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星:“……”
施明月哭笑不得,捏了捏兒子頭上的小包包:“什麼大孩子,你就算是成年了,及冠了,在娘親心中,你仍舊是娘親的小寶貝。”
施星辰:“……”
什麼……什麼小寶貝。娘親怎能將對他的愛稱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呢?太羞恥了吧!
施星辰將小腦袋埋進施明月的肩頭,羞的不敢看兩人了。
“辰辰,來,到乾爹這裡來。”華星對施星辰招了招手。
施星辰從施明月身上下來,乖巧的走到華星身邊,糯糯的叫了一聲:“乾爹。”
“哎!”華星應了一聲,將施星辰抱坐在了腿上。
“辰辰想不想變健康啊!”華星溫柔的問他。
“想。”施星辰仰著小腦袋,認真的看著華星,“辰辰想變健康,辰辰不想再讓乾爹和娘親為我的身體奔波勞累了。”
就連心心念念的健康身體,也隻是不想繼續拖累他們嗎?
華星定定的看著施星辰。
他當了他三年的乾爹,或許剛開始他沒什麼真情實感。可很多事情,當你一旦付出真心的時候,結果往往就不由你自己控製了。
他對施星辰就是這樣。
現在,他是真的將這孩子當成自己的了,也是真的想要給他一個健康的身體。不為施明月,隻為施星辰。
“好,乾爹保證。最多四歲,乾爹就能還給你一個健康的身體。”華星說的鄭重。
對麵的施明月心神一動,反應過來之後,便感激的看著華星。
她知道,華星答應她了。
夜晚,大燕皇宮中,此時此刻,哭喊聲震耳欲聾,血腥味久久不散。
林錦熙一身月白長衫,手中握著一把折扇,恍若翩翩君子,清風朗月的走過這一地狼藉。
大燕的老皇帝此時正癱軟著身體,麵色驚恐的看著走進大殿的林錦熙。
“你,是你,林妃的兒子,你不是死了嗎?”他難受的喘息了幾口,“還是說,你是鬼魂,你來找朕索命來了?”
林錦熙意興闌珊的看著老皇帝:“父皇,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是我,我沒死,我回來了。”
他用折扇拍打著手心,繞著大殿轉了幾圈:“這裡就是我大燕皇族子弟心心念念的最高權利中心了。”
他走上台階,停在老皇帝麵前:“為了這把龍椅,多少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還有您……我的父皇。您更是為了這把椅子親手毒殺我母妃,將幼小的我扔進了狼群中。”
他歎氣:“若不是我母家林家忠義之士眾多,也許我就真的回不來了。”
他搖頭:“可是您看看,您坐了將近十年的龍椅,您又得到了什麼呢?朝臣掣肘,皇子叛亂,國家民不聊生?您真是太沒用了,也真的太令我失望了。您踏著我們林家的血肉坐上了這把椅子,卻隻做出了這點成績?”
說到這裡,他似乎是不想再同老皇帝廢話:“算了,本來還想留著你繼續折磨你為我母妃報仇。可現在想想,你這樣的廢物,我折磨起來也沒有什麼成就感。還不如就這樣送你上路,也許還能收獲你的懼怕。”
“不要,不要!”老皇帝驚恐搖頭。
但已經遲了,淩冽的劍光從他眼前閃過,下一刻,老皇帝那凝聚著恐懼的頭顱便緩緩滾落了下來。
扔掉折扇,劃破一片衣角,用碎布輕輕擦拭著軟劍上的血跡,林錦熙淡淡吩咐身後之人:“收拾乾淨。”
身後之人不是彆人,正是在錦心閣時,就對林錦熙忠心耿耿的紅姑。
紅姑恭敬應道:“是!”
