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侯支支吾吾“那個,就是……太子殿下,夫人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侯夫人滿頭霧水,“人家是一國儲君,這還能是我想怎麼看的問題嗎?”
“那那那,那若是殿下想要娶明珠。”
侯夫人表情冷了下來“你想說什麼?”
“就是你知道我這次順利回京吧!這都是有太子的幫助我才能回來的。太子他對我們無所求,我們唯一的交集就是明珠。而現在陛下也不在了,最大的阻礙也沒有了。所以我覺得,殿下登基之後應該就會求娶明珠。”
“嗬嗬。”侯夫人冷笑,“那你可知道明珠回來的這段時間又對殿下做了什麼?”
“什,什麼?”威遠侯心頭掠過不好的預感。
“明珠捅了一下殿下。”
威遠侯“……”
說完也不等威遠侯做出反應,侯夫人抽出自己的衣袖,徑直揚長而去。留下威遠侯一人傻眼的站在原地。
“捅了一下?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威遠侯喃喃。
禦書房,威遠侯帶著自己整理的邊關事物折子求見魏鈺。
威遠侯是大晉守衛門戶的武將,地位很重要,所以他每次回京,都需要在述職時將邊關的具體情形告知掌權者。
上首,魏鈺平靜的坐在禦座上翻看折子。
下方,威遠侯做賊似的一下一下偷看魏鈺。尤其是魏鈺的胸膛,他看的最多。
甚至因為實在找不到痕跡,威遠侯都心急的想上前扒魏鈺的衣服,親眼看看明珠究竟將魏鈺捅到何種程度了。
“威遠侯,你一直看著孤所為何事?”就在威遠侯胡思亂想時,魏鈺冷不丁的開口了。
“啊!哦!臣想知道殿下身上的傷口……”說到一半,威遠侯驀然意識到不對,立馬閉嘴。
但已經遲了,即使隻說了一半,魏鈺也清楚的知道他想說什麼。
魏鈺緩緩放下了折子“孤身上的傷口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就是血流的有點多,痛的有點久,又昏迷了好幾次罷了。明珠還是對孤手下留情了的!”魏鈺說的雲淡風輕。
但威遠侯卻是聽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上方的魏鈺。
傷的……這麼重,還隻是而已嗎?
“你折子裡麵寫的情況孤都知道了,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沒,沒了。”威遠侯魂遊天外。
魏鈺淡定點頭“那就先退下吧!”
“是,是!”威遠侯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禦書房。
上首,看著威遠侯走出門後,魏鈺冷不丁的溢出一聲冷笑。
他大手按了按自己胸前的傷口,疼痛感還在。以往按著傷口想到當時驟然出手,妖媚惑人的明珠時,他都會心跳加速,快的不正常。
可是現在……不管他如何回想。他的心臟都是寂靜無言,平緩沉穩的孤寂。
“明珠……”他低喃了一句。
夜晚,明珠睡得正香。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有惱人的大蚊子一直嗡嗡嗡的騷擾她。擾的她難受,明珠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
“彆叫。”眼前是一個黑衣人,那人看著明珠醒來,便摘下了蒙在臉上的黑布,一把捂住了明珠的嘴巴。
眼前之人不是彆人,正是本應在皇宮的魏鈺。
明珠嗚嗚嗚的叫了幾聲,對他怒目而視。
“你彆叫我就放開你。”魏鈺湊到明珠耳邊。
明珠對他點頭。
魏鈺緩緩鬆開了捂著明珠小嘴的大手。
明珠聽話的沒有出聲,但卻是突然坐起來,一把抱住魏鈺,在魏鈺微僵的神情中,一口咬在了魏鈺肩膀上。
“你敢嚇我,我咬死你。”
咚咚咚!就在明珠柔軟馨香的身子抱上來的那一刻,魏鈺沉寂了好幾天的心臟突然就開始快速跳動了起來。
甚至因為之前的壓抑,報複性的跳的更快了。
“唔!”伴隨著心臟急速跳動的,是那突如其來的心絞痛。魏鈺悶哼一聲,大手卻緊緊的攬上了明珠肩膀。
他整個人仿佛被割裂,一半冷靜的承受反噬,一半沉淪進去對明珠生出的偏執深情中。
魏鈺到底是習武之人,身上肌肉硬的可怕。明珠貝齒研磨了好久,人沒咬疼,她自己卻是先咬的嘴酸。
“呸!”明珠嫌棄的吐出了口中叼著的衣服,用力掰開魏鈺攬著她身子的大手。
在魏鈺看過來的眼神中,警惕的往後縮了縮。
“大晚上的,你怎麼闖進來的?”
