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叨擾。”魏東流拱手說道,腦海裡飛快做了分辨。
這紫衣少女的聲線,和之前的歌聲彆無二致!
“無妨。”紫衣少女抬起頭來,忽地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她的眼睛很大,但末梢微微彎曲,是典型的桃花眼。便是麵上不動聲色,顧盼間也有媚意流轉。
鼻子小巧精致,嘴角唇線微微上揚,“未語三分笑”,無時無刻不在挑弄綺思。
在相麵之法裡,這種相貌屬於“紅顏禍水”,雖然表麵精致漂亮,卻心性往往狡詐多端,容易導致家宅不寧。
魏東流便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確認亭子周圍沒有陣法埋伏,才小心翼翼地步入亭中,在紫衣少女對麵坐下。
“不知道友姓名?”
“我姓薑。”少女露出甜美的笑容來,“名離諳,你叫什麼名字?”
這一笑,端的是風情萬種,又有幻術夾雜其中,直接奔著惑人心智而來。
尋常修士若是中招,直接就要對她情根深種,好感度直接拉滿,然後被她幾句話就五迷三道,即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魏東流雖然沒有道心通明的天賦,但好在昆侖鏡是玩弄幻術的祖師,便直接將這些幻術驅散開來,然後趕緊通知魏東流。
曉得自己又被對方幻術攻擊,魏東流微微眯起眼睛,心裡已經生起了幾分殺意。
薑離諳:?
眼前這人眯起眼睛時的相貌,讓她想起以前遇到過的一個很危險的人物……
她心神微微一凜,不動聲色地撤去幻術,笑道:
“可是不方便告知姓名?”
“在下魏東流。”
“原來是魏道友。”薑離諳笑著說道,心思也隱秘地流轉起來。
“魏東流”未必是真名,但“薑離諳”其實是假名,她真實姓名的最後一字卻並非是“諳”。
概因為截教裡有無數偏門術法,其中也少不了根據他人姓名而咒詛的秘術,例如上古赫赫有名的釘頭七箭書……
當然,那些秘術如今已經全部失傳,但為了以防萬一,天魔道還是要求所有弟子都不得暴露真名,而是以假名互相稱呼,即便派內也是如此。
“魏道友何方人士啊?卻又為何來這五台山?”薑離諳笑盈盈道。
“在下一介散修。”魏東流正色說道,“早年偶然得了前輩遺留的機緣,如今卻是來尋師門的。”
“哦。”薑離諳立刻了然,“不知尋的是何方師門?”
“通玄門。”魏東流回答說道,“據說乃是上古截教遺留下來的門派。”
薑離諳愣了片刻,便哈哈大笑起來:
“魏道友是認真的?”
“何出此言?”魏東流詫異問道。
“你說的那個,應當是萬法通玄門,曾是凡生道的執牛耳者,卻早在四千年前就已斷絕道統。”薑離諳笑著說道,“若非如此,凡生道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般境地。”
通玄門沒了?魏東流心思微沉。
雖說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但陡然聽聞這個消息,還是讓他有些煩躁。
“若道友是來尋那萬法通玄門的,那確實已經來晚了。”見他麵色陰沉,薑離諳裝作憂愁,歎息說道:
“萬法通玄門彆說道統,連外門弟子也在滅門災厄中全部死絕,更不用說派內的道術、法寶等資源……便是僥幸在什麼遺跡裡殘存下來,四千年來也早已被人搜刮得差不多了。”
“如今唯一剩下的,大概也隻有這麼一個名號,被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門派冒用。”
“不過我可以保證,這些掛名‘通玄門’的宗派,和當初的萬法通玄門,根本沒有任何傳承關係。”
“道友便是自建一個萬法通玄門,估計也比他們更正統些。”薑離諳說到這裡,便露出不屑的笑容來,搖了搖頭。
“原來如此。”魏東流沉吟良久,說道,“這樣說來,為了複興恩師道統,我也隻有將萬法通玄門重新建立起來了。”
薑離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