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第十一章

餘元和江安安是同校同院係的學長和學弟,相差了兩屆,在校期間他們在話劇社相識,當時相處得很好。後來餘元畢業了,來往就自然而然減少,但彼此的聯係方式上至今還是好友。

餘元本來對江安安就很有好感,昨天在星河見到他覺得分外驚喜。

而對江籟的印象……昨天見到鄒喻帶著江籟之後,雖然打招呼時很友善,但餘元對江籟其實心態很複雜,畢竟同屬一個經紀人,又都是演員這條路上的。

而且雖然都是想做演員,但餘元情況特殊,他沒辦法擔負真實劇組真實片場場合下的表演。這個情況讓他和江籟雖然是同一經紀人但基本可以說沒有資源競爭,也讓他在看到江籟之後無法避免的生出了負麵的情緒。

但昨天的相識,還不至於讓餘元討厭江籟。

可是今天,他又從柳澄寧口中得知了江籟欺負江安安的事——於是各方麵因素疊加影響,短短時間,餘元的心態已經轉變成十分反感江籟了。

告彆了柳澄寧之後,餘元和江安安一起搭乘電梯上樓。

電梯裡,餘元對江安安說:“沒想到會這麼巧,以前就知道你養父母有個走丟多年才回家的親生兒子,沒想到居然就是江籟。”

“我還記得以前有一次,我們在排練話劇社的戲,你接到一個電話後就突然開始哭。我好不容易才問出來是怎麼回事,原來是你養父母答應了你養一隻貓,但他們那個和你同齡的親生兒子打電話要求你不許養,說他討厭貓。”

“你當時沒說名字,但我現在想起來,那個電話應該就是江籟打給你的吧?”

原主江籟和江安安不是同一所大學的,加上江安安每天都會回江家,原主想要找江安安的麻煩直接回江家最方便,而且原主也沒有失去理智到不顧自己學業、滿世界跟著江安安。

所以包括餘元在內,江安安在學校裡認識的人,大多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意外”,對“江籟”的事跡有所聽聞但未見其人,不一定對得上名字,更彆說是相貌。

現在聽著餘元說完,江安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剛哭過的眼睛還泛著紅。

他點點頭,回答說:“也沒有辦法,雖然我想在家裡養貓,但也不能讓討厭貓的籟籟遷就我嘛。餘元學長你記性真好,那麼久之前的事你都還記得呀。”

確定了那件事也和江籟有關後,餘元心下更加反感他。

但現在還對著江安安,所以餘元臉上帶笑:“當然了,你那時候哭得那麼難過,讓人印象深刻。現在想想,你也太遷就江籟了,這不是任由他欺負你嗎?”

江安安連忙擺手:“沒有的,餘元學長你不要這樣說,籟籟他其實對我很好的,他隻是嘴硬心軟……”

到了表演教室所在樓層後,餘元和江安安很快分開了,去往不同的教室。

江安安進到表演教室,看到坐在裡麵神情淡然的江籟,他又馬上抖了一下、有些害怕似的,然後猶豫著找了個位子坐下,沒有再靠近江籟,更沒有再喊“籟籟”。

江籟舒坦了,他是真不想再聽江安安的聲音。

不提倡使用暴力,但江安安是個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的例外。

這個上午的表演課進行得很平靜順利,結束後到了午飯時間。

沈枝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客氣問江籟:“你要去公司的食堂吃飯嗎?”

江籟點點頭:“你也是?那一起走吧?”

沈枝說好。

江安安快速小聲的跟了句:“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可以嗎?”

