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第四十章

因為秦簷予這句話,昏昏欲睡的江籟清醒了一點,他睜開了眼睛,微微仰頭要去看秦簷予。

不等江籟開口,秦簷予先抬手,淡定捂住了江籟的眼睛,語氣輕鬆的說:“看來你隻是困了,沒聾沒傻,挺好的,繼續睡吧。”

江籟:“……你是不是吃興奮劑了?”

秦簷予笑道:“你是說你自己是興奮劑嗎?”

江籟:“……晚安,你閉嘴吧。”

秦簷予放下捂著江籟眼睛的手,重新摟到他腰上,輕聲道:“晚安。”

然而窗外的雷聲一點都不安。

江籟睡不著,索性低聲慢吞吞的對秦簷予說:“你這幾天,是犯了什麼想聽人叫老公的癮嗎?好奇怪。”

秦簷予:“……比我們倆的偷情關係更奇怪嗎?”

江籟輕笑了聲,說:“你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秦簷予沉默下來。

他有點蠢蠢欲動,想要乾脆趁這個機會直接表白算了,然後看看江籟的反應再“見機行事”,一直藏著掖著實在難受。

但他又確實有些猶豫,擔心把江籟給折騰跑了。

上這個節目之前,他們還在家的時候,江籟都因為懷疑他是不是搞不清楚他們之間關係的定義,而產生了結束這段關係的想法。

那次小小的矛盾,以秦簷予若無其事的“求和”而告終,那次沒把江籟給煩跑,但也給江籟留下了“秦簷予的脾氣偶爾會有點怪”這種有些深刻的印象。

以至於秦簷予如今意識過來、真的開始半明半暗的試探行動了,江籟卻沒有反應過來,隻當秦簷予是又犯怪脾氣了。

秦簷予想,他要麼就等江籟的遲鈍勁兒自行察覺不對、然後來質問或是試探他,要麼就自己主動一點坦白,加速這個進程。

“江籟……”糾結了會兒,秦簷予輕聲開口。

江籟沒有回應,秦簷予頓了頓,然後不確定的又喊了一聲:“江籟?”

如果江籟已經睡著了,那就不用糾結了,反正他也不可能把江籟搖醒。

但是,秦簷予這一聲出口後,江籟似乎還沒有睡著,他很輕的應了一聲:“嗯?”

秦簷予想了想,接著說:“節目錄完,回去之後,你不搬走好不好?”

來這個節目之前,江籟和秦簷予就聊過這個話題,當時秦簷予說,如果節目錄完回去了,那時候江籟還想搬走,那秦簷予幫忙一塊兒收拾行李。

現在,秦簷予想先從這個話題,試探一下江籟的態度。

窗外電閃雷鳴沒停,秦簷予問完之後,正好又是一陣雷聲。

被這樣一乾擾,秦簷予也不確定江籟有沒有回答他,畢竟江籟現在聲音輕,一聲“嗯”也很容易被雷聲吞掉。

秦簷予接著等了幾秒,沒等到江籟出聲,便再次確認的喊道:“江籟?”

江籟沒有回答他,但伸手往上拉了拉被子,想要捂住

耳朵。

但緊跟著來的一連串雷聲太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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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籟心煩,咕噥喊:“秦簷予……”

秦簷予馬上回答:“嗯?”

“你出去,打一架……”江籟有些半夢半醒,說話也不是特彆清楚。

秦簷予又問了下,才明白過來,江籟是叫他出去和雷聲打一架,讓雷聲安靜點。

秦簷予:“……”

他忍俊不禁,輕聲回答:“抱歉啊,我好像沒有這個能力。”

江籟咕噥著回答:“真沒用……”

秦簷予:“……江籟,回去之後,不搬走好不好?”

秦簷予再次問道。

然後他依舊沒有聽到江籟的回答。

江籟其實是聽到了的,也反應過來了,但他不是很想一聲“嗯”結束這個話題,又懶得提起精神在這個時候跟秦簷予較真討論,所以乾脆不回答了。

他本以為,連續兩次不回答,秦簷予也就明白了,不會再問了。

但偏偏秦簷予似乎格外堅持,又輕聲喚他:“江籟……”

江籟昏昏欲睡的衡量,到底是秦簷予比較煩,還是外麵轟隆的雷聲比較煩。

“睡著了?”秦簷予又輕聲嘀咕。

江籟沒開口,在心裡回答——對,睡著了,彆問了。

然而又過了一會兒,江籟的意識越來越沉的時候,突然又聽到秦簷予輕悠悠的說:“不回答的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江籟心想,不回答就是默認,怎麼這麼幼稚呢,誰跟你玩這個誰是小學生,反正他是沒有認的,睡醒了再說。

