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侯府嫡女17(1 / 2)

“為何下跪?”魏鈺坐下來,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屬下擅自做主,請殿下賜罪。”天玄脊背挺得筆直,聲音低沉有力。

“哦?”魏鈺緩緩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微風吹過,飄飄然落下了一地落花。

“你擅自做什麼主了?”魏鈺轉身。

“屬下……”天玄緩緩將事情告訴了魏鈺。

聽的時候魏鈺很平靜,甚至在聽到明珠的消息時,他的內心也沒有什麼大的波動。不得不說,神醫的靜心蠱還是很有用的。

“這樣啊!”魏鈺繃直了下顎,他喉結滾動,半晌不說話。讓人很難辨彆他此時的所思所想。

“你確實僭越了。”魏鈺走到天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對孤很了解。你知道若是孤有清醒的意識也定會同意你的做法。可你隻是一個奴才,而奴才是不能替主子做主的。看在你伺候孤這麼多年的份上,孤不會直接要了你的命。”

他轉身,背著雙手重新來到窗邊。

“你去懲戒室走一趟吧!若能活著出來,便是你的造化,孤就不會再追究你的錯處。”

“是。”天玄對魏鈺叩首,站起來後,大步走出了房間。

所謂懲戒室,裡麵全是大晉皇室一些見不得光的酷刑。以往進去的不是細作就是刺客,從沒有人能真正挨過懲戒室的九九八十一道酷刑。

天玄知道,這次他凶多吉少。

可他不後悔。

殿下不能一直有那個弱點,太過危險。盯著殿下的各方勢力太多,尤其是殿下現在不能無故離京了,殿下必須時刻保持清醒意誌。

房間中,魏鈺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他皺眉摸上了自己心口。

他想到了明珠。若是以往,隻要他一想她,他的心跳必然會加快。可是現在,這裡卻一下一下平緩又穩健,就仿佛以前的那些意亂情迷全是錯覺似的。

“靜心蠱。”魏鈺喃喃。

果然不愧靜心二字啊!

還有為自己澆灌靜心蠱的女人。明煙!那是他母家的小表妹。若不是母後的要求,他是不會讓這樣的女人出現在東宮的。

他對她沒有多少印象,最近的一次便是前段時間她突然性情大變。不知死活的來討好他,可卻連他的喜好都沒摸清楚。莽莽撞撞的就得罪了他。

他當時是怎麼做的來著?

他好像讓人打了她五十大板。本以為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五十大板之後必定會沒命。但誰能想到,她竟然能夠活下來。

活下來不說,現在又施恩於他。

說實話,魏鈺很討厭這種被迫欠彆人人情的事情。

“來人,帶明煙小姐進來。”魏鈺突然對外麵吩咐道。

下人的動作很快,薑明心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被帶到了魏鈺跟前。

魏鈺也不說話,就隻是轉動手中的茶盞,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良久,就在薑明心手腳發軟時,魏鈺開口了:“你救了孤,你想要什麼?”

“啊?”薑明心有點沒反應上來。

但魏鈺不可能再給她重複一遍,他不說話,隻是沉默著一口一口品著杯中清茶。

薑明心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緊張的抿了抿嘴:“臣女不需要殿下報答,救殿下是臣女自願的。”薑明心神態恭敬柔順。

“是嗎?”魏鈺神情似笑非笑。

他緩緩放下手中茶盞,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麵。

世上會有不求回報的感情嗎?或許吧!但他從不信這種感情會發生在他身上。所謂的不求回報,必然伴隨著之後潑天的奢求。他可沒打算因為這件事情同這個女人牽扯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你可以現在想想了,孤不喜歡欠彆人人情。”

“臣女。”薑明心糾結,良久之後,她鼓起勇氣,抬頭直視魏鈺:“那……臣女就求殿下保重身體,切不可因為一些外人,放縱自己身體被傷害了。或許殿下不在意,但對於關心愛慕殿下的人來說,卻是真的痛心。”

“傷害我的外人?”魏鈺神情似笑非笑。

她說的應該是明珠吧!

這一刻,魏鈺隻覺得荒繆。她是在以一種什麼心態來說出這樣的話呢?當真以為她是他的正經恩人了不成?

報恩是良善之人的做法。而對於魏鈺這樣冷心冷肺的黑心肝來說,若是恩不好報,那不如直接從源頭斬斷算了。

恩人沒了,自然也就不用擔心挾恩求報的事情發生了。

這樣想著,魏鈺當真就起身走到了薑明心跟前。

薑明心緊張,身體下意識的縮了縮。

魏鈺嗤笑。既然那麼害怕他,又為何偏要裝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呢?太惡心了。

“你害怕我?”魏鈺問她。

“沒,沒有。”薑明心聲音有點乾澀,“臣女,臣女就是被殿下龍威震懾了一下罷了,臣女沒有害怕殿下。”

“是嗎?不過無所謂了。”魏鈺俯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這一刻,薑明心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魏鈺伸出大手,放在了薑明心的脖子上。他的大手冰涼又粘膩,就像他給她的感覺一樣,濃稠可怕。

“殿,殿下!”

