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琉璃放下筷子,在桌上重重一拍,賭氣道:
“至少我有此等心意,願為夫君的口腹之欲,獻上自己的綿薄之力。”
“自然比不得某些姨太太,成日吟詩作賦,彈琴哼曲,自以為風流雅致,卻不知於家中百無一用,真是可笑。”
徐應憐眼角抽動,冷笑道:
“誰說百無一用?我至少有個兒子,為我們家傳宗接代,承遞了祖上香火。”
“不像某些女人,過房三年,連生都生不出來。”
“你說誰生不出來!”石琉璃尖叫一聲,就要掀桌。
桌麵卻紋絲不動,竟是對麵那安知素,單手撐住了桌麵,不讓她掀,嘴上柔柔說道:
“諸位姐姐妹妹,老爺還在這兒呢。不要當著一家之主的麵傷了和氣,反而令老爺麵上難堪。”
這邊石琉璃便立刻淚如雨下,抱住秋長天的右臂,哭訴道:
“夫君啊,你看她如此善妒,儘欺負我,哪有個大房的正經模樣……”
那邊徐應憐也立刻眼角含淚,微咬下唇,嚶嚶說道:
“我徐氏入門七年,自認無愧婦德,上敬公婆,下教子女,兢兢業業操持家務。”
“想不到某人過房三年,竟然妄想欺壓到我頭上來,自此後宅不寧……”
她們一左一右地顧自哭訴,安知素在旁邊時不時地插話,語氣又是綿裡藏針,三個女人唧唧喳喳吵作一團,隻叫他耳畔蜂鳴,眼前暈眩,忍不住用力一砸桌麵,怒吼道:
“都給我閉嘴!!!”
三個女人立刻噤聲,隻是麵上梨花帶雨,各自泫然欲泣地看著他。
“這……這關是什麼鬼玩意!”秋長天推桌而起,心裡震駭驚異不定。
這是什麼鬼幻境?!後宮撕逼嗎?難道是要考較我處理宅鬥的能力?開什麼玩笑!
這和修道有什麼關係?見了他媽的鬼了!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這些女人都是假的,冷靜下來,這些都是幻象……
強行運轉道心通明,秋長天很快又鎮定下來。
啊,我知道了。
定是這幻境故意弄成這樣的,弄成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後宮關係,你要是一心想著去解,那便著了道了。
正確做法應該是快刀斬亂麻,所謂慧劍斬情絲嘛,這樣肯定就能過關……
想得此處,他便冷不丁地禦起玉煙劍,朝著三位太太徑直斬去。
結果被那徐應憐禦起羽嘉劍,石琉璃駕起翻天印,安知素抽出霜降劍,叮叮當當,竟是全部擋下來了。
“夫君,你這是怎麼回事?莫非真為了這個女人要殺我?”
“相公,你怎地如此狠心?不顧多年情分要將我滅口,卻想著和這個女人雙宿雙飛?”
“老爺,我的謀劃竟然被你識破?妾身也是迫不得已,近年你尋芳太多,隻能用這等下作手段將你收心……”
太太們麵上哽咽哭訴,手下卻又施展各種神通,和秋長天乒呤乓啷打成一團。
頃刻間,大宅便化為廢墟。
高空之中,徐應憐已化身鳳凰,降下天火;地麵上,石琉璃萬寶齊發,流光溢彩;遠處,安知素一劍西來,劍氣縱橫。
被她們如此夾擊,秋長天實在抵擋不住,隻得且戰且退。
三人繼續窮追不舍,與秋長天打了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直到他真氣枯竭,神元衰微,才發覺自己已經置身於某處廣場之中。
羅衍則是站在旁邊,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兩界紅塵關已經通了,你有什麼感想?”
“去你馬的。”
“你為什麼要罵自己?”
“那你為什麼要害自己?”
“因為我是未來的你,剛才的修羅場,我早已親身體驗過了。”羅衍語氣悠悠地道,“趁著這次機會,不讓你也體會一下,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秋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