又是一小會兒過去了,江籟不僅沒有出聲回應,更是連翻身都沒有一下。

秦簷予笑了下:“真睡著了啊。”

江籟默默回答——嗯,說了睡著了就是睡著了。

秦簷予繼續清醒著糾結,然後決定——既然江籟睡著了,那就仗著他現在聽不到,大膽“發泄”一下。

秦簷予輕輕清了下嗓子,然後開口:“江籟……”

他剛開口,窗外又是驟然落下然後劈裡啪啦炸開似的雷聲。

雷聲太吵,江籟的注意力又不集中,所以隻聽到秦簷予在雷聲前喊他名字,以及雷聲消退後,秦簷予正好結束:“……好不好?”

江籟覺得,根本不用動腦子就能猜到,秦簷予剛才必然是又問他“錄完節目回去之後不搬走好不好”這個問題了。

沒想到秦簷予居然這麼執著,明明都在懷疑他已經睡著了,但居然還是又問了一遍,一副聽不到答案今晚就不罷休的架勢。

江籟無奈,在秦簷予懷裡翻了個身,然後索性回答:“好——”

秦簷予被江籟的動靜和回答“嚇”得重重一怔。

然後,秦簷予遲疑的抬起手,輕輕拍了一下江籟的肩膀,低聲問他:“你說什麼,江籟?”

江籟閉著眼睛,歎了聲氣,隻好開口多說了幾個字:“我說,好,答應你了,彆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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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簷予:“……你真的聽到我剛剛說什麼了?”

江籟心想,還用聽麼?

“聽到了,我又不聾。”他選擇不那麼複雜的回答。

秦簷予卻忍不住歎了聲氣:“我覺得,你可能根本沒聽到,剛才的雷聲還挺吵的。”

江籟堅持:“我聽到了。”

秦簷予失笑。

他還是覺得江籟沒有聽到,不然反應不會這麼淡定。

剛剛,秦簷予仗著江籟睡著了——至少他以為江籟真的睡著了——然後對江籟說的是:“江籟,我們關係變一下,正經談戀愛,好不好?”

本來是覺得反正江籟聽不到,他先說一遍自己爽一下,但沒想到話音落下後,江籟就在他懷裡翻身,同時給了個“好”作為回應。

得到這個回應,秦簷予在那瞬間的想法還挺多,那些想法裡說沒有高興那是假的。

但是那瞬間過去之後,秦簷予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江籟應該是誤會了,他說不定一個字都沒有聽清,隻是正好被雷聲吵到,聽到了一點他說話的聲音,然後敷衍的慣性回答說好。

不過,既然江籟堅持說他聽到了,那秦簷予便忍不住笑了笑,輕聲回道:“好,你聽到了,你答應了,那你可彆忘記了。”

江籟氣息很微弱的“嗯”了一聲。

心裡卻思緒混亂的想著——答應了也能反悔嘛,反悔這個詞語造來就是給人用的。

而且,離節目錄製結束還有一段時間,真的回去了再說也不是不行。到時候如果他堅持搬走,秦簷予還能關著他不成?

秦簷予心下默默歎了聲氣,心想算了,沒聽到也好,這麼突然真把江籟驚到了就不好了。

至於剛才這些對話,他可以想想其他內容,明天用來逗一逗江籟。

例如,說成江籟答應了他,要喊他老公?

……

雷雨一夜沒停,雖然後半夜雷聲小了、頻率也低了很多,但仍然擾人清夢。

第二天早上起來,江籟看了眼窗外,發現天色還暗得厲害,而且雨還在下,雨勢也不小。

“不知道今天節目組是什麼安排,如果是戶外活動的話,這種天氣有點糟糕。”江籟道。

秦簷予看著他,突然徑直問:“你還記得昨天晚上你睡著前,答應過我什麼嗎?”

江籟回過頭,挑了下眉:“答應了什麼?”

見他這坦坦蕩蕩的態度,秦簷予頓了頓:“……我就知道,你昨晚說聽到了我說的話,這話是騙我的,但你這麼坦蕩是不是有點不合適?我還想逗逗你呢。”

江籟很淡定:“睡著前回應你的最後那句話,我的確沒有聽清你說了什麼,但大概能猜到,所以敷衍回答了下。敷衍的回答,所以你彆當真,這事兒還早,我們回頭再說。”

“至於合不合適……難道還有什麼是比你大半夜睡不著、一直跟我說話要更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