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黑狗嶺,便是金雞山。
山路雖更加崎嶇難行,對修士而言卻依然不再話下。
隻是總時不時有那野雞鬼物,趁著夜色撲襲而來,朝著他們的麵孔便是一頓亂啄,要叼人的皮肉眼球。
羅衍仍然垮著一張批臉,也不說話,照舊還是飛劍法寶亂打,將這些野雞打得滿地亂飛,淒慘鳴叫。
少頃,便有諸多惡鬼,素裝便衣而來,衝著兩人低低勸道:
“這飛禽生靈也有痛覺。如此殺之,不覺殘忍麼?不如隨我等吃素……”
聽得秋長天胸口發悶,卻隻見羅衍悶聲不響,便將這些惡鬼當同野雞,一並打殺了。
結果又爆出一物,形似雞毛令箭。
羅衍上前拾起,仔細收好,說道:
“此乃雞翎箭,和那黑狗釘一樣,有驅邪功效,後續也會用到。”
過了金雞山,便是野鬼村。
這野鬼村的道路並不難行,但房屋卻錯亂無章,讓人難以辨識方向。
且時不時有那衣衫襤褸的孤魂野鬼,滿眼綠光,從陰暗角落中猙獰撲來。
羅衍哪管它三七二十一,又是不由分說一通亂打。
片刻後,便有那諸多穿著整潔的惡鬼,做慈眉善目狀出來,指著那些野鬼屍骸說道:
“這些難民……”
“閉嘴!”魔音再次連貫入耳,秋長天直接血壓拉滿,使出玉樞雷來亂打。
這從先前惡狗嶺開始,便總有這些不知所謂的各種鬼怪出來,對兩人展開一番奇怪說教。
那些廢話不僅毫無意義,偏偏對麵又說之不休,叫之不停,隻是一個勁往腦子裡鑽,即便他是道心通明,卻也難捱這般恐怖的精神攻擊。
隻能配合羅衍直接亂殺,幾通雷法炸下來,仿佛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羅衍從地上撿起一物,乃似紅繩。
將此物與先前的黑狗釘,雞翎箭放在一起,三者便徑自融合,竟是化作一塊令牌,正麵書陰,反麵寫陽,非金非玉,不知材質為何。
“此乃陰陽令。”羅衍低聲說道,“拿了這個,便可以入酆都城了。”
兩人繼續行至深處,便到了迷魂殿。
有一人高居其位,麵容看不清晰,說道:
“來者留步,且飲下迷魂水,進入酆都城去接受最終挑戰。”
羅衍卻不答話,隻是亮出手裡的陰陽令。
那人略一招手,便將兩人那令牌憑空攝去,笑道:
“好說,有此令在,不飲迷魂水也可以。”
他揮了揮手,後牆便洞開大門,示意兩人可以通過。
“若是飲下迷魂水,便要承受降智之苦。”羅衍帶著秋長天穿過壁洞,往深處走去,“不飲迷魂水,接下來的諦聽分身好打一些。”
“待會兒你注意我的手勢,我翻天印打哪裡,你就往哪裡射玉樞雷。”
秋長天嚴肅點頭。
兩人進入酆都城,便看見漫天都是白色紙錢,飛舞如飄雪,青石地麵上也滿是點燃蠟燭,星火跳動,光影搖曳。
街道兩邊的屋內,窗欞後方,隱隱有人影晃動,卻不聞人聲。
正前方,一隻身軀龐大的異獸,正趴在被燭火環繞的街道中央,懶洋洋地舔舐爪子。
隻見那異獸似虎非虎,卻有獨角,似犬非犬,卻有鱗片,通體潔白,忽然將頭轉了過來。
“且住!”羅衍立刻舉手叫道,“諦聽尊者,你看我們兩人,誰是真,誰又是假?”
那異獸臉上便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人性化的狐疑神色。
它先是看了看羅衍,又看了看秋長天,發覺兩人身上都有幻術偽裝的痕跡。
但若是發動神通,看破幻術偽裝,內裡的神魂居然又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