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2)

第六十二章

江家,江笙說走就走,已經買好了機票,正在收拾行李。

江父、江母和江築在下班路上,接到江安安和家裡傭人的消息,加快速度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江安安在哭著挽留江笙,而江笙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隻顧著收拾東西。

江築上前把江安安往父母那邊推了推,然後看著江笙,皺著眉道:“阿笙,一定要鬨成這樣嗎?”

江笙笑嗤一聲:“也不一定,你們把江安安趕走,我就不走了,雖然我發微博說了要走,但反正也不差壞這點形象了。”

“阿笙,你這又是何苦……”江築歎氣。

江母耐心安慰著哭得喘不上氣、但還在不停道歉的江安安,江父也和江築一樣皺著眉,開口時有些不耐煩:“阿笙,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不懂事了?”

江笙喉間一堵,乾脆繼續收拾行李。

江父好似很講道理的細數道:“之前是讓你照顧了安安不少,但當時你也是自願的,後來你不高興了,家裡也就沒再逼過你,安安前些天還低聲下氣回去聯係他那個經紀人,就是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他還不夠懂事嗎?”

“一家人,你為什麼這麼斤斤計較,隻看得到你自己的利益?”

聞言,江安安匆忙掛著眼淚哽咽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是我不好,麻煩了姐姐那麼多,可我自己沒有能力,搶了姐姐的機會也得不到彆人的喜歡,還把家裡人都拉下了水,都是我的錯……”

“姐姐,我會走的,我明天就去跟陳哥申請公司宿舍,我會馬上搬走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江母用手帕給江安安擦眼淚,不悅道:“說什麼搬走,好好的走什麼走,阿笙,把安安逼成這樣,讓家裡人都不高興,你就高興了嗎?一家人有話為什麼不能好好說?還是你看到江籟現在出名了,就想學他?”

本來隻是大力收拾行李的江笙,聽到這話直接給氣笑了。

“我真是……我之前居然想過要叫醒你們,沒想到我把你們當家人,你們根本就沒有,在你們眼裡我就是個隻要不聽你們的話、不寵你們的寶貝江安安,我就是狼心狗肺是不是?”江笙用力合上行李箱。

然後她橫眉冷目道:“學江籟?我這麼說吧,我就是自私,如果我以前沒有蠢到為了江安安去針對江籟的話,我現在還真能做出去和江籟交好的行動來!”

“都不用江籟對我有多好,隻要他不討厭我,我就能憑是江籟姐姐這個身份得到好處!這個圈子就這樣!有好處誰不想要?可是我也不傻,我又不是江安安,能睜著眼睛說和江籟關係很好、江籟對我很好的瞎話,結果被江籟直接打臉了,疼不疼?”

聽到江笙提這件事,江築失望道:“阿笙,你這樣說,是忘了之前是你慫恿安安去那個開機儀式,才會讓他遇到那個狗仔的嗎?家裡沒有因為這件事指責你,反倒是你一直在鬨,自己想不開,給家裡甩臉色。”

江笙嗤道:“我是慫恿

他去了,那又怎麼樣?我綁著他去了?他不是自己走去的?我慫恿他接受采訪還說那麼多蠢話了?他的嘴巴長在我身上嗎?你們還說江安安善良心軟,他要是真善良真心軟,你們怎麼會知道是我慫恿他去的?他為什麼會把這件事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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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笙把行李箱立起來,又拿過包檢查裡麵的東西,嘴上仍然沒停:“算了,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們也彆假模假樣攔我,我走了。”

江父、江母和江築表情都很是複雜,這畢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江笙,比起對江籟要感情更深。

而江安安在這個間隙裡,直接撲過去抓住了江笙行李箱的拉杆,半坐半跪在地上,淚眼朦朧的哀求江笙:“姐姐,你不要走,求求你了,你彆走,我走好不好?我現在就走,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你不要走……都是我的錯,我已經害得籟籟離開家了,不能再害你了……”

說完,江安安就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往江笙房間外走,似乎是要去收拾他的行李。

江父抓住了江安安的胳膊,把他攔下來。

“阿笙,”江父滿臉失望道,“你說再多,今天早上你和人吵架被拍下來的事,也是你自己的錯,這件事裡總沒有安安的影子吧?”

