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番外一(下)(1 / 2)

番外一(下)

大學畢業典禮剛過去,距離研究生開學還有兩個多月,符十一在這期間沒有閒著,而是一如既往很忙碌。

——忙著攢錢。

一般畢業生不能再以實習生的身份進公司,但作為待入學的準研究生是可以的,所以符十一之前找了一份專業對口的實習工作,工作日的白天就在公司實習。

但這份實習主要是為了積累工作經驗、符十一也想要多體驗體驗,實習工資本身並沒有多少,他沒指望通過這個攢下多少錢來。

想要攢錢,主要還是靠實習之外的其他兼職。

符十一還接了兩個學生家教的活,其中一個學生是周一到周五晚上補課,另一個學生則是周末兩天補課,剛好把時間排得很滿。因為符十一是名校畢業生、又是在校期間被保送的待入學準研究生,加上他有大學四年的多次家教經驗,所以時薪不菲。

大學期間,符十一就沒斷過兼職,幾l年下來其實攢了有些錢,至少當前是不缺花用的。不過他還是想要多攢一些,反正在家待著也是浪費時間,不如多賺點錢。

這天家教課結束,符十一從學生家裡回到了姑姑家,時間已經夜裡十一點了。

符十一想過自己在外租房,但姑姑覺得他開學後就有宿舍可以住了,臨時去外麵租兩三個月反倒不方便,家裡本來就有符十一住了多年的房間,符十一還總往家裡拿錢,繼續住在家裡理所應當。符十一看得出來姑姑是真心的、並不覺得為難,便沒有推辭。

不過,因為符十一很忙,所以雖然住在家裡,但這個暑假他和姑姑一家人碰麵的時間都很少。

“十一,回來了。”符姑姑還沒睡,給符十一端了盤碼好的水果出來,一如既往的說,“晚飯吃過沒?現在這麼晚了,吃過也該餓了,正好鍋裡燒著水也開了,我給你煮點餛飩當夜宵,幾l分鐘就好啊。”

符十一早前推拒過,也勸過,但符姑姑還是習慣等他回來、要給他做宵夜,符十一知道這樣她才心裡舒服點,如今已經不再攔她,隻點點頭:“謝謝姑姑,少下幾l個吧,吃撐了怕睡不著。”

“好嘞,你坐著,吃水果,等幾l分鐘啊。”符姑姑說。

然後還是給符十一端了一大碗餛飩出來,符姑姑把筷子遞給符十一,說:“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實在吃不下也彆撐著,留著明天早上熱給你姑父吃,反正他也吃不出好歹,正好省點彆的早飯。”

符十一笑了笑,然後開始吃餛飩。

教了一個晚上的課,雖然吃過晚飯了,但的確回來之後會覺得有點餓。不過即使再餓,也吃不完符姑姑給煮的一大碗餛飩,而且吃多了不好睡覺,所以雖然符十一也不想讓姑父吃剩的,但最後還是剩了些吃不下了。

見他放了筷子,符姑姑便把碗啊筷子的都拿了過去,不讓符十一收拾,催他回房間休息。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符十一上午十點到家教學生的家裡,下午五點離開,今

天的工作就此結束。

晚上能有完整的幾l個小時,符十一打算早點回家,看看研究生導師建議他在暑假期間研讀的書和論文。

不過,符十一剛走到地鐵站門口,突然就被人攔了下來。

符十一想問有什麼事嗎,但定睛一看發現攔下他的中年男女都有些眼眶泛紅,就不禁愣了愣。

“孩子,你是叫符十一吧?()”雖然已經看過符十一的照片,但這會兒見到了本人,秦行風還是問了一句。

符十一點了點頭:二位是??()?[()”

宋儘雪拿出了從江安安那裡拿回來的半塊長命鎖,遞到符十一麵前,柔聲說:“孩子,你認得這個嗎?”

看清長命鎖的樣式,符十一再次一愣。

他當然認得,而且另外半塊就在他手裡,不過放在家中並沒有隨身攜帶。

小時候長命鎖被一分為二後,符十一就沒再隨身攜帶過了。

當年符拾帶著另外半塊長命鎖離開了孤兒院,符十一本來以為從此再也看不到那半塊了,可是八年前、他剛進入高中,就認出了被收養後已經改名為江安安的符拾,他們成了同班同學。

但是很可笑的是,江安安似乎已經完全不認得他了。不僅認不出長相、聽到符十一的名字也沒有特彆反應,而且還在看到他筆記本上的長命鎖繪畫後,理直氣壯的滿臉驚喜,說他也有差不多的長命鎖,他們真有緣!

