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記得剛剛那名紅衣女修說,戾霄將玲瓏連皮帶毛給剝了,這讓她聯想到了一件丟在心裡不敢仔細分析的事。
自打從鐘韻口中得知玄鳥弱點,拂衣就有一個非常驚悚的猜測。
她在青玉山閒逛時,吧唧一腳踩到兩隻鳥,最後還把人家毛給拔光了,連羽毛樁子都沒剩下幾根。當時以為是一階初期都不到的尋常種類,現在想想......其中一隻不正好是黑色嗎?
她會不會......把正好處於虛弱狀態的戾霄......給拔毛了?拂衣不知道該仰天狂笑三百聲,還是該默默為自己點一盞長明燈。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哪怕當時是以真實麵容拔毛,在萬妖山脈的人看來,“拂衣”應該死在了飛雲山後的天然屏障中。
所以,就算戾霄會在山中搜尋拔毛仇人,得到的也隻會是仇人已死的消息。
難怪怨氣這麼大。可憐玲瓏堂堂三尾狐,死前還被毀了狐族引以為傲的皮毛,這樣看來,戾霄的心理陰影麵積已經超過十畝地了。
拂衣感覺懸在識海上方的劍終於消失了,隻是心中稍微有些遺憾,早知道那是戾霄,她就該直接扭斷那根鳥脖子。
不過她一向不會沉浸在無法改變的事情中,很快拋開那點小遺憾,腳步都與心情一樣輕快了許多。
戾霄在進階元嬰中期前都無法長出羽毛,這就代表著他不得不一直維持人身,就連打鬥時都不例外。不能變幻鳥身,幻戾長鳴的威力就會減弱。
怎麼說呢,知道仇妖過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在微雲島耽誤了不少時間,拂衣決定加快趕路速度,除了必要的打坐恢複之外再不停留。
她歸心似箭,還存著一絲擔憂。
她拿不準“拂袖”會不會去寶瓶村找爹娘麻煩,直覺告訴她,那道淡漠得有點裝逼的魂魄確實沒有殺意,但事關親人性命,容不得煉氣期的直覺來斷虛實。
翻山越嶺行至寶瓶山下,正是夕陽西沉時,山坳村落被餘暉染上一層暖光,與拂衣在夢裡看到的家鄉一樣,如人間仙境。
“這就是寶瓶村啊,風水真好。”
鐘韻清了清嗓子,指著寶瓶山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這山形如寶瓶,山腳有環形河相依,村落處於瓶腹中,本該是個封閉之地。但‘瓶口’向東敞開,日升東方,紫氣東來,反倒使寶瓶村草繁木茂,水深土厚,‘生’氣自然濃鬱。”
拂衣對她的話將信將疑,堪輿術是高階修士做夢都想參透的東西,但風水往往與星象結合,而觀星術深奧複雜,一般修士連皮毛都學不到。
隻是鐘韻所言與她感受相似,寶瓶村,或者說縛龍域的每一個村落都是藏風聚氣的寶地。
拂衣堅信這與域內隱秘有關,每一個村落的風水都是由外力促成,否則總不能是這些寶地開開心心商量好,說我們一起結伴長在這裡,然後就各自歸位形成縛龍域吧?
“你說得很是,”拂衣對鐘韻遞去一個讚賞的眼神,“地靈才能出人傑嘛,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家鄉。走走走,上我家吃甜糕去。”
鐘韻自動過濾了拂衣自誇,隻聽到兩個關鍵字:甜糕。她雙眼一亮,雖說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隻要帶甜字就肯定好吃。
“你家住哪兒啊?遠嗎?要跑著去嗎?”
“就在田埂上,你彆心急,我家甜糕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