“噓!彆叫。”魏鈺伸出食指示意她噤聲,“你死了之後孤會讓人關照你的親人的,不會讓你白死的。”

薑明心:“……”

薑明心心臟瘋狂顫抖,砰砰砰跳的飛快,她不死心,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可不等她說出口,魏鈺就已經收緊了手掌。

哢嚓一聲……

一切就仿佛慢動作,薑明心眼睜睜的看著魏鈺出手厄斷了她的脖子。

下一刻,便是眼前一黑,徹底沒了呼吸。

魏鈺嗤笑一聲,扔下了手中的屍體。

“來人,進來收拾一下。”

屍體被人抬下去時,正好被前來給魏鈺送藥的神醫看見了。神醫歎息一聲,惋惜的幫死不瞑目的薑明心合上了眼睛。

“怎麼,覺得孤很殘忍?”喝完藥,魏鈺突然對神醫開口。

神醫心頭一緊:“沒,沒有,殿下做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

“不過無所謂。”魏鈺放下手中的藥碗,“孤很討厭一些自以為是的蠢貨。一切的例外孤隻願意給自己看得上的人,至於其他,我希望你們可以警醒些,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不要多管閒事惹孤不快。”

“是。”

神醫離開後,魏鈺翻看最近需要處理的事物。現在他心頭平靜,整個人也是從沒有過的冷靜。

以前一葉障目的事情現在隻需要看上一眼就能得出解決辦法。

還有老皇帝……

以前還想留著他慢慢折磨,讓他在他心心念念的龍椅上腐爛發臭,讓他知道就算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他也仍舊要受人控製。可現在想來,這種想法何其可笑。

對於老皇帝那種人,他或許從不會認錯。他隻會苟延殘喘,然後抓住一切機會借機翻身。留著他恰恰是給了他機會。

這可不好,他可不想陰溝裡翻船。

所以說,大晉也該迎來一場國喪了。

這天,明珠正在陪侯夫人用膳,薑明軒突然匆匆忙忙走了進來。

“怎麼了?”侯夫人擦了擦嘴角,疑惑的看著薑明軒。

“陛下,駕崩了。”

侯夫人:“……”

侯夫人隻覺得薑明軒在說笑:“陛下他怎麼會突然?”

薑明軒擔憂的看著明珠,搖了搖頭,“不知道,最近太子監國,隻隱約聽說陛下身體不好。可從未想過,陛下竟然會這麼快……”

薑明軒坐到了明珠身邊:“現在朝臣們私下裡都在猜測是不是太子殿下動了手。”

侯夫人也坐到了明珠身邊,將明珠攬進了懷中。

她怕女兒會多想會害怕。

“彆胡說,這種大事,怎麼能如此胡亂猜測,沒得給家裡招禍。”

“兒子明白。”薑明軒看著明珠,“兒子隻是擔心明珠。太子殿下他對明珠的心意……”

“明珠。”薑明軒定定的同明珠對視,“殿下登基後若是要娶你,你願意嗎?”這句話他問的艱難極了,這是他不想麵對的一個可能。

他明白的,哪怕身份曝光,他同明珠也是沒有可能的。因此他從不敢奢望明珠接受他。他隻想當一個她信賴依賴的好哥哥,永遠的陪在她身邊。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那麼害怕身份曝光的原因。

明珠搖頭:“他要娶我我就一定要嫁嗎?”

“可等殿下登基了……”

“那又如何?”明珠打斷了他,“在大晉,從來都不是那禦座上的帝王一個人說了算的。我若不願意,自有沈重幫我阻止他。”

說到這裡,明珠開心的站了起來。她無憂無慮的拉著侯夫人的手:“娘,現在老皇帝死了,我的警報是不是全部解除了。那我以後就不需要顧忌這個顧忌那個了吧!”

侯夫人:“……”

侯夫人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明珠額頭:“你啊!就隻想著這些。”

“娘~”明珠嘟嘴,“是你說的,我隻需要快快樂樂的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那我不想著這些我想什麼啊!”

侯夫人無奈搖頭:“我真是慣壞你了。”

她看向薑明軒:“不用太過緊張,我前兩天接到侯爺的來信。他已經打算回來了,到時候自有他在前麵頂著。你隻需要像以前一樣,保護好你妹妹就好了。”

老皇帝的死還是有影響的,到底是君父,朝臣和百姓都需要為老皇帝守喪一個月,一年之內不能嫁娶。

守喪期間,絲竹管樂都不能有,明珠閒得發慌。

而國師府那邊,魏鈺弄死了老皇帝。沈重也不能落後太多,老皇帝沒了,魏鈺徹底沒了束縛。他這邊老國師可還活著呢!若是魏鈺突然翻臉抓住這一點攻擊他,那對他也很不利。

因此……

沈重也讓老國師徹底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