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倒是聽說地獄道那邊有什麼秘密情報。”薑離諳忽然說道。
魏東流的耳朵立刻豎起來了。
“說到內鬼, 地獄道在三清裡埋的暗子,怕是比我們其餘五道加起來還多。”薑魔女隨意說道, “肯定是拿到了什麼確切有力的情報,才沒有主張去搜尋甚至襲擊白玉京秘境。”
“細說。”魏東流漠然說道。
“就這些啊?”薑魔女錯愕說道,“我就知道這麼多, 不能再細了。”
“畢竟地獄道隻和諸道高層有來往,像我們這種小卒子,頂多也就從同門的隻言片語裡, 打探得一些跡象出來,具體如何卻是不好說。”
“真沒用!”飛天夜叉在旁邊唾棄說道,“主子讓你細說,是給你表現的機會!你若是確實不知,就先誠懇地道個歉,再擔保接下來會去努力打聽情報,最後立下軍令狀即幾天內回來稟告……單單一句‘我就知道那麼多了’,你這是在彙報還是閒聊呢?臉怎麼這麼大呢?”
薑魔女被這不要臉的舔狗言論震驚了,一時間居然說不出任何話來。
“好了。”魏東流隨意地揮了揮手,替她解圍,“沒必要強求這個。”
“還不快說謝謝!”飛天夜叉叫道。
薑離諳悶了半天,隻能低聲說道:
“好吧, 我待會去打聽一下。”
來到五台山坊市,薑魔女便先行離去,打探消息去了。
魏東流則是帶著黑袍蒙麵的飛天夜叉, 在坊市裡到處閒逛。
按照尋常玄幻的套路,此時應該出現一個反派, 因為什麼原因來挑釁自己,然後被飛天夜叉揭開蒙麵毒打一頓,落荒而逃,去找更厲害的反派前輩過來幫忙。
然而,魏東流在坊市上逛了半天,都沒有遇到任何來挑釁的反派。
嗯,一定是我的神秘人設在發揮作用,周圍路人看不清我的實力深淺,所以隻能避得遠遠的……咦?
他忽然看見穀烈正混在一堆光頭和尚的隊伍裡,紅袍披肩,雙手合十,口中誦經不止,朝著遠處的佛塔走去。
“好一群禿驢。”飛天夜叉感歎說道,“腦門是真的亮,都可以當鏡子使了。”
“他們去哪裡做什麼?”魏東流皺眉問道。
“主人想知道?”飛天夜叉主動請纓,“不如我去替主人打探一番。”
“不了,休要節外生枝。”魏東流冷冷說道。
讓飛天夜叉去佛家地盤,他終歸有些不安心。
“好的。”飛天夜叉望向遠處佛塔,將心底的衝動壓了下去。
它當然已經看出,魏東流和其中一個和尚是認識的。
它也根據過去的記憶,知曉這些和尚都是邪僧,身上紅袍皆為血衣。
畢竟“衣血寢皮”,是修煉“飲血忿怒尊”的必要條件之一。
而另一個必要條件,則是要“溺於暴怒”。
一旦這些邪僧開始念經,就代表著他們要去殺人了,可惜魔君大人不喜瑣事,竟是不讓我去湊那個熱鬨……
想到這裡,飛天夜叉也有些微妙的惋惜,將僵屍心底的嗜殺衝動繼續壓製下去。
再次抬起頭來,隻見薑離諳正提著裙踞,飛快地穿過山路,朝魏東流這邊興衝衝地跑來。
她的臉上,是讓飛天夜叉極為痛恨的、洋溢著快樂的純真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