“這件事才是你現在所做決定的直接原因,你一直責怪安安、責怪我們偏愛安安,其實是你在轉嫁你自己的錯誤,你不想為這件毀壞你公眾形象的事負責。”

江笙咬了咬牙:“所以,爸爸你的意思是,一個直接原因,就可以抹滅掉背後的主要原因嗎?如果不是這段時間被江安安影響,被家裡弄得我情緒失控,我今天早上怎麼可能忘記那是公開場合要維持形象?”

“我靠自己打出來的鋼琴家名聲,我堅持了這麼多年的人設,我會不記得嗎?還是你們又要說,都怪我自己情緒失控,不如你們穩重?既然我這麼沒用,現在也不能給你們掙麵子了,那我走,不是正合你們的意?”

江笙直接拉著行李箱、拿著包,決絕的往外走。

江父江母沒有動,江安安哭得震天動地,江築在原地站了會兒,然後追了出去。

江笙要去機場,她的執行經紀來接她。江築追出門的時候,江笙正在往車子後備箱放行李。

行李箱塞得太滿、很重,江笙自己還拎著手提包,放行李箱不太容易。她正想要叫執行經紀來幫幫忙,江築就出現在了旁邊,沉默的幫她把箱子放進了後備箱。

江笙也沉默了幾l秒,然後開口道:“哥哥,我是真的不懂,論血緣關係,我和爸爸媽媽更親,論相處時間,我和爸爸媽媽更長,論省心論長臉,也是我比江安安強出太多,他們……你們,包括你,哥哥,你們到底在想什麼呢?”

江築:“阿笙……”

“算了,哥哥,你彆勸我,也彆指責我。其實,現在我看你們,可能就和江籟以前看我們一樣吧,不過

() 他處境更慘,他當時應該也不懂我們在想什麼,而當時我也沒覺得我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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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落到現在這個下場,維持多年的形象被我自己搞崩了,還因為江安安惹了一身腥,有的朋友今天都沒有發消息關心我,這是什麼意思我也明白,以後的發展不知道會怎麼樣,是我活該。”

“但是,至少對你和爸爸媽媽,我的感情是真的,甚至對江安安,我以前也是真的把他當弟弟,那麼畸形的寵他。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和家裡決裂,會失去你們這幾l個親人……難道失去你和爸爸媽媽,也是我活該嗎?”

江笙離開了。

江築神情恍惚迷茫的回到屋裡,看著房門大開、裡麵很多東西已經被帶走的江笙的臥室,江築眨了眨眼,突然想起小時候江笙剛出生時。

那時候,他趴在嬰兒床邊,看著裡麵弱弱小小的妹妹,跟父母說他這個哥哥一定會一輩子保護好妹妹的。

可是剛才,江笙就要離開了,他還在她的房間裡失望的指責她……

江築驟然又回想起……江籟出生的時候。

和江笙出生後一樣,當年的江築和江笙趴在江籟的嬰兒床邊,笑哈哈的說會保護小弟弟。

“阿築……”江母擔憂的看著江築。

江築回過神,眼裡也有了淚光。可是他看向江父江母,發現父母除了疲憊之外,似乎看不到傷心。

江築又看向還在哭的江安安,頭一次對江安安的觀感產生了動搖。

他猛然又想起忽略許久的記憶,小時候江父江母剛把江安安帶回來時,其實他和妹妹江笙都是很不高興的,覺得弟弟江籟隻是走丟了、很快就會回來,江安安不應該占了他們親弟弟的位置、不該住江籟的房間、用江籟的東西……

可是,是什麼時候讓他們忘記了江籟這個親弟弟了?甚至在江籟回到家後,為了江安安去防備江籟……

江築搖了搖頭,對江父江母說:“我有點累了,先回房間休息了。”

江安安哽咽的小聲喊:“哥哥……”

江築仿若未聞。

見狀,江安安的眼淚更加洶湧,江父和江母也更加擔憂,隻能繼續安慰江安安,說江築隻是沒有聽到,不是故意不理他。

這天晚上,江父江母回到房間,都滿麵愁容。

江母說:“我怎麼覺得……阿築好像也突然和安安離了心了?”

