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1 / 2)

白鬱安其實是比較震驚的,他哥跟江衍小時候就認識,這事他真的不知道,溫姨也從來沒對他提過。好吧,其實溫姨對江衍這個人比較避諱,可能是人家的來曆,再加上精神病是會遺傳的,正常人家的家長都不樂意自家孩子跟這樣的人混在一起。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難怪,怪不得他哥在對江衍的時候,總是會不一樣。

同樣是招惹,除了池覃,夾帶著一層親屬關係,剩下的,或者說唯一的特殊,就是江衍。因為如果換作彆人,總那樣有事沒事地招惹他哥,早就被他哥給搞沒了。

這一點白鬱安非常確信,因為他哥看起來乾淨又安靜,挺好挺善良的一個人,其實心很冷,想當初他哥給他練膽子的時候,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把他帶到殯儀館,圍觀幾天,接著是墓園,待兩夜,最後讓他交一篇真情實意的內心感想,還得不少於八千字。

也就從那以後,白鬱安對死亡沒那麼恐懼了,後來看到屍體的時候,甚至還挺想湊上去研究一下死因是什麼。

正常情況下,他哥,也就是池央,是個好人,當然,這裡有個前提條件,沒有踩他的底線。既沒有碰他的底線,又沒有讓他覺得煩的情況下,他能對你特彆好,真的,特彆好,好到你都恨不得想以身相許。

當然,配不配得上是另一回事。

而非正常情況下,白鬱安現在回想一下,基本沒有一個人,能蹦躂三個月。

三個月內必定讓你領盒飯。

這一點上看,他哥跟江衍真的不一樣,在所有人看來,他哥跟江衍就不是一路人,大魔王是那種,整你的時候會讓你一步步看著自己是怎麼死的,就像是淩遲處死,把你所有的出路在你麵前一個接著一個關掉,困在一個死籠裡,最後一點點沒了生存的空氣,恐懼感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放大,一般人到最後都是絕望了。

他哥不一樣,比較乾脆,盒飯到了直接送你滾蛋,當然,手段什麼的,按他哥當時的話來講,沒必要在人渣身上浪費原則。

所以白鬱安一直覺得他哥真的很好,對人渣都這麼善良。

但是在對江衍的時候,他哥真的很少玩手

段,明明江衍的身份大有文章可做,而且以他哥的能力與家世,出麵的話,未必不能扳倒人家,因為池家也不是那麼好得罪的,但他哥那時候隻專心事業,對搞死江衍那件事,壓根不感興趣。

不僅如此,他還反水了。

後來,他哥就成了眾矢之的。

白鬱安不再往下想,後麵的事一件比一件難熬,因為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但他哥壓根不在乎,可能是因為,在他哥心裡,再多的利益也比不得一句他樂意。

憑什麼按照你們以為的世道規則往下走。

愛咋咋地。

其實也是一個很任性的人。

中午吃了午飯,到了下午時間,池文樹從外麵回來,把池央叫過去談話。

池央心知肚明,他爸是覺得現在得培養他了,他不像池覃,池覃是他爸放在身邊從小帶到大的,一向是當作繼承人培養,要求會比較高,相比來說,池央作為小兒子,沒那麼嚴苛,不出意外的話,以後想怎麼發展就怎麼發展,隻要不給家裡添麻煩。

但現在,出了意外。

最近這段時間池文樹心情不佳,池央也沒有表現得多熱烈,池央有時候覺得他爸應該是因為沒有人跟他吵架了,所以把他叫過去,可池央也沒辦法像池覃那樣跟他吵,兩個人都是很冷靜地說話,到了時間,差不多了,池央就出去。

出去的時候,池央回頭看了一眼,他爸像是老了一些,腰也不是那麼直了。

*

沒過兩天,江衍打電話過來,說他要出院了,讓身為男朋友的池央過去送他,務必,一定,包括必須。

池央有些好笑,並對江衍說,不去。

然後他男朋友就生氣了,表示他哄不好了,特彆嚴重的那種。

池央忍著笑意,問他,“有多嚴重?”

江衍在電話裡哼了聲,並酷酷地扔下一句,從現在開始他不吃飯了。

呦,絕食?

好厲害的手段。

池央忍不住笑了下,去看看他那個表示要絕食的男朋友。

過去的時候,江衍整個人沒骨頭似的地靠在沙發上,眼瞼懶懶耷拉著,正漫不經心地玩著手機,看著十分的悠閒。

瞥見他的身影,來了句,“我快餓死了。”

池央站在那看著他,

眼睛彎了下,“半天你就死了?”

江衍睜眼說瞎話,“一頓不吃就餓死了。”

“過來抱一下,”他非常虛弱的樣子。

池央對他露出一個笑,然後非常冷酷地回了兩個字,“不要。”

江衍:“……”

池央打量了他一圈,“看來你還好好的,還沒到不行的時候,那我走了。”

“站住。”

一道嗓音叫住他。

江衍起身,過去,“剛來你就走。”

他走到池央麵前,低眸瞧他,忍不住抬手,不客氣地揉了下池央的腦袋,“池央,你怎麼這麼不粘人啊?”

他的力道有點大,池央拿開他的手,反問他,“不是你說你不喜歡粘人的嗎。”

江衍:“哦,我那是逗你玩呢。”

池央麵無表情,看他。

江衍與他對視一眼,接觸到他的視線時,笑了聲,“你還真當真了?”

池央見他笑得挺開心,語氣涼涼,“好笑嗎。”

江衍立馬收住笑,表情嚴肅,“不好笑。”

池央:“嗬。”

江衍眼裡掠過一絲笑意,伸手抱住他,腦袋埋在他肩窩裡,蹭了一下,“跟我走吧。”

“去哪?”池央問。

“我住的地方。”

去了停車場,遠遠看到停車位處停了一輛純黑跑車,車型流暢漂亮,外形酷炫,一看就價值不菲,起碼幾千萬往上,屬於一般人都不敢碰瓷的那種,而且應該是剛提出來的,新車。

池央見江衍掏出車鑰匙,“你剛買的?”

江衍:“開車方便。”

池央看了看他,提議道,“要不我來開?”

江衍挑了下眉,“池央同學,請問你有駕駛證嗎?”

“你有?”池央反問。

“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