符十一當時隻覺得匪夷所思。時隔多年,認不出有變化的長相很正常,就算一時忘了名字也還算合理,但江安安連長命鎖怎麼來的都忘了嗎?看到長命鎖的畫像,曾經叫符拾的江安安,都沒覺得對符十一這個人有點彆的印象?

符十一懷疑江安安是在裝,但拿不出證據,因為江安安看上去實在太“真誠”了,甚至在高中三年都維持著想要和他做朋友的表麵人設。

高中之後,又過了幾l年,符十一沒再和江安安有過交集。直到今年,江安安在娛樂圈裡有些動靜,符十一不免看到,隻覺得厭惡。

前段時間,江安安和養父母參加了一檔訪談節目,此後名聲徹底臭了,符十一就覺得心情很好——他就是討厭江安安。

但符十一要做的事情很多,也沒那麼關注江安安這個人,隻是在看到聽到相關八卦的時候高興一下,轉頭就不再想,繼續投入自己的事情。

他也沒覺得自己和江安安會再有交集。

可是現在,這對中年男女拿著應該是在江安安手裡的那半塊長命鎖,找到了他。

符十一皺了皺眉:“認識,怎麼了?”

秦行風和宋儘雪想起來他們還沒有自我介紹,便連忙說道:“孩子,你彆害怕,我們沒有惡意。”

“他叫秦行風,我叫宋儘雪,我們夫婦倆有個孩子名叫秦逢宋,小名阿逢,就是長命鎖底下這個逢字。多年前,我們的孩子剛兩歲,戴著這個長命鎖被人偷偷抱走了,我們找了孩子多年,前段時間才找到這個屬於我們孩子的長命鎖……”

() 這半塊長命鎖是從江安安那裡拿來的,你……應該還記得江安安這個人,還有他小時候和你待過同一家孤兒院,當時他的名字叫符拾。”

“我們不清楚為什麼他手裡有這半塊長命鎖,又因為之前調查不夠詳儘徹底,所以前段時間誤以為江安安是我們的孩子,但做了親子鑒定後發現並不是,可詢問江安安又問不出長命鎖的具體來曆,好不容易才從他口中挖出你的名字……”

因為秦行風和宋儘雪話裡的這些信息,符十一原本的戒備放下了一些,答應了和夫妻倆去附近的公園裡繼續聊聊,不然一直站在地鐵站外麵,人來人往太過嘈雜。

到了公園之後,符十一便徑直對夫妻倆說道:“這個長命鎖我認識,江安安這半塊是從我這裡強行分去的,另外半塊現在還在我手裡保存著。”

見秦行風和宋儘雪更加激動,符十一又道:“但是,這中間應該有點彆的波折,我應該不是你們的孩子。”

秦行風和宋儘雪愣了愣。

符十一道:“雖然我進孤兒院時年紀不大,小時候的事情不可能都記得,但我確定我父親已經不在人世了,好像是病重沒的。而我母親,她的相貌我早就記不清了,但我記得她手腕上有個紅色的小胎記……”

說著,符十一看向宋儘雪,道:“阿姨,您手上並沒有胎記。”

符十一以為他說完之後,這對尋找親生孩子的夫妻會感到失望,接著大概還會追問長命鎖的情況。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秦行風和宋儘雪聽完之後,原本隻是略微有點泛紅的眼中,都不禁泛起了激動的淚光。

連聲音都有點哽咽起來:“孩子,你……”

秦行風和宋儘雪想到,當年抱走他們阿逢的那個白大褂男人,可不就是病死了嗎。後來帶著孩子出國的那個女人,這些年他們翻來覆去的查,“手腕上有紅色胎記”這件事也是早就知道了的一條線索。

正好和符十一說的話對得上啊。

秦行風和宋儘雪想得明白,應該是孩子被抱走時還太小了,又被那對夫妻養了那麼久,所以年幼時的記憶中,親生父母就成了那對夫妻的模樣……

事到如今,秦行風和宋儘雪不慌不忙,將這些年的調查結果一一告訴符十一。符十一並不傻,邊聽邊明白了過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過去許多事情都有原委了,包括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被母親拋棄這件事,如今也明白了。

說完之後,秦行風和宋儘雪又關心問起,當年符十一被丟在孤兒院門口後,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第二天才進的孤兒院,還有長命鎖為什麼會被江安安搶走了一半,以及這些年符十一的各種情況……夫妻倆關心得多,問題就多。

符十一回答了當年被蛇頭丟在孤兒院門口那天發生的事,之後便不再回答,而是道:“找個時間去做親子鑒定吧,結果出來後再說。”

秦行風和宋儘雪點頭說好,又問符十一現在有沒有空,可以的話他們現在就能去做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