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錘已經連續多日吃什麼都沒有胃口,這可愁壞了酒樓的大廚。
你說自家本就是做的吃食生意,結果酒樓掌櫃缺瘦的和隻皮猴一樣,這都什麼事兒?
傳出去絕對會招人笑話!
連自家掌櫃的都伺候不好,還做什麼吃食生意?趁早關門倒閉吧!
如今再看看許大錘吃的紅光滿麵、滿嘴流油的樣子,酒樓大廚感覺自己苦練多年的廚藝受到了挑釁。
打敗他的不是一個廚藝更高的廚子,而是兩罐子調料粉!
“姑娘,你這調料粉是怎麼配出來的?為何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調味粉?”那酒樓的大廚黑著臉問。
白言蹊一個白眼丟過去,“秘方!”
酒樓大廚無語凝噎,但是這兩個字好有道理,他根本無法反駁。
對於一個廚子來說,秘方和菜譜就是命根子,再接下來就是趁手的菜刀!他唐突地問人家秘方,這本身就是一件極不禮貌的事,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挑釁嗎,被拒絕也是情理之中,可他還是好心塞……
許大錘意猶未儘地放下手中的碗,盆裡還剩下少半盆湯,可是他實在喝不下去了,這些湯喝的他格外滿足,那許久未有所動靜的胃都活泛了起來,就仿佛是枯木逢春一般。
“姑娘,這些調料粉我買了,你開個價吧!”滿麵紅光的許大錘難得遇到這麼和他胃口的東西,自然不會錯過。
白言蹊心中大喜,卻絲毫沒有表現在臉上,稍微琢磨一番之後,反問道:“不知大錘兄覺得,我這些調味粉怎們樣?值多少銀錢!”
許大錘吃的滿頭大汗,全身舒爽,連說話都變得豪氣萬千起來,“要我說,姑娘你這調味粉絕對值一個好價錢!能這般合我口味的東西,我覺得價值千金!”
酒樓大廚腿一軟,他總覺得的要壞事!
這掌櫃的怕是一個二傻子!
彆人買東西都是儘可能地壓價,就這個二傻子主動抬價!
白言蹊若有所思地點頭,給許大錘的智商豎起了大拇指。
“大錘兄真是豪氣!既然大錘兄都說我這些東西價值千金,那我就不同大錘兄客套了,給大錘兄一個對半的折扣,五百兩如何?”
許大錘雖然肚子裡實在裝不下肉湯了,但是還想用那肉湯滋潤一下舌頭,故而正端著碗裡的肉湯一舔一舔的品嘗,乍一下突然聽到白言蹊開出來的價格,嚇得一口熱湯當場就噴了出去,剛好不好嗞了酒樓大廚一臉。
酒樓大廚不怒反笑,伸出手指將臉上的肉湯揩了下來,放在鼻尖聞了一下,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這確實是他從未見過的一種調料粉。
不論是酸的還是甜的亦或者是鹹的,隻要吃的時間長了都會膩味倒胃口,但是這種調香粉的味道卻似乎有一種讓人胃口大開的魔力!
“姑娘,你莫要唬我們掌櫃的了,這些調香粉你開個價吧,後廚裡的事情我清楚,肯定不會有那麼高的價格,隻要你開出的價格實誠,這東西我就要了!”
白言蹊眨眨眼睛,莫名其妙地看了酒樓大廚一眼,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你沒聽過的東西多了去了,鮑魚海參聽過呢?香酥排骨地鍋雞聽過麼?糖醋裡脊鍋包肉呢?”
“我這東西又不隻是能夠調香調味,它還能夠祛人身上的寒氣,怎麼能將它和那些一般的尋常調料放在一起比較。”
“說出來怕招人笑話,我自幼體寒,家裡人怕我出門染了風寒遭罪,特意給我尋來秘方調製出這種調香粉來讓我帶著。你可知道為了做這兩罐調香粉,我家裡人費了多少工夫?你嫌貴不想買,我還不願意賣這保命的藥呢!”
風寒!
驅寒氣!
說這些話的時候,白言蹊特地將聲音拔高了幾個度,見那邊給宋老太看病的老大夫揪著所剩無幾的白胡子轉過頭來,眼睛頓時就亮了。
那老大夫目光炯炯地看著白言蹊,聲音中氣十足,“姑娘,你說你那調香粉對風寒有效果?”
白言蹊點頭,“的確如此。”
“能讓我看一眼嗎?”
老大夫肩上掛著一個老大不小的藥箱子朝白言蹊站立的地方走來,目光之懇切,讓白言蹊根本無法拒絕。
“自然可以。”
從白言蹊手中接過那兩罐子調香粉,老大夫小心翼翼地掀開蓋子,各自聞了一下,麵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味至辛至辣,雖然性子比較躁,但是在數九寒冬裡喝確實再合適不過了,是好東西!隻是聞了一下就將人身上的寒氣驅散不少,全身都通透舒暢了不少。丫頭,你這東西賣多少錢?隻要老頭子能夠出得起,老頭子就買了!”
白言蹊眼皮子一抽,老大夫要將這調味粉當成藥來買?這件事是她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