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家,宋清等人將鹽鋪的事情同王肖和沈思之說了一聲,沈思之不大感興趣,倒是王肖興致勃勃地要加上一腿,故而原本的利益分配原則就從‘四三三’變成了‘四二二二’,白言蹊的利益沒有變動,故而她也沒多說什麼。
宋家經商,陳家走鏢,王家具體做什麼白言蹊不大清楚,但是看王肖的談吐以及王劉氏的穿著打扮,定然非富即貴,而且一向鬼精的宋清都沒有攔撥,自有其考量在,白言蹊也就隨他去了。
天色越來越黑,晚上的雪下得不小,因為投宿的緣故,再加上白言蹊是一個女兒家,宋清等人都識趣地和衣而睡,四個人擠在半條炕上,給白言蹊空了半條炕出來,李家嫂子端來了火盆點上,屋子裡的寒氣祛了不少,但是也暖和不到什麼地方去。
擠在一起的四個人或許還能暖和一點,獨自睡著的白言蹊就凍慘了,大晚上被凍醒三四次,後來實在睡不著了,隻能瞪著兩隻困極了的雙眼看向黑漆漆的承塵。
白言蹊感覺自己就是前世課本裡講的那種寒號鳥,今天凍不死,明天就搭窩!
不過她與寒號鳥還有所不同,她是隻要凍不死,立馬就掙錢買房子,一個火盆燒不暖和就燒兩個,兩個火盆燒不暖和就燒三個四個五個,總能燒暖和了。
隻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地龍和火牆,若是有的話最好,若是沒有的話,她就算絞儘腦汁也得把地龍和火牆給鼓搗出來。
往後的日子長著呢,這涼颼颼地可怎麼過?
“對了,係統!”
白言蹊躺在冰冷的炕上,凍得哆哆嗦嗦,滿心虔誠的呼喚著係統。
“係統?”
“係統……”
“係統!”
任爾白言蹊千呼萬喚,那係統就是死活不出來,就在白言蹊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一個‘一次性體驗版假係統’的時候,她終於等到了回聲。
那係統十分人性化,居然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才滿是怨念的出聲。
“二傻宿主深夜觸發本係統,擾係統清夢,獲得電擊懲罰一次,電擊結束後,將獲得隨機選取的學習內容一種。”
白言蹊睡眼惺忪的眸子豁然睜大,整個人都精神了!
她一定是聽錯了,電擊是什麼鬼?
還擾人清夢,你個係統需要睡覺的嗎?
白言蹊內心極為崩潰,還沒有從震驚與悲傷中反應過來的她突然感覺腳心一陣酥酥麻麻,緊接著就是小腿……那種酥麻的感覺一直向上,全身酥.癢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悶哼都發不出,隻能瞪著眼睛默默飆淚。
約莫有半柱香的時間過後,電擊感終於漸漸褪去,白言蹊滿頭大汗地鬆了一口氣,眨眨眼,等待著係統的宣判。
沒錯,就是宣判。
電擊都電擊過了,那係統會怎麼補償她?
學習內容是和上一次的木工技能一樣不靠譜嗎?
在白言蹊忐忑的心聲中,係統又恢複了往日的磨磨唧唧,趕在白言蹊的耐心耗儘前,係統終於慢吞吞地給出了結果。
“二傻宿主獲得的隨機技能是……是……是針灸術!”
白言蹊:“……”
這係統能稍微靠譜一點不?上次給她一個木工技能,她能勉強接受,現在給她一個針灸術是怎麼回事?
她一點都不想成為大夫啊!
白言蹊生無可戀地躺在炕上,渾渾噩噩地接受著係統給她灌輸的針灸知識以及穴位知識,內心的悲傷逆流成河,奔騰入海。
唯一能給白言蹊丁點欣慰的是,經過那慘無人道的電擊過後,她已經感覺不到冷了,全身暖洋洋的。
躺了片刻,白言蹊手指顫了顫,感覺手中抓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詫異地坐起身來,看一眼手中的東西,愣住了,喃喃感歎:“係統還不算是太坑,居然配了一個針囊。”
將衣衫收拾整齊,白言蹊生怕吵醒宋清與陳碩等人,躡手躡腳地下了床,走到了院子裡。
那風雪大抵是在前半夜就停了,地上的積雪約莫有三寸多厚,白皚皚一片,這樣的清晨格外寂靜。
摸進灶間,白言蹊將昨日剩下的食材稍微拾掇了一下,燉了一鍋大雜燴後,李家嫂子已經起床了。
見灶間裡已經升起炊煙,李家嫂子心中詫異,走到灶間門口一看,見白言蹊正在做早飯,滿臉堆笑著走進灶間,幫白言蹊搭了一把手,出聲問道:“你們是今日就要動身嗎?”
白言蹊點頭,“風雪停了,此處距離府城已經不遠,我聽車夫說也就是一天的車程,吃了早飯動身的話,說不定今晚就到了。”
李家嫂子點頭,舀出一碗糙麵來。
“那我給你們多燒幾個餅子,你們帶著路上吃。對了,我看你們昨天是坐著馬車來的,為何一直都沒有見到馬車與車夫?”
白言蹊切菜的動作一頓,仔細一想,還真沒有見到車夫!昨夜吃飯的時候就沒有見到,那好端端一個人去哪兒了?
“李家嫂子,你幫我看一下鍋,我去問問。”
白言蹊三下並做兩下將菜切好丟進鍋裡,連忙跑進屋子將睡夢中的宋清給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