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2)

第六十六章

接下來幾天,秦行風和宋儘雪一直在為類似於符十一、選導師被拖延的學生這樣大大小小、能查到的有關江安安的事奔波,還在本市的他們就親自去辦,不在本市的就安排人去,總之根據當年原委和當前情況,多少彌補一點。

這幾天下來,夫妻倆身心俱疲。

他們甚至慶幸江家並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家庭,不然以江家人、還有從前總是在江安安身邊的那個柳澄寧對江安安的無腦愛護,還不知道會造出多少孽來。

這方麵的事情辦得差不多後,秦行風和宋儘雪帶著相關的資料,又找江安安耐心談了一次。

“安安,這些事情你以前到底知不知道,我們也不想探究了。”秦行風歎氣道,“但是,你應當了解你從前的家人、朋友為你做過什麼事。”

宋儘雪接著說:“安安,不是說你不能和家人、朋友哭訴不開心的事,但凡事有個度……就像符十一這位同學,你明知道和那個撞他的人哭訴,那個人就會去欺負符十一,可你仍然不收斂,你甚至在每次符十一被欺負後,去安慰打著你的名義欺負符十一的那個同學,你覺得這樣真的是善良嗎?真的如你所說是想和符十一做朋友嗎?”

江安安已經再次淚流滿麵。

但秦行風和宋儘雪狠下心,一定要江安安把他們查到的資料都看完。

夫妻倆覺得,江安安這是最初通過眼淚得到了好處後,後來就習慣性這樣做了。在被誇了善良懂事後,他就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善良懂事的人了——至少他表現出來的就是這樣——然而其實並沒有,有的隻是江安安對自己善良形象的“維護”。

隻是大多人都有憐弱心理,江安安身邊的人更舍不得看他哭……總之日子一久,江安安習慣了用眼淚來達成目的,不達目的不停哭泣,並且在這個過程中,他還經常自我麻痹的認為,他是善良的、他做任何事都是為了彆人考慮。

江安安哭訴時也時常自我貶低,會在話語中把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讓人覺得再責罵他就是不近人情了。

可實際上,江安安並沒有覺得錯在他,不然就不會光哭不改、同樣的情況屢次發生,他再屢次用眼淚敷衍過去。反反複複的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並不能掩蓋他行為上對彆人的、默不作聲的欺壓。

要這樣去剖析自己的孩子,得到一個自己的孩子性格並不良善的結論,對秦行風和宋儘雪而言都很痛苦。

可是他們也清楚,如果再任由江安安這樣發展下去,他這一輩子會妨礙彆人的生活、會毀掉他自己,江安安需要承認他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最後,秦行風和宋儘雪都握著江安安的手,對他道:“安安,爸爸媽媽常年在國外各種風光很好的地方從事科研活動,這次是特意回國跟你相認的。按著我們從前的工作安排,要不了多久就要再次離開了。”

“把你一個人放在國內,我們也不安心。你陪爸爸媽媽一起去好不好?就

當是散心了,反正你現在學校那邊是休學狀態,也剛和公司解約了,接下來很空閒,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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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們走,江安安能見識到更廣闊的天地,或許這性格也更好扭轉回正途一些。

江安安哽咽著,卻沒有太多猶豫就點了頭:“好……我聽爸爸媽媽的安排……”

得到這個答案,秦行風和宋儘雪並沒有多意外。

他們之前就已經意識到,江安安骨子裡有種“趨利避害”的本能,而這種“害”並不是指真的會傷害江安安的,這種“害”指的是更小的“利”……用難聽的話來說,就是一種近似於“嫌貧愛富”的性質。

所以,之前他們到江家自陳了身份後,江安安沒有猶豫就跟他們回了秦家,回來後這些天雖然有提過幾次養父母家,但行動自由的江安安從來沒有回過江家一次。

因為相比之下,現在的江家人既不能給江安安帶來物質上的利益,感情上也不如從前那麼無腦愛護。所以,江安安或許是覺得與其因為江家而和秦家產生矛盾,不如用堅定的傾向來換取親生父母的放心。

秦行風和宋儘雪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把剖析人心的行為用在自己的親生孩子身上。他們隻能不斷互相安慰,想著江安安還年輕,一定還能改過來。

……

“阿懶,我跟你說說我大哥大嫂對江安安的安排?”

這天江籟收工回到酒店房間,兩人閒聊著話,秦簷予突然提到這麼一句。

不等江籟做出反應,秦簷予緊跟著又強調說:“不是我主動問的,我大哥大嫂這段時間也沒有特意跟我說過有關江安安的事,隻是這接下來的打算相對重要一點,所以他們還是想讓我知道一下,也好讓我和你之間更明白的聊聊。”

江籟失笑:“你說就是了,不用這麼擔心我誤會。”

“其實吧,我也覺得你是相信我的,但解釋更清楚一點總沒有壞處,既然我想到了,那就不要留下沒有說清楚的隱患。”秦簷予坦然道。

江籟點了點頭,彎了下唇。

秦簷予接著進入正題:“我大哥大嫂說,因為江家人那邊不是很配合,而人家當初走的也是正規收養程序,他們不想用太難看的手段讓江家人配合,所以目前江安安還是江家的人。”

“等到這件事解決了,江安安真的回到大哥大嫂名下後,他們打算帶江安安一起出國前往工作地點,既能讓江安安遠離娛樂圈和江家人,他們也是希望能調-教好江安安的性子。同時把江安安帶出去了,也不用擔心我們倆日後遇到江安安。”

江籟輕輕挑了下眉:“江安安同意了?”

秦簷予點頭:“同意了,據說答應得還挺快的……雖然大哥大嫂沒有直說,但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說到的話和語

() 氣都意味著,

他們對江安安的品性感到很挫敗。”

對此,

江籟沒有發表意見。

秦簷予想了想,繼續說道:“還有就是,大哥大嫂想到你過去因江安安而遭受的那些事,感到很對不起你,可是又知道當下以他們的身份、還有我這層關係,他們連當麵道歉都不太合適,想要暗中、在你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進行彌補吧,以你當前的狀態,他們又不知道從何下手,因為覺得你似乎不缺什麼。”

“他們跟我說這件事,倒也不是想讓我代為道歉或是做什麼,就是想問問我知不知道你缺不缺什麼。”

江籟笑了下:“我什麼都不缺。”

“對,我也是這樣說的。”秦簷予點頭說,“我讓他們儘快把江安安帶得越遠越好、不要再來打擾你就行了……這話應該沒問題吧?”

江籟有些無奈,他摟上秦簷予的脖頸,微微抬眼看著他,輕歎道:“秦簷予,我真的信你,你不用這麼小心。”

秦簷予也不禁歎氣:“阿懶,我大哥大嫂有這麼個基因突變的兒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鬱悶。”

不過,話音落下後,秦簷予又轉而笑起來:“還好有你這話。阿懶,實不相瞞,你這話說得我都想要開染坊了……我真的好想到片場去探你的班啊,好不好?”

江籟眨了眨眼,鬆開秦簷予的脖頸後,用食指勾了勾秦簷予的下巴,調笑著說:“茶一個我聽聽?”

秦簷予失笑,輕咳一聲後開始示弱,目光裡滿是“善解人意”的說:“我去片場會不會打擾到你啊?如果阿懶覺得很為難的話也沒有關係的,我不想給你添麻煩,我知道是我見不得人,不該提這種要求的。”

“沒關係,我就一個人在房間裡等你回來就好了,我其實也不愛見人,我就是心疼你每天這麼忙,所以很想看看你工作的環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