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第十六章

晚飯前被電話打斷的事做完之後,江籟潦草穿上睡袍,有些頭重腳輕的走出浴室,來到床邊倒頭就睡。

秦簷予去拿吹風機的功夫,轉身就見浴室裡空了,隻好低聲笑笑,然後拿著吹風機跟著走出來。

“濕著頭發睡覺,也不怕明天頭疼。”秦簷予揉了揉江籟的臉。

然後他擺弄了一下江籟的姿勢,在床邊坐下來,讓江籟枕在他腿上,又插上吹風機開始給江籟吹頭發。

吹風機的聲音就在耳邊,昏昏欲睡的江籟覺得吵得不行,閉著眼睛眉間微蹙,有些不高興。

頭發吹乾之後,秦簷予用指腹揉了揉江籟的眉間,輕聲自言自語:“少爺習性。”

江籟隻是閉著眼睛懶得睜開,但還沒睡著,聞言他抬手拂開秦簷予的手,摸索著把腦袋從秦簷予的腿上挪到了枕頭上,然後扯過被子蒙上頭,不動了。

秦簷予失笑,又輕聲道:“還說我脾氣怪,少爺你的脾氣也沒見多小。”

江籟嫌他煩,在被子下閉著眼睛啟唇:“閉嘴。”

江少爺不愛聽,秦管家隻好老實閉了嘴。

回到浴室,秦簷予給自己吹乾了頭發,又收拾了浴室,然後再次回到臥室裡,躺上床摟過江籟,也閉上眼睡了。

江籟半夢半醒,想說你怎麼不回自己房間睡。但他實在困得不行,懶得開口扯這些,隨秦簷予的便了。

……

第二天早上起床後,吃早飯時江籟有些沒精打采,是連著兩個晚上消耗太甚、睡眠不足的鍋。

秦簷予噙著笑說:“今天晚上不纏你了。”

秦簷予倒是很精神,江籟覺得他昨天白天肯定在家裡補覺了。

“要不今天不去上表演課了?”秦簷予又出違反好學生條例的主意。

江籟懶洋洋的搖頭:“上不上表演課都得去星河。”

昨晚的空降熱搜事件,秦簷予給了回應之後,鄒喻那邊就幫江籟臨時注冊了微博賬號、點讚轉發了秦簷予的回應。

至此,就網上輿論來說,也算是消停下來了。

但這件事還沒有結束,罪魁禍首還得抓出來、搞清原委後等處理結果。

所以,今天江籟還得去星河跟鄒喻見麵商議。

但是提起表演課,江籟突然就想起來了江安安,頓時覺得頭疼。

不用見麵,江籟已經能想到江安安今天見到他後會是些什麼牙疼反應了。

原本就沒多少趣味的表演課程,加上一個把黃河之水哭乾了都要繼續嚎、完全不會看人眼色的江安安,那間表演教室堪稱人類耐心極限測試室。

江籟覺得頭疼。

偏偏這個時候,秦簷予又開了口,再次提起另一件不省心的事。

“昨天說的戀綜,你想好了嗎?”秦簷予問。

江籟歎了聲氣:“管家先生,你是存心不想讓我好好吃完這頓早飯嗎?”

秦簷予滿眼傷心:“少爺,你這樣冤枉我,是想要找借口克扣我的薪水嗎?”

江籟:“……我記得你一直都是付費上班,不僅打白工還要倒貼的,哪來的薪水可以克扣?”

對此,秦簷予毫不猶豫、鏗鏘有力的回答:“我偷的。”

江籟:“……”

“每天晚上少爺你睡著之後,我就去你房間偷偷開保險箱,離開之前還要偷偷親你……”秦簷予淡定道,“有時候還不止偷親呢,但是少爺你的晚餐被我下了安眠藥,總是睡得很沉,所以我對你做什麼你都不知道。”

聽完這席話,江籟服了他了:“秦老師,要不要這麼放得開?”

秦簷予笑眯眯的:“那,戀綜?”

江籟想了想,坦誠回答道:“不考慮你的想法,站在我自己的角度來說,我的確不想上表演課,但我也不想去參加這個戀綜,表演課和戀綜對於我而言都是沒有吸引力的東西。為了避開半個月表演課程就去上綜藝節目,我想不到更有說服力的動機。”

“雖然都沒有吸引力,但戀綜能出去玩,還有錢賺,這不能算一點點動機嗎?”秦簷予挑了下眉。

江籟:“能出去玩,但全程都在直播鏡頭下。有片酬拿,但上這樣一個節目,和你一起,後續不清靜的事應該也不會少。表演課……表演課也不清靜啊……”

其實在江籟本來的計劃中,也沒打算真的規規矩矩上六個月表演基礎課程。

江籟本來是想,先上半個月、最多一個月,看看情況,然後就找個借口跟鄒喻聊一聊,剩下幾個月不再上表演課程。

而不上表演課程的時間裡要做什麼,江籟還沒想好,他打算找到房子搬家安頓好後再做盤算。但就算是坐在家裡發呆,也比待在人類耐心極限測試室要有利於身心健康。

……這樣一分析,對於秦簷予有關戀綜的提議,江籟居然有點詭異的心動了。但是說著說著被自己的話弄得想法開始動搖,這算怎麼回事?