“我……”魏鈺伸出大手,想要摸一摸明珠精致的小臉。但他這個想法牽動了情絲,身體中的蠱蟲又給他反饋了反噬。這一次更加劇烈,魏鈺疼的悶哼一聲,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良久,那陣密密麻麻的疼痛終於消了下去。
“你怎麼了?”魏鈺的不對勁明珠也看出來了。
想到什麼,明珠心頭劃過好奇,狡黠,還有幸災樂禍。她身體前傾,湊到了魏鈺跟前,吐息如蘭“你看起來很不好,臉色好蒼白啊!”明珠小手摸上了魏鈺臉頰。
臉頰上柔嫩滑膩的小手仿佛雲朵,輕飄飄的沒有絲毫重量。卻又帶著山呼海嘯般的能量,所到之處帶起的漣漪大的離譜。
魏鈺呼吸急促,但他的身體,蠱蟲所在之處……
灼熱又鑽心的疼痛驟然升起,陣陣痙攣,那疼痛劇烈的可怕。魏鈺這樣的狠人一時也受不住。
他下意識的推開了明珠,就仿佛身前之人是吃人的妖孽,是洪水猛獸似的,動作劇烈的後退了好幾步。
明珠“……”
明珠受傷,小臉蒼白,麵上神情泫然欲泣的看著他。
魏鈺受不得明珠露出這樣可憐可愛的神情,他想安慰她,可身體的疼痛更加劇烈了。若在留下來,難保他不會弄出什麼動靜。
最後,魏鈺隻是深深的看了明珠一眼,轉身顫顫巍巍的飛身離開了明珠閨房。
魏鈺離開後,明珠抱著被子在床上笑的打滾。
真有意思啊!原來一隻小小的蠱蟲竟然真的能操縱阻礙人的情感。尤其是魏鈺那種想要碰觸,卻因為反噬不得不克製的神情……
明珠紅唇輕抿。
外麵,魏鈺剛一出威遠侯府就被天玄扶住了。
之前天玄進了懲戒室受了九九八十一道刑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氣弱到快要不行了。但想到天玄那麼多年來到底忠心耿耿,魏鈺最終還是心軟了,吩咐神醫為他診治。
那些刑罰是很嚇人,但留在身上的到底都是外傷。因此,在神醫的儘心之下,不過幾天天玄就好了起來。
“殿下。”天玄擔憂的看著魏鈺。
魏鈺平複思緒,對天玄擺了擺手。
他靠在牆上輕輕喘息,整個人腦海卻又被明珠占據。
她的一顰一笑,還有今天晚上她的一舉一動。這一刻,魏鈺突然間就福至心靈的明白了明珠剛剛對他的驟然親近。
她是在試探,試探他身體裡的靜心蠱。
她也在看熱鬨,看他在反噬和渴望之間不斷徘徊。
“她可真壞啊!”明珠不在身邊,雖然想起她,他體內蠱蟲還是會作亂,但卻同見到明珠時的劇烈相比,微乎其微了。
“回宮吧!”魏鈺吩咐道。
至於體內的蠱蟲,現在他還需要。但等一年後他徹底穩定住朝局,將權利全部都收回來徹底握在手中後。他就可以將蠱蟲從體內取出來了。
因為到了那個時候他相信,他就算在朝臣麵前犯病,那些朝臣們也不敢做什麼小動作了。
一個月國喪很快過去,而魏鈺的登基大典和沈重的繼位大典也同時到來了。
一般這種涉及到祭司的典禮是不準朝臣女眷們參加的,但這次卻奇怪的很。國師和陛下都親口說了,想要與民同慶,準許這些朝臣們帶著自家夫人和女兒出席典禮。
威遠侯府,門房送上來了兩件漂亮的衣裙。
“誰送上來的?”侯夫人皺眉看著眼前流光溢彩的華服。
門房搖頭。
“行了,你下去吧!”侯夫人揮手,打開禮盒查看裡麵有沒有什麼信息。但信息沒有,卻被她發現了其它。那兩件衣裙上分彆秀了不同的圖案,一隻是仙鶴,一隻是翱翔九天的鳳凰。
而能用這兩個圖案的,一個國師,一個太子。
侯夫人頭疼又為難。她想了想,帶著那兩件衣裙去找明珠了。
房間裡,明珠正在開心的試衣服和首飾。
“娘,你拿的什麼呀!”注意到侯夫人手上的禮盒,明珠好奇。
侯夫人沒說話,隻是沉默著打開了禮盒。瞬間,兩條流光溢彩的衣裙映照的房間滿室生輝。
明珠呼吸一窒“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