻要入睡,盛陽就會進入夢中的世界,失去白天的記憶,繼續著晚上被欺辱的生活,而睜開眼,那些夢境卻清晰的在盛陽的腦海中,仿佛真的經曆過,哪怕現實根本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亦不能使他得到安慰。

幾次過後,睡覺成了他最不願意做的事,但身為凡人,沒有足夠的睡眠身體就會亮紅燈警告,這對寄宿的係統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宿主的身體處於極度疲勞狀態,建議立刻休眠,建議立刻休眠。”係統檢測不到方澤宸做的手腳,卻能檢測到盛陽的身體如此會對寄宿的它不利,本能的生存需求,讓它下達了對它有利的指令。

盛陽怎麼可能聽從係統的指令去休息,深受折磨的是他,哪怕困頓的眼皮都撐不開,還是不敢入睡,去遭受夢中的折磨。

連日的疲憊,令盛陽脾氣越發暴躁,氣急敗壞吼道:“你個垃圾係統,要你何用,解除不了噩夢,連噩夢原因都檢測不到,還摧著休息休息,你給我滾,滾出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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