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第二章

離開秦簷予的房間後,江籟拖著疲憊的身體和清醒的靈魂,再次來到這層樓中間位置的會客廳。

昨天晚上這裡的座機用不了,現在來看果然是電話線的問題,接口處鬆了。

江籟把電話線接好,然後打了客房服務說了自己的需求。

沒過一會兒,就有服務生送來了新的房卡和一份食物。確認了江籟的身份後,服務生幫忙刷開房門、把房卡放在門口的卡槽中,然後又將餐盤送進了屋內。

做完這些,服務生就目不斜視的離開了房間。

至於江籟那有些淩亂的不整齊穿著和發型,目之所及紮眼的吻痕,和一臉沒睡飽但隱含春意的模樣……服務生覺得這些都和自己沒關係,不要多看。

哪怕這位客人的相貌格外精致優越,沒精打采的模樣甚至更添顏色。

這艘遊輪客艙頂層的這些房間,隻向最高級彆VIP的客人提供,住在這層樓的人非富即貴,且不是一般的非富即貴,這些客人總是格外在意隱私。服務生不想惹事,所以始終麵帶職業化的溫暖微笑。

江籟沒有急著吃東西,先進浴室洗了個澡,然後才出來吃飯填飽饑餓的肚子。

接著,他倒頭就睡,補覺補得昏天黑地。

這一覺睡到了晚上十點,醒了之後江籟發現自己又餓了。

好在客艙頂層的住客有專屬的餐廳,二十四小時提供服務。江籟躺了一天了,這會兒拿上房卡正好出去走走。

快走到電梯的位置時,江籟腳步一頓。

他站在這裡已經可以看到會客廳了,而那邊正坐著一個很眼熟的人。

多眼熟呢,就是今天下午剛從人家床上爬起來的程度。

秦簷予也看到了江籟。

他站起身,朝江籟走了過來。

江籟換了件高領的灰色薄毛衣,遮住了脖頸及以下的吻痕。這會兒睡飽了,人顯得很精神。

看到秦簷予走過來,江籟不躲不避,淡定的看著他。

等人走近了,江籟笑了一下,主動開口:“秦老師不會是專門在這裡蹲我的吧?”

秦簷予有點想磨牙。

看看江籟現在這個模樣,哪還像昨晚那個小可憐。

“是啊。”秦簷予無所謂的承認了,又說,“你跑得還挺快。”

江籟不置可否,指了指電梯:“我要去餐廳,你要不要一起?”

秦簷予卻直接拉了江籟的手,帶著他往自己的房間去。

“哎——”

“我不想去餐廳被認出來,去我房間叫人送餐上來,一樣的。”秦簷予說。

江籟就跟著秦簷予走了,回到了下午離開的那個房間。

等送餐的時間,秦簷予一直皺著眉盯著江籟看。

江籟大大方方看回去,問:“你想說什麼?”

秦簷予想了想,先問:“你昨晚被下了藥,你自己清楚是怎麼回事嗎?”

江籟點了點頭:“但是我不想告訴你。”

昨晚,江籟剛穿書過來的時候,人正坐在化裝舞會的宴會廳一角。

他當時人挺懵的,因為前一瞬自己才被落下的吊燈砸中了,下一刻他就坐在了熱鬨的化裝舞會裡,臉上還戴著一個半遮麵的麵具,麵前擺著剛剛喝空的酒杯。

旁邊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很苦口婆心:“江籟,你能不能懂事一點?為什麼非要和安安作對?大家都不開心,難道你就開心了嗎?柳澄寧喜歡的是安安,你們隻是小時候一起玩過,你什麼時候能認清楚這件事?”

江籟,柳澄寧……不出意外的話,這話裡的“安安”應該也姓江,都是江籟之前打發時間看過的一本裡的人物。

為了確認,江籟有些匪夷所思的問旁邊的人:“江安安?”

旁邊的人就以為江籟是不肯承認現實,於是繼續道:“你怎麼就是說不聽呢?柳澄寧喜歡的是安安,誰看不出來?再說人家自己都承認了,你這也不信那也不信,不能連柳澄寧親口說的話都不信吧?”

江籟穿書了,穿進了一本萬人迷團寵耽美文裡。

——隨著這個認知,江籟腦海中也浮現出了一些屬於原主的記憶。

這篇文的主角受就是剛剛說到的江安安,而江籟穿成的是同名炮灰江籟。

當初也是衝著這個同名炮灰,江籟才在閒著無聊的時候看了這本。

書裡,炮灰江籟十分嫉妒主角受江安安。但江安安是整個江家其他人的寶貝,炮灰江籟越是針對江安安,就越不受周圍人待見,越像個上躥下跳的小醜。

這次遊輪旅行,是江家父母曾經的學生送的船票。一共兩張船票,江家本來是想讓柳澄寧帶著江安安來的。

但是原主知道之後很不滿,要搶船票。最終的分配結果,就是原主和江安安一人一張船票,然後江家大哥和柳澄寧另買船票陪他們來。

不過,原主和江安安的船票是可以住在頂層客艙的,江家大哥和柳澄寧自己買的船票房間在樓下。

上了遊輪之後,原主一直盯著江安安,找到機會就要嘲諷他一頓,江安安被原主罵哭了好幾次。

昨天,知道江安安要去化裝舞會後,原主也去參加了。看到有人給江安安送酒,原主直接搶了過來,喝了個一乾二淨。

在一旁的江家大哥江築連忙把他拉到了角落,一臉苦口婆心的教訓。

江籟就是在這個時間節點穿書的,剛剛入口的那杯酒就是造成他昨晚那麼狼狽的罪魁禍首。

原書劇情中,原主搶走了本來要害江安安的酒,藥效發作後當眾出了大醜,還被親哥江築說他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作自受。

至於那個送來被下藥的酒的人,是個有心臟病但戒不了酒的富二代,在同天晚上就因為酗酒、心臟病發倒在了遊輪上,急救無效人沒了。

江籟回憶了下劇情,心想那個人的屍體這會兒應該正飄在海麵上,由這艘遊輪附帶的小型遊艇送回岸上。

他是清楚這些原委的,但是不想跟秦簷予說。

見狀,秦簷予倒也沒有追問,而是接著問新的問題:“你今天跑什麼?”

江籟唔了一聲:“不算跑吧。”

秦簷予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江籟振振有詞:“我睡醒了,就走了唄,你當時還在睡,也沒必要叫你起來。叫你起來乾嘛,哭著要你對我負責?還是問你要不要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