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想改邪歸正12(2 / 2)

她或許不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被人是樓清歡,不過崔近月一點都沒再怕的,混在宋玨幾人間,坦坦蕩蕩,和他們都已經建立起很大的信任。

宋玨甚至會有若是她一直都不會恢複記憶就好了的想法,過後又覺這樣想頗為罪惡,隻能不停默念清淨心經。

過去十幾年很熟悉卻很少用的清淨心經,他現在已是倒背如流了。

進入陵城的當晚,外麵便落了雪。

幾人都很是慶幸,他們雖是習武之人,但這麼冷的天被困在荒郊野外,也不是好受的。

如今才好,在客棧房中燃著紅泥小火爐,要了點心酒菜,無論是下棋讀書,還是自窗戶往外賞景,都是極愜意的事。

天墟派即使不如神凰島那般財大氣粗,對門下弟子卻也從不吝嗇,宋玨這般出師曆練的弟子,身上都帶了足夠的銀兩,隻要不揮霍度日,他們其實都可以過的很好。

不過就崔近月觀察來看,宋玨幾人都還挺能吃苦的,對衣食住行沒有講究,更不會亂花不必要的錢。

也就是到了陵城這種江南水鄉,又逢冬日,才躲了懶,在暖暖的屋子中享受。

陵城屬於暨思學宮的大本營,可說是整個江南武林的朝聖地。

五大宗門雖來往不斷,但身為弟子,宋玨幾人其實從未來過此地,更遑論見識暨思學宮是何模樣。

身為天墟派弟子,既來到這裡,他們自是得上門拜訪,如同上次經過洛城,他們也該上拜帖去辟劍山莊一樣。

隻是沒想到,辟劍山莊要招婿,打亂了計劃,反而給他們下了請帖。

宋玨此時,便坐於書桌前寫著拜帖。

崔近月便在一旁幫他磨墨,宋玨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耳尖竟泛了紅,讓她很想捏一捏,未免驚到他,這才作罷。

好在宋玨很快便定了心,沾墨書寫,他字如其人,落筆清雋有力,又隱有鋒芒,讓人看著就不自覺生出好感。

寫完後,宋玨讓崔近月過目,她讚了幾句,瞬間便令宋玨臉上不自覺便浮出幾分自得之色。

崔近月覺得有些好笑,故意逗他,“原來宋大哥喜歡被誇啊!”

宋玨瞪大了眼睛,“我沒……有啊!”

7437在一旁嘖嘖了兩聲,這說話都結巴了。

崔近月彎起食指刮了下他的鼻子,“逗你的,宋大哥。”

她說出最後三個字,故意加重了語氣,宋玨聽著,耳朵不僅像火燒一樣燙,還有些癢。

宋玨似乎想說些什麼,可見崔近月對這種親密舉動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他又將話咽了下去。

他低頭,不去看崔近月的眼睛,“我去暨思學宮送拜帖。”

崔近月對暨思學宮有些興趣,“宋大哥,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宋玨不用抬頭,都知她的眸中定然寫著“我想去”三個字,即使拒絕的話在舌尖滾了一圈,都還是不舍得說出來。

他暗暗歎了口氣,隻能道,“好。”

崔近月便笑,去屏風後拿出兩件鬥篷,一藍一白,宋玨伸手去接,她卻親手將那件繡著雲紋的白色鬥篷為他披上,她神色認真地為他係好帶子,又為他戴好帽子。

宋玨皮膚本就極白,被這白鬥篷襯得更加瑩潤如玉,看起來就像個被嬌養出的小郎君,崔近月弄好後退了一步,一打量便覺滿意。

“宋大哥真好看。”

她不吝誇讚,言語真誠,宋玨既無奈,又生出歡喜,隻得她這麼一句便覺滿足。

崔近月覺得不能再逗他了,迅速披上自己的那件鬥篷,催著宋玨出門。

江南富庶,平民百姓大都得以溫飽,在這樣的極寒天氣裡並不需出門謀生,是以,一出客棧,眼前便是白茫茫一片未經踩踏過的雪景,美得令人見之失語。

宋玨伸手將崔近月的帽子往前撥了一下,“跟緊我。”

崔近月點了點頭,走在宋玨側後麵,隨他一起往暨思學宮而去。

兩人都有武功護身,在雪地裡一深一淺地行走並不覺得寒冷,然而走到半途,宋玨卻主動握住了崔近月的手,將真氣傳於她,想令她暖和一些。

崔近月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宋玨並不知她武功高低,自然也就不知她與他一樣,也可用真氣護身,且源源不斷,不會覺得吃力。

不過這是宋玨的好意,崔近月想了下,覺得這樣對他不算什麼負擔,便坦然受了,還反握住了他的手。

宋玨抿了抿唇,沒有回頭看她,隻麵上浮出一層淺淺薄紅,便是冷風不斷,也久久未曾吹散。

兩人行了一刻鐘的時間,便到了暨思學宮。

暨思學宮坐落在陵城東街,與許多宗門不同的是,它大隱隱於市,而並非與世隔絕的深山。

甚至比起一個門派,它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書院,當然,暨思學宮的前身本就是天下第一書院。

宋玨與崔近月過了上書暨思學宮四個字的山門後,便是近千層台階,與下麵街道不同的是,上麵隻有一層薄雪,顯然有人已經掃過落雪。

對於兩人來說,這仿佛不見儘頭的台階並不算問題,一直穩步走到了學宮真正的大門前。

守門者是兩個年輕弟子,望見兩人前來,立即道,“止步,這裡是暨思學宮,來者何人?”

或許是見宋玨和崔近月樣貌氣質不凡,這人語氣倒還算客氣。

宋玨暫且鬆開了崔近月的手,自袖中拿出拜帖遞上,“在下天墟派天樞峰首徒宋玨,與師弟師妹們行至陵城,特來拜會暨思學宮的各位師長。”

聽說他是天墟派弟子,還是天樞峰首徒後,其中一人立即接過拜帖,而另一人很是和善道,“我二人今日守山門,輕易不得離開,還望宋師兄見諒,我會將拜帖呈給宗主,再請宋師兄等入學宮。”

暨思學宮向來管製極嚴,生人不得隨意進出,宋玨自是知曉,他今日隻是來送拜帖,至於暨思學宮讓不讓他進,他倒真不是很在乎。

他與兩人客氣了幾句,又說出住在何地後,便與崔近月轉身離開。

隻是走著走著,他又突然想起,崔近月隨他來,是想見識一下暨思學宮,可如今,卻不得而入。

宋玨不由有些歉疚,“阿月……”

崔近月能猜到他想說些什麼,立即道,“方才來時,我聞見了一家店做的羊肉很地道,不如買些回去嘗嘗?”

宋玨一下子被岔開了話題,知她心意,好脾氣地應道,“好。”

下一瞬,崔近月就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宋玨的手,似乎絲毫不在意這樣其實是親密之舉,而她和宋玨的關係,還遠親近不到這種程度。

方才宋玨還有理由,是想要為她輸送真氣護身,可現在,她又有什麼樣的理由?

宋玨望著崔近月坦然的模樣,心口有什麼東西劇烈翻湧,迫使他將這段時間以來意識到的事與她道儘。

他這麼想,便要這麼做,“阿月,我……”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崔近月竟用食指抵住了他的唇,沒讓他說出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能洞察到他所有心思,也知道他想要說些什麼。

宋玨怔住。

作者有話要說:上個星期開始生病,完全沒有精力碼字,現在也沒好全,今天先更個肥章,明天開始恢複更新了,對不起各位小天使了,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