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2)

江籟更加好奇:“你不會連小時候在學校用來亂寫亂畫的草稿紙都還留著吧?”

秦簷予微微一頓,然後反問:“草稿紙不是用來打草稿的嗎,為什麼要亂寫亂畫?”

江籟被問得也是一頓,接著笑起來,還笑得停不下來。

秦簷予聽著他的笑聲,有點無奈。

他朝江籟走近,然後帶著他往某一排衣櫃走過去。路過衣櫃側麵的標簽紙

時,江籟看了一眼,上麵寫著說這個衣櫃裡存放的是秦簷予二十歲時夏天和秋天的衣服。

秦簷予打開了其中一扇櫃門,對還是滿麵笑意的江籟說:“這裡麵就是我早年根本沒有穿過的,拿一件試試大小合不合適,要是還是顯大的話,我再帶你去旁邊那個房間,你到時候還能慢慢笑。”

江籟清了清嗓子,說:“我不是在笑話你這個習慣,隻是覺得特彆有意思,你這個人真的挺好玩的。還有啊,這麼個人的秘密,你就這樣帶我來看了,真的不要緊嗎?”

“沒關係,還有什麼秘密比我們倆在偷情會更駭人聽聞呢?”秦簷予淡定道。

然後他伸手取了個防塵袋出來,又打開防塵袋將裡麵的衣服拿了出來,對著江籟開始比劃。

江籟看了看那個被放到一邊的空防塵袋,突發奇想問道:“這房間裡這些東西,防水防火嗎?”

秦簷予挑了下眉:“我怎麼覺得你又要咒我了?”

“沒有。”江籟實事求是說,“我就是突然想到……你從小到大的東西都在這棟彆墅裡,萬一,我是說以防萬一,萬一哪天彆墅裡出了狀況,那你不得心疼死?”

秦簷予放下手裡這件在比劃的上衣,又轉而拿了條褲子出來,往江籟身上繼續比劃。

同時回答江籟這個“萬一”,他說:“不會,沒了就沒了,我不主動毀棄,但出了意外也沒辦法,說到底隻是死物而已,我平時也想不起來這些東西。難道我還能指望著這滿屋子衣服讓我開心嗎?”

江籟眨了眨眼:“秦老板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比劃歸比劃,這手是不是有點不是位置?”

“光比劃沒用,得上身試試,你看哪家服裝店沒有個更衣間給顧客試衣服的?不過我這裡比較簡陋,沒有更衣間,江先生委屈一下,就在這裡換吧。雖然沒有更衣間,但有我這個老板親自服侍,江先生也不算虧,是不是?”

被秦簷予這麼一攪和,江籟一時沒想起來不久前才對秦簷予說過的“我不太相信秦老師的自製力”。

不過,當下來說,秦簷予的自製力還成。

在江籟的配合下,秦簷予老老實實隻做了幫忙換衣服這一件事。

然後他們發現,大概秦簷予二十歲時的身形也沒比現在青澀多少,反正秦簷予二十歲的衣服穿到現在二十二歲的江籟身上,還是有點寬鬆了。

於是,秦簷予蹲下來,幫江籟挽了挽有點長的褲腿,然後兩人一塊兒來到了這個房間隔壁的那個同樣功能的儲藏室。

進了房間之後,江籟又忍不住笑起來,問秦簷予:“我能看看你小時候的衣服嗎?”

秦簷予表示拒絕:“你又穿不上。來,還是試試我十八歲時的衣服吧。”

“這多不好意思,顯得我調-戲高中生。”江籟笑眯眯道。

秦簷予打開一扇衣櫃門,莞爾說:“沒關係,那會兒我已經上大學了,而且我這個服裝店老板還調-戲你這位顧客呢,我都沒不好意思。話說,客人你身上怎麼那麼

多奇奇怪怪的紅痕?”