江父皺著眉:“阿築出去送了阿笙一趟,回來就那樣了,可能是阿笙跟他說了什麼吧……沒事,會好的。”

江母歎氣:“好好一家人,怎麼會成這樣呢?阿笙以前最貼心了,彆人都羨慕我們家有這樣一個女兒。好在她能乾,一個人在外麵也不用我們擔心。但是……她走之前,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江父沉默了會兒,然後說:“都是江籟開了個壞頭。”

聞言,江母沒有

() 反駁,

還順勢抱怨起來:“今天在學校,

又有人問我江籟是怎麼回事了,還說孩子之間相處不好,父母要負很大責任,可是江籟又不是我們養大的,他在廢品堆裡混大、讀的學校也差,要不是靠我們的基因,他能考出什麼成績……”

江父也抱怨道:“之前怎麼沒看出來,學校裡那些老師那麼八卦。今天好幾l個人問我,阿笙是不是真的和家裡決裂了,我還說沒有,沒想到阿笙急得多一天都待不下去……”

江母:“還有人勸我,說收養的孩子不應該越過親生的孩子……”

江父皺眉:“收養的又怎麼了,我們家一視同仁!那種委屈收養來的孩子的家庭,才是要被唾棄。安安那麼懂事,從小都不用我們操心,結果就總是委屈他自己,我們為了公平多關心他一點,怎麼不正常了?”

江父江母義憤填膺。

……

在知道顧晏的姐姐名叫顧豈姝之後,江籟其實有想過,或許母親會悄悄到劇組看他。

不過,剛進組、開機前打戲練習那段時間沒有看到她,顧晏來探班時江籟還特意注意過周圍,確定沒有疑似母親的身影。

後來開機了,劇組拍攝順順利利進行了一個月時間,江籟也沒有在片場附近看到過可能是母親顧豈姝的人。

所以,江籟本來以為不會在拍戲期間見到母親了。

然而沒想到,三月的第一天,江籟一場戲結束,坐在片場裡休息的時候,視線無意識掠過,然後看到了坐在遠處場務人群裡的顧豈姝。

顧豈姝穿著一身不顯眼的衣服,戴著一個鴨舌帽,仍然戴了口罩。

雖然隔了有一段距離,但江籟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不過江籟沒有主動走過去。他仍然是那樣的想法,如果母親隻是想看看他、並不想和他相認,那就維持這樣的狀態,沒必要戳破。

母親顧豈姝一直對他心懷愧疚,江籟其實是知道的,但也無計可施,他說服不了她放下心結。

所以江籟曾經的想法是,與其每次提起來讓母親更加鬱結,不如不提,等到父親生前留下的債還完了,沒有這份壓力了,母親或許就好受了。

——顧豈姝一直覺得,讓江籟小時候出道拍戲,用江籟的片酬還債,是在壓榨江籟。

較真來說,其實也不能說是不算,隻是江籟覺得顧豈姝也很苦,不想把“壓榨”這種詞用在他和母親之間。

其實,江籟第一次拍戲的時候,還不是為了賺錢,那時候他家裡還沒有破產負債、父親也還沒有自殺,他還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的小少爺,是父母外婆口中的“阿懶”。

那時五歲的江籟被星探發現,邀請他出演一部戲。當時江籟感到好奇,所以顧豈姝夫妻倆也抱著讓他去玩玩的心態,同意了他出演。

那部戲裡江籟的角色戲份不多,但播出之後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這個漂亮靈動的小孩。