惆悵的出來之後,林錦熙飛身落在了高大的殿宇之上。他用目光巡視這宏偉的大燕皇宮,這是大燕皇族兩百年心血凝聚而成的威儀。
而現在,這是他的了。百年之後,他還會傳給他的孩子。
“孩子!”林錦熙緩緩呢喃著這兩個字。
他想明珠,想小羨之了。但快了,等他處理完大燕最後的亂像之後,他就可以脫身去大梁接回他的皇後和小太子了。
殿內,紅姑仇恨的看著老皇帝的屍身。
就是眼前這個人,為了皇位,親手將她的前主子貶妻為妾不說。害怕事後林家會報複他,還又設計毒殺了娘娘,滅了林家滿門。就連娘娘為他生的孩子,他也絲毫不在乎,心狠手辣的將幼小的主子扔進了饑餓的狼群中。
若不是林大人臨死之時當機立斷,隱藏起了一部分忠仆,才讓他們這些舊部有能力救走主子。隻怕現在,林家就真的什麼也不剩了。
而且,這十多年來主子在外麵過的如此艱辛。為了報仇,多少次險死還生。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他們成功了。老皇帝死了,老皇帝的皇子也全都在今夜死完了。大燕也落入了主子的手中了。
這一刻,紅姑突然忍不住哭了出來。
真好,他們成功了。接下來,隻要從大梁接回小主子,主子他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
老皇帝一生機關算儘卻隻落得了個屍首分離的下場。而主子,他會幸福美滿,快活的過完自己的一輩子。
第二天,林錦熙接到了他留在施明月身邊眼線的傳信。
“施明月打算出發去找晉王為他兒子解毒了。”他緩緩呢喃著紙條上的信息。
良久,他用內力將紙條震了個粉碎。嘴角緩緩勾了起來:“明珠啊明珠,待晉王知道真相,施明月歸位。你也就真的沒有繼續留在大梁的理由了,而我們的孩子,他真的太久沒有見到親生父親了,這可不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啊!”他輕聲歎息。
這三年來,盛世商行其實比施明月以為的還要厲害。施明月之所以遲遲找不到真相,不是因為盛世商行人脈太淺薄。隻是因為,林錦熙在身後操控誤導著她們。時機未到,他怎麼可能早早就讓施明月如意呢?他的女人和孩子暫時還是需要晉王和大梁皇室的保護的。
所以啊!隻能對不起施明月了。林錦熙沒有絲毫抱歉的想道。
不過現在,他已經將真相告訴她了不是嗎?
梁都茶樓中,安逸王抱著小羨之正在聽大堂之中的說書人說故事。
“皇叔祖,世上真的有神仙嗎?”說書人正在說神猴大鬨天宮的故事。
“當然。”安逸王輕笑著回答他,“世上有神仙,有佛祖。而皇叔祖每天都會在自己的王府為之之祈福,祈求佛祖保佑之之一生平安順遂。”
小羨之感動,奶呼呼的抱著安逸王就給他灌**湯:“哇!皇叔祖,之之最喜歡你了。”
看著小羨之那張同明珠無比相像的麵容,安逸王心情也舒暢無比:“真的最喜歡皇叔祖,那你皇帝伯伯呢?”
“啊~”這個二選一的問題可算是難到小羨之了。怎麼辦?皇帝伯伯他也最喜歡了啊!
難道最喜歡就隻能選擇一個,不能兩個都要嗎?
“當然不行。”安逸王笑容危險。
“啊?”小羨之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原來他剛剛竟是將他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皇叔祖,皇叔祖。”小羨之不斷的蹭著安逸王的側臉撒嬌。
“算了,這次就放過你。”安逸王恨恨的捏了捏他軟乎乎的小屁股。
“嘿嘿!”小羨之又對他討好一笑。
“聽說,你這次在皇宮中又闖禍了,回府之後你母妃又懲罰了你?”安逸王狀似隨意的開口問道。
小羨之百天之後,他就搬回了自己的王府。
雖然他想離明珠近一點,再近一點,最好一直住在晉王府中。可是不行,他的出格行為已經引的外麵之人議論紛紛了。
為了不影響明珠的名聲,安逸王隻能含恨搬回了自己的王府。
但回去之後他再想見到明珠,真的就太難了。好多次他忍不住,甚至想要強闖晉王府不管不顧的將明珠搶出來,但隻要一想到事後明珠會對他心生恨意,他便又清醒了。
所以他隻能將自己對明珠的滿腔愛意傾瀉給小羨之,再加上小羨之同明珠越長越像,他便控製不住對這孩子越來越偏愛。
整整三年,他已經真心將小羨之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梁都城門前,人來人往。就在此時,一輛低調華貴的馬車緩緩駛了進來,微風吹過,馬車車簾被輕輕吹拂了起來。
守城的士兵下意識的往裡看去,看到的就是一個戴著麵紗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懷中還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
而那女子此時正低頭同那孩子說著什麼?
也不知那孩子乖巧的回答了她什麼,她被逗笑了,眉眼彎彎。麵容雖被麵紗遮擋了大半,但不難看出,那定是個難得的美人。
守城的士兵下意識的看癡了。
直到同伴給了他一胳膊,他才不好意思的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