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灼一臉壓抑地跟在魏其重身後,他的手無意識地摸了摸陳水心的腦殼,卻被陳水心腦袋上一塊禿、一塊有絨毛的手感,給刺激得回了神。
他卻在這一刻突然放鬆了下來,噩夢中的自己那麼難都能披荊斬棘、迎著風雪站在這個界域的最頂峰。
陳水心和他有可能會被困在那個無名洞穴兩百年,他們也沒有放棄,心心更是硬拚著重傷殺出一條血路。
而今日,他怎麼能被這小小的命運相似點所煩惱呢?
他用行動證明了可以改變他人的命運,命運也向他回了一個豐厚的大禮!那他接受並且也不會放棄和命運的博弈。
這一刻的魏灼一掃之前的喪氣,又恢複了少年人的生機勃勃與一往直前。
魏其重的腳步卻是一頓,隨後又若無其事地行走起來。
他自然敏銳察覺到小孫子在聽到自己的母親重傷之事後,一下子變得傷心欲絕,頹唐起來。
當時,他還想著少年就是少年,經曆的還是太少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太多。
沒想到,沒用多久小孫子就自己調整好了情緒,倒是叫他讚歎好心境!
此時的魏灼正在分析原因,為何王落英受重傷的時間會提早一年多?
他複盤了一下,幾個月前他帶著陳水心去了餘城王家,打探到了魏毓有可能早就知道自己是養女的消息,從而心存鬼胎,並且在心心的鼓動之下還放走了陳姝。
陳姝被他們放走了,所以事情變了?
魏灼心一動,他開口問魏誠道,“魏叔,阿爹有說娘是在哪裡受得傷嗎?”
魏誠見魏灼問起此事,他偷偷瞥了魏其重一眼,忍不住向魏灼吐槽道,“峰主一回來就讓我停了夫人私下裡與餘城王家的生意往來。”他不知道等夫人醒過來之後,會不......
會和峰主為此事吵起來。
“接著就讓我來隱居處尋求長老的幫助。”
魏灼皺眉開口問道,“難不成是王家之人傷了阿娘?不對啊,王家哪個人修為超過阿娘了?”
魏灼在質疑王家之時,王翰也已經請來了王落嫣來勸說魏毓把前兩天發生在王家後花園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自從魏崇光離開之後,魏毓便不再開口,一臉尋死像。
王翰問黃家之人,黃家之人隻答黃頡去了他外祖家,當事人都走了,他們也不知道內情。
他實在沒有那個膽子去詢問魏崇光,隻得以魏毓為突破口。
王落嫣看到女兒此時的模樣,不由驚訝萬分。
初時她見女兒,隻感歎華陽宗是風水寶地,魏毓竟是如此英姿颯爽,是她幾個孩子裡最出色的那個。
可是現如今,灰敗的臉,病弱的身體,無神暗淡的眼眸,她簡直不能認出這就是魏毓。
她立馬上前,動作優雅地撩開了裙擺,坐在了床旁,一把摟住了魏毓。
她低聲問道,“毓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可是我那堂姐,你那養母打罵於你了?!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要是早知道如此,老娘拚死也不會把你送給她啊!她啊,一遭發際,就辜負了我們的情誼。”
“滿嘴的仁義道德,都是屁話!天天克扣我親女。”罵著罵著,越罵越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