不過顧豈姝夫妻倆不希望江籟太累,也不想他小小年紀混跡娛樂圈,年幼的江籟過了一次

癮後也不惦記拍戲的事了,所以那之後江籟沒有再拍戲。

直到後來,家中破產負債,江籟被外婆帶回了小漁村撫養,顧豈姝留在大城市裡工作賺錢、負責生活費和還債。然而沒過多久,江籟外婆因病去世,顧豈姝回到小漁村辦理喪事,之後將無可靠的人能幫忙撫養的江籟帶回了城中。

那時候,顧豈姝為了省錢,和人合租的房子又小又破,居住環境還不如小漁村裡。

而且顧豈姝太忙了,彆說送年幼的江籟上下學,甚至有時候會來不及給江籟做飯,即使做飯也菜色潦草。

讓當年的顧豈姝又安心又心酸的是,江籟很乖。他不會因為糟糕的環境哭鬨,他會自己去學校、放學就乖乖回家做作業,不會像彆的孩子那樣好奇心旺盛的亂跑,不會讓顧豈姝擔心,甚至不會問讓顧豈姝為難的問題。

江籟還學著自己洗衣服、打掃房間,學著做飯,給顧豈姝減輕壓力。

第一次吃到江籟給她準備的蛋炒飯時,顧豈姝一直在掉眼淚。她想到當年生下江籟的時候,她是希望能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圓滿美好的童年,可沒想到江籟的童年比她自己小時候還不如。

江籟很懂事,看到顧豈姝哭了,他還會開玩笑,說是自己做的蛋炒飯太難吃了、還糊了。

這麼懂事省心的孩子,仍然有人欺負他。

某天顧豈姝難得下班早一點,回到家想好好給江籟做一頓飯,卻正好遇到合租的一對夫妻在為難江籟。

那對夫妻一唱一和,說江籟做蛋炒飯的時候偷用了他們家的油和雞蛋。

年幼的江籟,即使經曆了家中的重大變故,但仍然是個講禮貌又性格溫和的孩子,也不太懂怎麼應付故意蠻不講理的人。

他獨自一方,站在廚房裡,好聲好氣的喊叔叔阿姨,跟他們解釋說自己沒有偷用他們的東西——畢竟這對夫妻從來不把自家的東西放在公用地方,連剩菜剩飯都是端回他們自己房間裡放著,就怕被人偷吃了,彆說沒有偷用的想法,就算有也偷不著。

但這對夫妻本來就不是衝著講道理來的,他們就是看江籟一個小孩好欺負,所以咬定了江籟偷用了他們的東西,還一邊說著“你現在還回來我們就不跟你媽告狀”

,一邊直接上手拿了。

顧豈姝正好撞上他們從江籟手裡搶東西,怒氣衝衝的跟他們對上了。

那對夫妻沒想到那天顧豈姝正好早下班,心虛之餘卻不肯認錯,兩邊起了衝突,他們還想對顧豈姝和江籟母子動手。動靜吵到了其他合租的人,人多了,那對夫妻才忿忿還回了雞蛋和油壺。

然而離開廚房之前,夫妻裡的男人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母子倆,說顧豈姝不可能天天早下班、讓她加班的時候小心兒子的情況,還說顧豈姝一個女人、江籟一個小孩,加起來也沒什麼戰鬥力。

顧豈姝寒意橫生,不敢去賭那人是嘴上放放狠話還是真的有行動想法,當天就帶著江籟搬走了。好在本來就地方小,母子倆的東西也不多,收拾起來很快。

後顧豈姝租了一套一室一廳,安全性高了很多,但房租也貴了不少。生活和還債的壓力讓顧豈姝越來越疲憊。

所以,當曾經帶江籟拍過一部戲的星探,再次聯係上顧豈姝時,顧豈姝猶豫了。她問江籟還想不想拍戲,江籟乖巧的點了頭。

從那之後,母子倆的經濟壓力驟然減輕,江籟則越來越忙。要忙著拍戲、上節目,同時還不能落下學業,甚至學業成績不能有退步,不能讓人覺得他“小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