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人告訴她，這份憋屈的來源在哪裡。
伊蒂絲想，她不能衝布裡奇斯發火，難道還不能衝潘妮？
兩年前如果對象是潘妮，她還會有所收斂，可現在？
伊蒂絲冷笑一聲，腳步一抬，換了個方向。
就像之前奧德麗能知道她和布裡奇斯經常在哪兒出現，伊蒂絲也知道平常王室那些人在哪兒聚頭。
她大刺刺走過去，毫不避忌周圍人驚異的眼光——實在是伊蒂絲的樣子太像是來找茬的了。
伊蒂絲的目光精準定位到潘妮身上，冰冷的藍眸像是一種審視，她直接說：
“我有話要問你。”
這話並不客氣。可它最先激怒的並不是潘妮，而是奧德麗，隻見她拍桌子怒起，尖聲說：
“維爾利，你不要太過分！”
伊蒂絲的目光在她頭上繞了一圈——奧德麗戴了個帽子，也不知道她的頭發長出來了沒有。
這樣極具意味的目光對奧德麗來說就是挑釁，她漲紅了臉，在她爆發之前，潘妮摁住了她的肩膀，奧德麗瞬間清醒了——她已經在維爾利手上吃過太多的虧了。
奧德麗開始沉默，她的沉默更像是一種默許，潘妮站了起來看向伊蒂絲：
“好，我們出去說。”
伊蒂絲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潘妮隨後跟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一前一後兩個背影上。
外麵一處無人的角落中，伊蒂絲停了下來。
“你想問什麼？”潘妮當先開口，在她開口問的時候，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這兩年中，不論伊蒂絲和奧德麗怎麼衝突，但是與她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現在這樣突然上門，以一種來勢洶洶的質問的語氣，想來想去也隻有那件事。
果然，就聽伊蒂絲問：“布裡奇斯有暗係魔力的事是不是你傳出去的？”
是的，是她傳出去的，可是，她為什麼就要這樣承認？潘妮不喜歡伊蒂絲這樣理所當然質問的語氣，仿佛她問了，她就要回答。
於是潘妮微微一笑，“我的確知道克拉克有暗係魔力，可那不是學校公布的嗎，跟我有什麼關係？”
伊蒂絲的目光掃到她的笑臉，藍眸眯起，突然伸手甩了她一巴掌。
“啪！”
清脆響亮地一聲，用了十足的力道。
伊蒂絲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冷聲開口：
“知道麼潘妮，兩年前你還有可愛的一麵，可現在——虛偽得讓人作嘔。”
潘妮不可置信地捂著右邊臉頰。伊蒂絲竟然這麼直接地動手！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任何廢話。
這場景讓她有種恍然的熟悉感。
是了，奧德麗，奧德麗也是這樣，經常不由分說地動手。可她和伊蒂絲之間又有本質的區彆。
奧德麗是一種粗暴莽撞的胡攪蠻纏，而伊蒂絲是基於實力的碾壓，她不需要給你太多的情緒鋪墊，也不會跟你說許多虛偽的套話，當她喜歡你時，你被接納在她包容忍耐的範圍內，當她討厭你時，連需要廢話的時間她都不屑。
潘妮抬頭，與伊蒂絲對視，她用大拇指抹去了嘴角溢出的鮮血，冷笑開口：
“是的，你說對了，是我看見了你和布裡奇斯被襲擊的場景，也是我將他有暗係魔力的事告訴了王室！”
話音未落，伊蒂絲飛快地拿出了魔杖，而潘妮則閃身後撤，拿出魔杖的速度絲毫不慢。
她們直接打了起來。
誰都清楚，已經不需要再廢話了。
十分鐘後，伊蒂絲的魔杖尖端像劍一樣抵住了潘妮的脖子，而潘妮，似乎渾身僵硬，動也不能動地望著伊蒂絲。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伊蒂絲捏緊魔杖，壓近潘妮，說：
“如果布裡奇斯在威布倫斯山脈出了任何事，你和霍爾家一個都跑不掉！”
說著伊蒂絲鬆開她，毫不猶豫地離開。
在她離開後不久有兩個女生手挽手正好從這邊走過，看見潘妮虛弱無力地蹲坐在牆角，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想上前幫忙，“嘿，你還好嗎？”
她們想上前攙扶，卻被潘妮冰冷的視線給定在原地。
潘妮看了她們一眼，扶著牆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潘妮在心中諷刺地想，兩年多的時間，她以為她已經進步了很多，可剛才跟伊蒂絲的交手似乎又毫不留情地將她打回了原型。
這樣算什麼呢？難道她之前的堅持都毫無意義？難道這個人的陰影要伴隨她一輩子？
潘妮握緊了拳頭，第一次在心中滋生了一種名為“恨”的情緒。
奧德麗陷入了一種古怪的氣惱當中，因為她發現，在幾次跟伊蒂斯的碰撞吃虧後，她開始膽怯了。
並不是膽怯伊蒂斯這個人，而是膽怯，伊蒂斯會再次讓她出現丟人羞憤的場景。
當奧德麗的心中在為這種莫名的情緒煩惱時，潘妮出現在門口。
奧德麗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到潘妮的臉上，明顯的紅腫以及痕跡清晰地昭告眾人剛才發生了什麼。
奧德麗霍然站起，在確定潘妮臉上的痕跡是掌印後她突然大笑起來。
“她打了你，潘妮，哈哈，你也被她打了！”
奧德麗古怪地發現，她心中那些莫名的氣惱突然得到了安慰，不光是她在伊蒂斯的手上討不到好，潘妮這個自以為聰明的女人不也沒占到任何便宜！
奧德麗猖狂的，肆意地大笑。
在這片笑聲中，潘妮冷淡地看了奧德麗一眼。
這個蠢貨！
作者有話要說： 奧德麗的確很蠢，但是對比能產生美。
作者最近還在外地，差不多周五才能回家，所以更新可能來不及，提前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