這裡麵其實也沒有可以不可以這個問題,畢竟離開表演教室、搭乘電梯前往公司食堂所在樓層,也就一條路。

上午的表演老師和助教已經離開了教室,剩下江籟他們三個人也很快前後腳從表演教室出來。

來到電梯前,他們遇到了明顯是等在這裡的餘元。

餘元先和江安安笑著打了招呼,然後又和沈枝寒暄一句,最後看向江籟,表情變淡、目光也變得有些刺,隻微微點頭。

江籟和餘元隻昨天在經紀人鄒喻的介紹下見過一麵,所以他對餘元談不上印象好壞,剛剛看見之後本來是想正常社交、客氣打聲招呼。

但餘元對他的態度,讓江籟輕輕挑了下眉,然後也隻微微頷首算作回應。

江籟想了想,鄒喻昨天說過餘元上表演課時表現不錯,而且餘元現在在做表演助教,所以演技功底不說多拔尖,但必然是有一些的。

哪怕控製不住真實目光,也至少能控製住麵部大表情的展現吧。

所以,剛才這樣可以說是沒有掩飾、明顯給臉色的舉動,應當是餘元有意的。要麼真情流露且有意不掩飾,要麼就是裝的。

但按正常邏輯來看,餘元沒有必要裝作討厭他,而且還有同行的另外兩個人在一起看著,江安安不說了,至少沈枝是不瞎的。

所以,發生了什麼事,讓餘元突然這麼真情實感的討厭他,在人前都不掩飾呢?

不過,不管是什麼事,餘元這樣明擺著給態度,都是很不成熟的表現,也是他不把江籟放在眼裡、所以不擔心反被江籟針對受損的表現。

江籟想了想,沒有想到答案,本來不打算再想。

但進了電梯後,餘元突然開口說的話,讓江籟得到了答案。

餘元突然看向江籟,說:“公司是不允許打架鬥毆的,你知道嗎?”

聞言,江籟沒什麼神態變化。

旁聽的沈枝下意識露出不解,有點疑惑餘元為什麼突然說這話。

而江安安馬上緊張起來。

目光掃到江安安驟變的神態,再想到昨天江安安喊過餘元學長、餘元也是一眼認出江安安並主動打招呼……

哦,團寵隊伍又一員啊。

江籟明白了。

“餘前輩特意對我這樣說,是覺得我看上去像是有暴力傾向嗎?”江籟反問回去。

餘元似是沒想到江籟能這麼淡定,抿了抿唇後回答說:“我當然不希望你有,鄒姐肯定也不希望。今天早上在停車場,我正好遇到了安安,還有送安安來的他朋友……對了,安安,你身體還有不舒服嗎?”

餘元直接提起江安安和柳澄寧,本意是想“警醒”江籟,表明自己得到的信息其實比“江籟昨天打了江安安”還要多。提起經紀人鄒喻,也是想讓江籟有所害怕,畢竟和他同一經紀人的餘元是很有機會告狀的。

但餘元失望了,他沒在江籟臉上看到他想要的反應,江籟依舊很淡然,挺無所謂的模樣。

江籟不僅無所謂,還有點想謝謝餘元幫他解了惑。他剛才還好奇呢,餘元是怎麼知道昨天的事的,原來是團寵隊伍成員間的互幫互助信息共享。

老成員無私幫扶新成員,值得感動一下。

很顯然,餘元和江家人、柳澄寧、李子宥他們一樣,不僅心疼寵愛江安安、討厭江籟,還不把江籟放在眼裡,是打心底認為江籟不值得忌憚、可以直接甩臉色狠話。

之前在培訓基地,李子宥但凡正經把江籟當成個競爭對手,當成將來還有可能見麵甚至是合作的同行,而不是單純的站在護著江安安的角度、隻把江籟當成討厭的人,他對江籟的態度就不會那樣橫衝直撞。

但無所謂,他們不忌憚江籟,江籟正好也不忌憚他們的惡意。

培訓基地的李子宥不重要,如今這個餘元對他明晃晃的惡感也無關緊要。

經紀人那邊,即使餘元大著膽子直接告黑狀,鄒喻也不像是聽風就是雨的人。表演教室這邊,餘元也搞不了小動作。

彆說是餘元,就是正式授課的表演老師,也沒那麼大能耐、可以無所顧忌刁難人。

而且,餘元雖然有個表演助教的名頭在,但這是表演教室這邊為了方便給的稱呼,星河傳媒裡的確有表演助教這個崗位,但餘元不是。

他在星河傳媒正經的身份還是鄒喻帶的演員藝人,隻是他實在沒辦法在劇組片場正式拍戲,身為經紀人的鄒喻才幫他安排了表演教室的日常工作、也是希望他能繼續接觸表演方麵的事情,將來他的片場綜合征說不定能有所改善。

公司上麵也沒有為難,才這樣維持了下來。

相較之下,餘元才是更害怕鄒喻對他印象不好的那個。

用鄒喻來威脅江籟,江籟也不知道餘元到底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