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挪動了一下腳, 稍微有點距離了, 但鄭琛微眯著的危險眼睛，還是讓他沒敢跑。
“什麼……意思？”問出了這個問題。
鄭琛卻不回答，隻問他：“叫什麼名字？多大？”
“文昊，四十二。”
鄭琛拍拍他的肩膀，把人揪起來。
“走吧，先去警察局把錢交了。”
文昊：“……”所以還是要交錢？！
……
三人從警察局出來，文昊剛才還痛哭流涕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苗喵默默往鄭琛背後娜了一點，這人變臉太快了。剛剛還一副悔不當初、恨不得剁手懺悔的表情, 警察罰了款告誡了幾句也就讓他出來了。
然而這一出門，哪還有一絲一毫的懺悔模樣？
文昊手插在袖子裡，往邊上一蹲, 又委屈又不敢反抗，隻得喃喃：
“出門就遇見掃把星！”
鄭琛一隻手將人擰起來, “你還彆怪我, 交了錢清清白白, 以後跟著我乾。”
“能乾什麼？坑蒙拐騙？”文昊撇嘴，他還有什麼其他本事, 能乾啥？
“經理。”
“啥？”
……
“那老板明天見？”文昊笑得一臉溫柔，臉皺成一團，要多親切有多親切，態度恭敬有禮。
苗喵的眼睛還放在他吃的乾乾淨淨的幾個空盤子上麵, 鄭琛帶文昊來的，讓還沒吃飯的他一邊吃一邊談。
“行, 你先回去吧。”
“得嘞！”站起來打了個千兒，又看向苗喵，笑著說：“老板娘再見。”
這才屁顛屁顛跑出去，吃飽喝足，又有了工作，整個人熱情洋溢，背影都透著榮光煥發。
鄭琛輕笑，拉著苗喵站起來，結賬走人。
苗喵一直呆呆看著他，鄭琛偏頭，微微笑，“怎麼了？”
“哥……”
“嗯？”
“你們公司很缺人？”帶了兩分疑惑的皺眉。
鄭琛點頭又搖頭。
“不缺人，但很缺人才。”
“嗯？”滿眼的茫然。
輕輕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呀，在學校就好好學習，人很多，人才很少。更多崗位是很多人能做的，但能做不代表能做好，或者說做的超乎預想的好。”
“我們公司從招人以來，就有不少人過來求職，社會人士、應屆大學生、甚至還有兩個研究生。”
“但我最後都沒有留下他們，他們能做的，和我隨隨便便雇傭的一個人沒有多大區彆，要的工資卻不低。”
鄭琛說這話的時候帶了兩分嗤笑，這些個優秀大學畢業生，還不如他懂行情，是個什麼水平，就彆提這個水平以上的要求。
苗喵點點頭，拽緊了小拳頭，“我會努力的！”
減肥過後，越發精致小巧的五官對著他，飯店外麵的光線有些暗，瑩白的臉也帶了淡黃色，唯有一雙眼睛，依舊亮的嚇人。
像極了小時候在湯家村看見的星星，承載了年少所有的記憶。
鄭琛顫抖著伸手，把人摟在懷裡。
“喵喵。”
“怎麼了哥？”
“我想背你。”
“啊？”
抵抗不了他再三的央求，苗喵趴在他的背上。
男人的背就像他這個人，剛勁有力又可靠，輕輕把臉貼在他的背上，熱度從他的背上傳到她的臉上，漸漸小臉就被燒紅了。
蹭了蹭，嘴角是壓不下去的微笑。
十一月已經快進入冬季，北方夜晚的溫度降了下來，風一吹，還有些冷。苗喵趴著鄭琛身上，兩人越來越燙，越來越熱。
苗喵現在隻有一百斤整，鄭琛背著她卻像是背著千斤頂，壓得渾身是汗。
直到帶著鄭琛滾燙溫度的汗水滴在她的手上，她才從羞赧中走出來，注意到鄭琛的滿頭大汗。
掙紮了幾下，“哥！放我下來！”
鄭琛一隻手按住她的小屁股，沙啞著嗓子，“不要動……”
苗喵瞬間安靜，小臉越發紅了。
好久過後，下麵人粗重的聲音，傳來一句：“還有一年零一個月十七天。”
苗喵抿嘴，一隻手按住越來越紅的臉，距離二十歲，還有四百一十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