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1 / 2)

溫嶽想玩就讓他玩,顧灼灼是這麼想的。

不就捏捏耳垂,難道還能捏爆了嗎。

他歎了口氣說:“下個電影我得打個耳洞,要麼讓你來?”

溫嶽手一頓。

顧灼灼看他一眼就知道他要說什麼,提前回答:“一定要打。角色需要。”

耳垂的肉軟軟的,輕輕一捏就會熱起來。偏偏還很強韌,就算對它行使暴力,也會很快複原。溫嶽對這一小塊兒有種奇妙的獨占欲,排位比後頸都靠前。

但不想真的傷害它。

“你不打也會有彆人打,”顧灼灼說:“我去醫院不太方便,估計就隨便讓誰戳一下。不是小唐就是哈圖吧,小唐吹噓說她特彆會打耳洞,幫她一條街的小弟小妹都戳過……”

“我來。”溫嶽打斷他,沉聲決定。

顧灼灼忍笑上樓。

結果不如讓小唐來。

這倆耳洞打的那天折騰了兩人幾身汗,過程之艱辛他不想再提。

……

“你有沒有出息啊!是不是男人啊!”小唐一邊開車一邊說:“打耳洞還要敷麻藥?我給我三歲的妹妹戳她都不哭!”

“……不是我要敷的。而且沒人哭。”顧灼灼心累:“你好好開車,彆說了。”

“溫嶽要敷啊?哎,他是不是男人啊!”小唐恨鐵不成鋼:“就不能指望他!”

法蒂亞諾今天來華國,顧灼灼去接機。

本來溫嶽也要去的,被公司一點事情拖住了,打算弄完直接去瀑城和他彙合。

原本顧灼灼擔心失禮,還好對方電話中聽起來是個爽快人,話裡話外對溫嶽也很熟悉的樣子。

顧灼灼不方便下車,小唐把人領回來。

這位意大利人一上車,看到顧灼灼,眼睛一亮,麵露癡迷。

“顧!終於見到你,我神秘的東方美人!”他高鼻深目,頂著一臉增齡十歲的絡腮胡,挨挨蹭蹭地和顧灼灼握手,還要摩挲。

“我的繆斯,美神,天使!你是天上的紅雲,是海邊的白浪,是秋日的金桔,是剛擠出的牛奶,你讓我sensibile,你讓我bb……”

顧灼灼微笑著聽,把好話照單全收,然後來了個更誇張的版本對他進行全方位的讚美。

“你也很英俊,溫嶽對我形容過你,說我們會誌同道合。果然,我對你一見如故。一見如故的意思就是,好像曾經認識一樣,非常投緣。你的眼睛宛如湛藍的天空,又像寧靜的湖水,十分美麗。”

“真的嗎!?”法蒂亞諾聽得狂喜亂舞,恨不得親他一口。

“真的,所以我們來談談工作吧。”顧灼灼微笑說。

法蒂亞諾:“…………”

法蒂亞諾傷心:“你果然是溫的朋友,你們華國人沒有心。”

***

“你沒有心。”著名音樂製作人克魯斯深深皺著眉,對祁羊說。

其他人沉默不語。

《C位舞台》的彆墅區,最後有一棟紅色房子,是製作組的地盤。選手稱它小紅樓。

此刻祁羊作為樂檬少年團的音樂老師,正和編導、策劃、節目組的音樂總監和導師開會。

為了呈現最好的節目效果,節目組參與選手選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祁羊的選曲之前明明通過了,今天卻又被叫過去,編導為難地讓他考慮換歌。

祁羊為了改編,已經四十八小時沒睡了,這會兒眼下掛著青黑,整個人處在爆發邊緣。他向節目組重新描述了一遍自己的改編意圖,可新來的導師克魯斯仍舊對他搖頭,並作出了“你沒有心”的評價。

祁羊忍了又忍,一雙鳳眼移向一旁,節目組原本的音樂總監,聲音發啞:“老師?你也這樣覺得?”

