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讓所有修士最為恐懼的事物。
修道路上,雖說有諸多艱難險阻。可若是強行謹慎苟一波,也不是不能避過。
但隻有三道天劫——凝丹劫,結胎劫,登仙劫,卻是每個修士都逃不掉的。
成丹品階越高,天劫威力也就越是翻倍兒的增加,以至於高階天劫的度過率,比低階天劫要小很多很多……要知道,能達到更高的成丹品階,無一不是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且都有一定的氣運加身,妥妥的天選之人!
隻能說修行終歸是逆天行事。越厲害的修士,在天劫時便越容易隕落,屬實是天道在殺富濟貧,手動再分配了。
天劫的本質是雷法。
秋長天修行的“五雷正法”,五雷之一的天雷便是劫雷,具體可能有各種各樣的豐富形態,比如金木水火土,風光音暗煙……但性質上肯定是雷法無疑。
至於雷法的威力,自然無需多言。光看魔教給秋長天的懸賞開出何等誇張的價錢,便可見其背後強烈的忌憚之意。
而天劫之雷,無論是從規模還是強度上,都要遠遠碾壓於修士能使用的雷法。
秋長天和徐應憐站在雪峰之上,看著遠處端坐雪穀之中的徐長卿。
這裡乃是昆侖的“雷劫穀”,曆代修士大多會選擇在此渡劫,以至於穀底周圍幾乎都被天劫夷平,且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再次擴大。
“師兄。”徐應憐低聲說道,山頂的寒風將她的道袍吹得獵獵作響。
她將被吹亂的發絲挽到耳後,接著便抱緊了雙臂:
“我有些害怕。”
“哦?”秋長天有些意外,卻想不到這個要強的師妹,突然也會流露出如此軟弱的情緒。
昆侖鏡連忙將無敵人設暫時撤去,隻聽見徐應憐繼續說道:
“我擔心太爺爺是否能撐過天劫。”
“擔心也沒有用。”秋長天溫和地道,“但我相信,徐大師兄不會做無把握的事。”
“麵對天劫,誰又能敢說自己有把握呢?”徐應憐幽幽說道。
“修行本是逆天之事。”秋長天說。
“但我聽說,若是死於天劫之下,不僅僅是粉身碎骨,還會魂飛魄散,不入輪回。”徐應憐說。
“徐師妹可是怕了?”秋長天斜她一眼。
然而,沒有無敵人設的氣質加成,這一眼並無任何挑釁的力量,瞬間便被徐應憐的七竅玲瓏心所洞悉。
她曉得師兄是在用激將法,想要讓自己打起精神來,便淡淡笑道:
“怎麼不怕?我也遲早要渡天劫的,而且說不定會是二品金丹的天劫哦~”
“二品金丹……”秋長天啞然失笑,將後麵的話咽到了肚子裡。
隻能說你開心就好。
“可是啊。”徐應憐沉默片刻,繼續說道,“怕歸怕,但還是不得不繼續前行。所謂求道,大概便是如此了。”
……也許是因為我更怕被落下吧。她在心裡暗暗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