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軟語 折枝伴酒 8799 字 3個月前

“不可能。”老馬臉上的胡茬都皺起來,“這老師是我好多年的朋友了,之前給他介紹過不少活兒,都沒出問題。這次這家錢給得多,本來打算長期乾的,誰沒事跟錢過不去?”

“……”薑思茵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一笑置之,暫時把這事放下了。

孟清時應該自己有門路,能找到合適的老師吧。

**

新發的視頻又上了首頁推薦,薑思茵的視頻號粉絲以每天大幾百的速度飛漲,以前那些視頻也都陸續收到點讚和打賞,不少人在下麵留言,說找到了寶藏博主。

當然其中不乏一些陰陽怪氣的挑刺,唐杏說那些都是紅眼病,見她火了,一些火不了的博主會披小號過來刷存在感,目的就是想膈應她。

薑思茵掠過那些礙眼的評論,沒怎麼放在心上。

再難聽的謾罵她都聽過,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平台打賞的錢都進了她口袋,推廣費也收到了,連同之前微薄的存款和搬家賣閒置攢下的一起,自己留了點生活費和下個月房租,剩餘的都打給薑意如。

收到轉賬通知的薑意如立馬給她來了個電話,語氣擔憂得不行:“茵茵,你哪兒來這麼多錢?”

薑思茵忍不住笑:“媽媽,也就八千多。”

放在以前,是掉在地上薑大小姐都不會看一眼的數字,如今居然能讓她這麼恐慌。

“八千也不少了啊,你給我這麼多,自己還有麼?”薑意如道,“媽媽不需要錢,你自己多留點兒,雖然他謝家有錢但終歸不是你的,你得有存款才能有底氣。”

薑思茵還沒敢告訴媽媽分手的事,怕薑意如直接從老家衝過來找謝家人算賬,想等事情平複了,再慢慢坦白。

所以她沒在這個話題上逗留:“知道了媽媽,這錢是我自己的,我手上也還有,你放心,如果外公那兒費用不夠了記得跟我說,彆一個人硬撐,你賺錢容易還是我賺錢容易?”

薑意如語塞,過了幾秒才悶悶地開口:“你賺錢也不容易啊,一個人在外麵多辛苦,如果要是沒男朋友,我說什麼都把你給弄回來了,留在媽媽身邊不好嗎?”

“媽,彆說這話了。”薑思茵吸了吸鼻子,忍住一陣要哭的衝動,“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啊。”

聽不見薑意如的聲音,她內心的波動才慢慢平複下來,稍微收拾了一下情緒,走出ATM機。

蕭瑟的冷風撲麵而來,卷亂她原本柔順的頭發,也把麵前的視野擋住。

薑思茵在銀行門口的台階上站了很久,聽著附近緊促而匆忙的人聲和車聲,一陣陣的悲從中來。

這城市太喧鬨,聽不見每個人的哭聲。

**

唐杏回國沒幾天,就找了個男朋友,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大學生。雖然現在的大學生未必有表麵上那麼單純,可薑思茵看兩人膩膩歪歪地站在一起,總覺得哪哪都不般配。

人倒是挺帥的。

不帥她也看不上。

開著帕拉梅拉把弟弟送回學校,唐杏對後座上的薑思茵說:“彆擔心,我就是跟他玩玩。”

薑思茵嘖了聲:“禍害祖國的花朵?”

“這算什麼禍害?各取所需罷了。”唐杏手指輕敲著方向盤,單手嫻熟地打了個直角彎,“你猜他喜歡我什麼?年紀大?”她帶著嘲諷笑了笑,“還不是喜歡我的車。”

薑思茵一臉認真地問:“那分手的時候你要送車嗎?”

一個急刹停在紅綠燈前,薑思茵猝不及防往前一衝,額頭被唐杏用力敲了一下:“電視劇看多了吧你?”

薑思茵努了努嘴,靠車窗補覺去了。

**

孟清時準備下班的時候,才看見手機上七八個奪命連環call。

他回過去,嗓音透著點不耐:“你又怎麼了?”

“兄弟,我失戀了。”那邊是一個男人哭喪似的聲音,“來陪我喝一杯。”

顧寒洲跟他是大學室友,但隻當了一年室友。

大二時顧寒洲父親病危,就棄醫從商去當了霸道總裁,這麼多年兩人倒一直稱兄道弟著。

孟清時陪他喝了少說十頓失戀酒,還都是因為同一個人。

顧寒洲有個青梅竹馬,從來沒說過名字,總是糖糖糖糖的叫,孟清時不是那種八卦人隱私的性格,也從來沒問過。

但每次的失戀酒他都不會缺席。

“兄弟,給他也來一杯,最烈的。”顧寒洲指著孟清時對酒保說。

“彆鬨,我晚上值班。”孟清時推開酒保遞來的酒杯,“一杯橙汁就好,謝謝。”

顧寒洲像個孩子一樣摟著他鬼哭狼嚎:“你個沒良心的!還是不是兄弟啊?工作比我重要?”

孟清時鐵麵無私、冷酷無情地望向他:“目前來看,你還沒有酒精中毒,所以我的患者比醉鬼重要。”

“……”顧寒洲嘴角一抽,不鬨了,“你真沒情趣。”

孟清時抿了口橙汁,言歸正傳:“你不是說她回國了嗎?怎麼,沒聯係上?”

“彆提了。”顧寒洲對著酒瓶吹了一大口。

“哦。”孟清時了然地點點頭,“她又找了男朋友,不是你。”

顧寒洲板著臉沉默了幾秒,咬牙切齒望向他:“你腦子笨點兒能死嗎?”

孟清時笑了一聲,表情有點欠揍:“不好意思,這有點兒難。”

頓了頓,他對著生無可戀的好友道:“你還真不能怪人家,喜歡就去表白,你不說,她怎麼能知道?”

“表白?那是我風格嗎?”顧寒洲拍了拍胸脯,“我,顧氏集團董事長,我去跟個女人表白我多掉價啊?我都對她那麼好了,她好意思去跟彆的男人談戀愛?”

孟清時無可救藥地望著他,搖了搖頭:“所以你活該。”

“那也比你強,好歹我看得見摸得著。”顧寒洲嘲諷地笑了一聲,“你這心心念念這麼多年,連人叫什麼都不知道,怕是一腔深情喂了狗了。”

“彆這麼說,我可不像你。”孟清時若有所思地盯著手中的杯子,在吧台燈光下顯現出半透明的橙色光芒,“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顧寒洲一愣:“什麼意思?”

孟清時勾了勾唇,眼底溫柔畢現:“我遇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