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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石琉璃回到天姥山的玉清觀駐地,正好看見大師兄令狐楚和三師姐梁若華,正在走廊裡並排而行。
“那叛徒主攻製琴,如今天工坊並無琴類法寶產出,神州諸派已有不滿。”令狐楚嚴肅說道,“師父對此仍有忌諱,但你我作為徒弟,還是應該規勸。”
所謂“叛徒”,自然是指昔日叛出天工坊的“二師姐”雷采煙。
雷采煙原本在天工坊裡主攻琴類法寶,神州大陸也有幾家宗門,傳承乃是音類道法,正需要琴類法寶進行輔助。
如今雷采煙叛出,天工坊內便再無人能製琴,等於這塊的產能已經完全歸零。
加上石鼎長老對此事耿耿於懷,始終不願去招一個新徒弟,主攻製琴之術……長此以往,天工坊在這塊的市場份額怕是要徹底丟掉。
“唉。”三師姐梁若華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隻是歎氣說道,“四師弟隕落之後,施家多次派人前來試探,師父也都左右言之。”
當初雷采煙叛出之前,還殺死了四師弟施文師。
廣陵施家主攻空間類道法,也是生產百寶袋、置物袋這些存儲道具的主要供應商。
施文師的隕落,並未讓天工坊的經濟利益受到損傷,但和廣陵施家的聯係因此中斷,自然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好在施家已經試探性地提出,願意再派出一個弟子,作為石鼎長老的徒弟。
但石鼎長老始終顧左右而言他,讓施家那邊也是摸不著頭腦。
其實令狐楚和梁若華都知道,石鼎長老對兩位弟子的叛變和隕落還耿耿於懷,因此不願再收徒弟,以免觸景傷情。
將百寶天工袋交給羅衍,也是某種程度上的“心灰意冷”“萬念俱灰”的表現。。
但師父你仍然是天工坊一脈的宗主啊!涉及到政治之事,怎麼能讓個人感情左右理智呢?
兩人繼續交談幾句,便已經達成共識:還需要再勸勸師父。
卻隻見石琉璃忽然按落劍光下來,叫了聲“師兄”“師姐”,便有淚眼汪汪的表情出來了。
令狐楚和梁若華對視片刻,便曉得小師妹又要訴苦了。
由於石鼎長老比較重情,天工坊的氛圍也像是家庭一般,以至於大家都習慣了將石琉璃當妹妹來看。
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石琉璃自然就會想到和“哥哥”“姐姐”傾述……也正是因為如此,羅衍才會覺得石大小姐還並未心理成年。
令狐楚和梁若華卻不這般覺得,畢竟已經和小師妹培養出了多年的、深厚的兄妹和姐妹之情,便笑著將她引入旁邊的房間裡。
等進了室內,聽石琉璃一通抱怨,了解了來龍去脈,兩人才有些無語起來。
說來說去,就是石大小姐覺得羅衍在“輕賤她”。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羅衍說她“原本崇拜秋長天”,現在又“看上蜀山修士”,這話實在過於難聽。
然而兩人聽到此話以後,各自的心思卻有所不同。
大師兄令狐楚比較耿直,心想:
師父都已經指定了,小師妹將來肯定是要嫁於小師弟的。
換做是我,這未婚妻動不動就“秋大首席好帥啊”,“那位蜀山哥哥我是見過的”,確實聽著煩人得緊。
這話說得雖然難聽,但卻情有可原。
三師姐梁若華身為女性,心思也更細膩些,心想:
小師弟不是那種愛爭風吃醋的人,當初小師妹崇拜秋大首席都未曾發怒,如今卻為何會因為一名陌生的蜀山修士而生氣?
是了,他應該不是生氣,而是為了試探小師妹的心意。
如果小師妹覺得“被輕賤了”而難過,便說明她非常在意小師弟心裡對她的看法,什麼意思便不言而喻。
反過來,若就此不再搭理他,就證明小師妹對他並無任何情愫,那小師弟也可以儘早抽身,和師父稟明苦衷。
唉,遇到這般單純的小師妹,小師弟真是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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