秦簷予聽出了江籟的遲疑,趁熱打鐵:“和我一起,怎麼就不清靜了?你不去的話,這段時間我會一直纏著你,努力讓你改變租房搬走的念頭,這才不清靜。加上表演課,兩邊都煩。”

“但是你去的話,回來之後如果你還是沒有改變主意、想要搬走,我就不糾纏了,到時候本管家親自幫我們倆收拾行李。”

聽到最後,江籟挑了下眉:“我們倆?”

秦簷予淡定點頭:“你不願意住在我這裡,那我到時候搬到你家吧,房租什麼的就免了,我可以做家務抵房租。你想想,隻需要分出半張床,是不是很劃算?”

聽著秦簷予自說自話、已經盤算好了以後的可能,江籟無奈沉默幾秒,然後輕歎一聲,道:“你昨天那句話還真沒說錯。”

秦簷予笑道:“哪句話?我們昨天說得還挺多的。”

“你說,我可能不太懂你在這件事上的執著……我的確不太懂。”江籟道。

秦簷予:“但是?”

江籟笑了下,繼續道:“但是,我現在有點偏向於接下戀綜的邀約了。”

秦簷予再次:“所以?”

“所以,”江籟莞爾,“我希望我們能達成共識,上了節目之後裝作彼此不熟、沒有關係。”

“好。”秦簷予沒有猶豫,點頭答應下來,又歎了聲氣道,“不過,江先生你用錯了一個詞,我們本來就不熟,不用裝。”

聞言,江籟挑了挑眉,道:“也是。”

統共也沒認識多久。

戀綜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江籟準備繼續吃早飯,但是秦簷予還沒說完。

他接著道:“是吧,例如柳澄寧這個人,我就不太清楚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江籟服了他了,“秦老師,你是真不願意讓我順利把這頓飯吃完啊。說說看,你怎麼知道柳澄寧這個人的?”

秦簷予還是很無辜的樣子,看著江籟道:“我也沒辦法啊,你吃完飯就要出門去星河了,我隻能趁這個時間跟你說說話了。”

江籟:“行,你說。”

“昨天熱搜那事兒,剛剛做早飯的時候,我收到了調查結果。”秦簷予道,“準確來說,是一部分可以確定的結果。”

“買熱搜、營銷號,直接組織這件事的人就是這個柳澄寧,社交賬號和轉賬賬戶都是他的,和營銷號溝通的聊天記錄裡還有他的語音消息。柳澄寧曾作為優秀學生代表演講過,演講視頻網上能找到,人聲對比後更可以確定是他本人。”

“看行事作風,這個柳澄寧應該沒把這件事看得多鄭重,不覺得或者是不在意自己會被發現。”

“至於他是從哪裡得到的那段偷拍視頻,應該和餘元有關。餘元還沒有承認是他偷拍的,但負隅頑抗並不能扭轉事實,除非公司監控出了問題,不然是他跑不了。”

秦簷予又說,他們倆的經紀人沈娉婷和鄒喻,昨晚熬夜查這件事,查到柳澄寧曾經到過星河傳媒總部大樓,地下停車場入口的訪客記錄裡有他和他的車。

而和柳澄寧同車的人,就是這幾天和江籟在同一個表演教室裡上課的江安安。

查完了訪客記錄後,沈娉婷和鄒喻又去查了監控。

在地下停車場的監控當中,她們看到柳澄寧曾經攔在電梯門間和江籟起衝突,於是又調出了當時電梯內部的監控,從而得知了當時的對話內容。

而且,就在柳澄寧、江安安兩人和江籟起衝突,江籟獨自搭乘電梯離開後沒一會兒,沈娉婷和鄒喻又通過監控記錄看到了柳澄寧和後一步到的餘元說話,能夠證明這兩人之間是認識的。

那附近雖然沒有足夠能錄下他們對話的監控攝像頭,但好巧不巧,當時另一部電梯正好下來了、電梯門開著,且一直從外麵按著沒讓電梯離開。

又調另一部電梯的監控,還原了當時那三個人的對話,主要是柳澄寧和餘元的對話。

就此,偷拍視頻的人和直接聯係安排網上話題的人,這之間能

夠聯係起來了,而且通過他們的對話內容,連動機也算是能推測出來了。

——為江安安打抱不平。

柳澄寧覺得江籟欺負了江安安,並且把這件事告訴了剛剛認識但似乎很投緣的餘元,餘元信了並且當即表示憤怒、對江籟為人的不滿、對江安安的同情與愛護。

“不過,沒拿到他們直接的溝通內容,所以不清楚這件事裡兩人具體的分工。而且,目前的證據能證明餘元和柳澄寧認識、他們有給你潑臟水的動機,卻沒法證明江安安是否牽涉其中。”秦簷予如實道。

電梯裡的監控,證明了餘元和柳澄寧的動機,同時也證明了他們倆討伐江籟的時候,江安安是一直在哽咽勸說、否認江籟欺負他的。

雖然那個勸說和否認的語氣,讓人聽上去就覺得糟心違和,但明麵上的確抓不到直接證據,說江安安也有動機找江籟的麻煩。

隻有等餘元和柳澄寧的“供詞”,來看這裡麵有沒有江安安的事了。

聽完之後,江籟不禁感慨:“監控——真管用。”

秦簷予一笑:“我也覺得,所以準備多安裝一些。那個柳澄寧到底是誰?居然大言不慚說你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