江籟眨了眨眼,

然後從容不迫說:“實不相瞞,

秦老板你不知道我日子過得有多可憐,我老公不行,我隻好找了個情夫,又在情夫之外偶遇了個小白臉,情夫得知我養小白臉後就打我,你看他下手多狠。”

秦簷予:“……”

江籟歎氣:“你說他奇不奇怪,我老公都沒生氣呢,他個情夫還生氣。我不就是想讓自己開心一點嗎,養小白臉難道是我的錯嗎?”

“……老公不行,情夫有暴力傾向,小白臉靠你養,江先生你就不能遇到個靠譜點的男人嗎?”秦簷予語帶惋惜。

說著話,秦簷予又拿了衣服對著江籟比劃。

江籟靠著櫃門,懶洋洋說:“那多難啊。我也沒辦法啊,你看我出門買件衣服,都能遇到你這麼個奇奇怪怪調-戲顧客的老板,運氣就是這麼不好呐。”

聞言,秦簷予把衣服往回一收,挑了下眉說:“江先生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這麼貼心服務客人的老板,你居然說我居心不良?來,我再幫你試試這套衣服,看合不合身。”

秦簷予十八歲時的衣服,穿到江籟身上又稍微緊促了一點,於是他們又換到秦簷予十九歲時的衣櫃前。

這次正好合身了。

江籟站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說:“秦老板你彆是故意的吧,換到第三次才行。”

“你不提我還沒覺得,你這樣一說,我再仔細想想,說不定還真是下意識故意的。”秦簷予莞爾。

確定衣服尺寸沒問題後,秦簷予繼續從衣櫃裡往外拿衣服,一套又一套往江籟手裡放,直到江籟無奈喊停。

“這麼多,你當我們是去錄換裝遊戲節目呢?”

江籟說著,順便又往衣櫃裡看了一眼,見裡麵還有不少,不禁好奇確認道:“這些都是你根本沒穿過的?其實我也不介意你到底穿沒穿過,反正都要清洗消毒高溫烘乾,總比我自己出門去買要方便。”

秦簷予:“沒穿過。那時候我父親還沒有去世,我還住在家裡,我父親他作派比較奢靡,覺得一件衣服穿一天就差不多了,再多穿顯得我們家要破產了似的。”

“所以,當時幾l乎是每周都有人送一批新衣上門,我懶得跟我父親爭執,反正衣服送來就讓人放到衣帽間裡。送新衣上門的人會順便回收不要的、所謂的舊衣,但我不喜歡彆人處理我的東西,於是後來家裡不得不為我多騰了個房間改做衣帽間。”

確認衣服夠了,秦簷予就關上了衣櫃門,繼續對江籟笑道:“但是,我父親那人其實這方麵眼神也不怎麼樣,他分辨不清哪件衣服到底之前穿沒穿過。”

“雖然我父親不穿重複的衣服,但換下來後仍然會讓人拿去清洗,再由管家整理送走。我記得有一次管家出了差錯,給我父親準備的衣服是前幾l天穿過的,但我父親沒發現問題,還說那天的新衣很柔軟舒適,嚇得管家回答問題都結巴。”

秦簷予隨意的說著回憶中的事,同時從江籟手裡拿過幾l套衣服,兩人

一塊兒離開了這個房間。

江籟忍俊不禁的聽完後,想了想,感興趣問道:“是因為在跟我分享舊事,所以你才用的父親二字,還是從前麵對麵時,你對你父親也是這樣稱呼的?”