中年男人戴著一頂黑白格紋帽,黑框眼鏡,灰白的短胡茬看著有些刺手。

他沉默一會兒,摸了摸下巴,才說:“祁羊,克魯斯在這方麵很有經驗。”

祁羊差點捏斷了手中的筆,呼吸粗重起來。

他叫格紋帽一聲老師,不是個普通的尊稱,對方確確實實是他的老師。剛入行時祁羊跟著他打下手,接受他的教導,從學院派走上職場,他的審美和音樂理念受到的影響非常大。

後來老師因為熱愛舞台從光耀辭職,開始自由接活兒。

因為人脈本事都不錯,混得也不錯,老師經常出現在晚會和音樂類綜藝的製作名單裡。祁羊由衷為老師高興。

來到這個節目,第一次開會見到老師,祁羊著實驚喜。隻是他性格內向,不善於表達,看起來可能比較冷漠。

“祁羊,”老師見他氣得臉發紅,皺眉說:“我們都是為了節目考慮,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要固執己見?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

“……我也是為節目考慮。”祁羊咬牙道:“上次你們認可了我。”

“但克魯斯先生說得也有道理。”老師加重語氣:“嘖,你要為你手下的選手負責!”

“好了好了,祁老師,克魯斯先生,都消消氣,喝點酸奶……”節目組見氣氛不好,都站起來打圓場。

策劃暗暗叫苦,心想這都是什麼事啊?

克魯斯是歐洲著名音樂製作人,最近拿了個獎,高調來到華國,還在微博上懟人,一時間風頭無兩,哪兒都有他。

節目組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請他來節目做臨時導師,誰知對方可能閒得慌,一口同意了。

光同意還不算,他非常認真負責地參與起前期製作環節,把他即將擔任評委的選曲全部聽了一遍,挑了好幾個毛病。

節目組原來的總監,也就是祁羊的老師,非常配合。陸續找了幾位負責人,提出修改建議,這些人也都答應了。

除了祁羊。

“我最後問一遍。”祁羊深呼吸,克製地捏緊拳頭,站起來問:“當初這個部分讓我們自己選曲,我以為我擁有這項權利。那我到底有沒有?”

策劃忙道:“有!對不起啊祁老師,我們隻是建議……”

“好,那我不同意換歌,成績好壞都是我們的。”祁羊不再看其他人,走出會議室砰地帶上門。

“…………”他大步向前,走到拐彎處,見四下無人停下腳步。接著深吸一口氣,重重一拳打在牆上。

好久沒受過這種氣了。

祁羊做老大很多年,之前一直說一不二,從沒人敢跟他爭什麼。就算同事關係不好,風涼話也隻敢背後說。

直到最近他在辦公室鬥爭中失敗,才偶爾有幾個人對著他說酸話。但那也沒什麼,他當場就罵回去了。

可是他沒辦法指著老師的鼻子罵他蠢貨。

剛跳槽工作就這麼不愉快,也是祁羊沒想到的事。

他在光耀的離職手續其實還沒被批準,這幾天人事一直打電話勸他回來,還有直係領導說給他漲薪,給恢複他原職之類的好話。

那些說法信誓旦旦,什麼委屈了你啊,之前不知道有這回事啊,你是公司骨乾x朝元老公司離不開你啊。利誘加裝可憐,但凡他有點猶豫,說不定就被說動了。

但他是個已經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動搖的人。

祁羊想,不管怎麼樣,接了的工作就要做好,這是他一直以來的信條。是不是真的能見到法蒂亞諾,已經不重要了。

“祁老師。”裴思餘忽然出現,猶豫著上前一步:“要不要喝水?”

祁羊意外抬頭,看他T恤都濕透了,之前應該在高強度訓練,擺擺手說:“怎麼到這兒來了?”

“來找你去開會。”

裴思餘還是把瓶蓋擰開遞水給他:“顧前輩帶人來了,在樓下大會議室。讓你這邊好了就過去。”

祁羊頓了頓,疲憊地把長發重新紮了一下,往樓梯口走:“你一直等在這兒?辛苦了。”

“沒等多久。”裴思餘笑了笑,跟在他身後。

“……你們也不喜歡這個選曲吧。全專輯播放量最低,旋律拗口難記,粉絲都吹不出好來。”祁羊邊走邊說,態度冷硬。

“不會,”裴思餘認真說:“我們喜歡每一首歌。”

祁羊心中一震,側頭看了他一眼。

這句話讓祁羊重新堅定起來。他想,一會兒無論顧總說什麼,他也不換曲。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也要堅持,做出自己認可、觀眾也認可的改編。

他冷著臉來到樓下,推開門。

“走三步!!!顧你住院了哈哈哈!!!三次不能擲骰子!”

“彆急啊……還不一定呢。”

“我沒破產!我還能繼續!隊長保佑我!Andy你拽我乾嘛……”

“六。我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