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海外,某處島嶼。
薑魔女的“原師父”彩蛾長老,正在島上默然端坐。
從神州方向忽有陰雲襲來,瞬息便抵達島嶼上空,降落在彩蛾長老的麵前。
隻見雲中之人黑霧罩體,密不透風,完全無法辨認其中身份。
“你我結識多年,此次約見又是在偏僻之地,何故藏頭露尾?”彩蛾長老冷笑說道。
“事不密則泄。”黑雲中人輕笑說道,“你不就是因為太過魯莽,上次才著了徒弟的當麼?”
彩蛾長老的臉上立刻升騰起殺氣來,怨毒地咬牙說道:
“待自在祖師歸來之後,我定要請動她老人家,將那魏東流千刀萬剮!”
“單憑你一人之力,可動不了那魏東流。”黑雲中人繼續笑道,“如今血海老祖欽定讓他當凡生道宗主,自在祖師不可能為了你,去和血海老祖正麵作對。”
“凡生道宗主?好大的口氣!”彩蛾仙子下意識便要嘲諷幾句,但很快又反應過來,畢竟對麵這人不可能信口開河,“血海老祖什麼意思?他想要重新掌控凡生道,所以用魏東流作為明麵上的棋子?”
“這就不好說了。”黑雲中人悠悠說道,“但血海老祖對魏東流無比重視,甚至還給了他三枚小箭,每一箭都有毀滅一個普通宗門的威力。”
“如此說來,你就乖乖當他的狗算了。”彩蛾長老使出激將法,“反正你也沒法忤逆血海老祖。”
“血海老祖我確實無法對付。”黑雲中人笑著說道,“但要對付那魏東流卻不難。”
“那魏東流所憑恃的,無非就是血海老祖的保護,以及極少暴露出來的底牌而已。”
“若他深居簡出,孑然一人,和這世間斷了因果,倒還算是難以對付。”
“然而,據說他身邊倒是有一侍妾,深得魏東流的寵愛……”
“你是說……”彩蛾長老立刻反應過來,“薑離諳那孽徒!”
“我這裡有一門秘寶,喚作‘引魂一箭書’,乃是‘釘頭七箭書’的仿製品。”黑雲中人陰森笑道,“以冥幡紙剪成小人,將其姓名和生辰八字寫在書上,以小箭釘頭,於忘川河裡浸泡七日,再以六欲天魔附著其上施法,便能隔著冥冥之中的玄妙聯係,將那受術者如人偶般迷惑控製,叫她往東,她便沒法往西。”
“當然,若是有能屏蔽天機之物,此術便不再起效……”
“那孽徒應該沒有屏蔽術算的法寶。”彩蛾長老思索說道,“我最近一直讓人算她的方位,看看能不能逮著她外出的時機。”
“隻是抓了我那孽徒,又有何益?難不能你想利用我那孽徒,去引出魏東流?”
“正是。”黑雲中人笑道,“你我隻需在薑離諳周圍,布置下重重陷阱手段,待那魏東流前來救薑離諳之時,便將其儘數引爆。”
“若那魏東流當場身死,自不用提。你泄了心頭之恨,我亦除去絆腳之石。”
“那若是魏東流底牌眾多,僥幸未死呢?”彩蛾長老試探問道。
“便是如此,我們又不在現場,他能找誰算賬去?”黑雲中人哈哈大笑,“當然,退一萬步說,就算沒能擊殺魏東流,至少你處置了孽徒不是?”
彩蛾長老立刻心動。
她將對方所說的全盤計劃,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有兩點對方卻是未提,那便是倘若魏東流身死,血海老祖是否會用術算報複?以及魏東流若是僥幸得活,是否也會有術算去反推害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