秦簷予笑了下,坦然道:“他還在世時,也是這樣稱呼的。我還有個比我年長許多的親哥,我哥嫂他們也是從來都叫父親。我不太清楚原因,沒有問過,反正有記憶起就是這樣叫了,大概是我父親覺得這樣比較……文縐縐?他也有些怪習慣。”

“其實我父母,都有些挺個人的習慣。我母親去世得早,我對她印象不太深,但她很喜歡收集樹葉,聽我哥說,曾經我母親在院子裡撿樹葉撿得太開心,把當時還坐嬰兒車的我忘在了樹下麵,後來還下雨了。我算是命好,沒被雷劈。”

江籟失笑。

秦簷予心情很好,又道:“以後有機會的話,去我從小長大的家裡,我帶你去看我母親的收藏室。她生前真的收藏了很多樹葉,都被保存得很好,仔細看會發現大多數樹葉都平平無奇,但乍一看還是很氣派的。”

對於這個“以後有機會”的邀請,江籟輕輕一挑眉,沒有回答。

帶著衣服回到二樓臥室,秦簷予和江籟繼續收拾行李。

“我跟你分享了這麼多我家裡的事,你想不想也跟我分享一點你的事?”秦簷予突然道。

江籟想了想,挺認真的回答:“說真的,我的故事沒什麼趣味,所以我也提不起跟人分享的勁兒。”

秦簷予看出江籟的認真,不是敷衍應付,便笑了笑:“那就等以後,你想跟人分享了再說。對了,江先生在我這裡買衣服,還沒付錢呢吧?”

“這個啊……”江籟作考慮狀,然後回答,“我不想花我自己的錢,所以你得找我的偷情對象,跟他要錢,我養小白臉都得跟他要錢。”

秦簷予疑惑道:“為什麼不是跟你老公要?”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老公不行,要什麼都不行,錢也沒有。”江籟淡定回答。

秦簷予眼帶笑意,接著靠近江籟,猝不及防將半蹲著正在收拾行李的江籟撲倒在了地板上。

秦簷予的手掌撐在江籟腦後,笑說:“免得你被撞傻了。”

江籟挑眉,看著近在咫尺的秦簷予:“秦老板,我看出來你很喜歡我了,但是真不行,我不能再對不起我的情夫,還有我的小白臉了。”

秦簷予歎氣:“這樣啊,那隻親幾l下,好不好?”

江籟決定多給予幾l分信任給秦簷予,還有他自己的自製力。

兩人接了幾l個吻,然後打住,互道晚安。

……

又過了兩天,來到《戀愛複刻》正式錄製的前一天。

秦簷予和江籟,還有另外五個嘉賓一起,搭乘節目組安排的——更準確來說是談遇的私人飛機,前往無名島所在的經緯度。

無名島上和國內有幾l個小時的時差,為了錄製方便,到了無名島後,節目組會按島上的時區來安排日程,而直播則是同步回國內的。

不過這樣的話,就會出現國內觀眾這邊已經天亮了,但是直播畫麵裡還沒有天亮,國內天黑了,但直播裡還是白天的情況。

七個嘉賓抵達無名島外島時,這裡已經天黑,酒店大堂的時鐘指向晚上八點,國內已經是淩晨的時間。

提前來到無名島的談遇給嘉賓們分發房卡,表示大家好好休息一晚、適應適應時差,明天早上睜眼的時候,《戀愛複刻》的直播就會開始了。

房卡發完後,搭乘電梯上樓之前,談遇站到秦簷予旁邊,又把有意分開站的江籟拉過來,小聲叮囑他們:“你們倆的房間離得挺近的,但是不想被發現關係的話,今天晚上老實一點啊,不要互相串門,明天早上有直播叫醒服務的。”

江籟:“……”

秦簷予:“……謝謝你並不多此一舉的提醒啊。”

聽出秦簷予的反話,談遇嘖了聲,繼續小聲密謀:“我這不是怕你們感情深厚有個萬一嗎。到時候那麼多觀眾看著,萬一看到你們倆睡一張床上,我都沒法幫你們遮掩……”

其他嘉賓和工作人員不清楚談遇具體在說什麼,但看到這個情形,不少人都忍不住猜測——

據說秦簷予和江籟性格不合,談導是不是擔心開播後出問題,所以現在臨時抱佛腳,給他們倆講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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