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髓迷心魔,從外表上看是一個渾身尖刺的球,尖刺之間暗藏著無數的人臉,周身被猩紅的迷霧所籠罩著。
那迷霧之中自帶甜香,尋常修士聞之便要立刻眩暈迷醉,身軀不能自主動彈,然後被血髓迷心魔撲上去吃個乾淨。
然而,此時的血色雲霧,卻被祭壇周圍的符文陣法牢牢鎖死在裡麵,絲毫無法逸散出去。
自在祖師還在施展道法,將雲霧不斷從裡頭虹吸抽出。
隨著雲霧越來越少,那被困其中的血髓迷心魔,便不得不自發噴吐更多的血色雲霧,甚至是壓榨天魔本源……長此以往下去,屈服也是遲早的事了。
血髓迷心魔倒在地上,彷佛喘息般膨脹又收縮,突然它直接彈跳起來,用力砸在祭壇周圍的屏障上。
徒勞無果,祭壇巋然不動。
資深的天魔道修士對上天魔,隻要不是眼高手低、自不量力的修士,基本上都是占儘了便宜——天魔下界吞吃了祭品,然後發現周圍早就擺滿了各種針對性的陷阱手段,還有一個準備多時的修士虎視眈眈,這八成是逃不出去的。
薑離暗帶著兩個妹妹,悄然隱形來到祭壇邊上,一路都沒有被任何修士發覺。
這天魔最擅幻術,連仙人都無法辨識出來,要不怎麼說“諸法之害,心魔第一”呢?
“所以天魔道的鎮派仙人,就是這個老太婆?”離恨率先詢問說道。
“應該吧。”薑離暗隨口回答。
她在天魔道內,原本就是一個築基境的小修士,沒有覲見鎮派仙人的資格。
“嘖嘖嘖。”離愁卻是盯著祭壇中央的血髓迷心魔,樂不可支地說道,“哎喲,那不是城主迷溺大人嗎?好久不見,怎麼這麼弱了!”
“是迷溺那老頭子?”離恨連忙也湊過去瞧,“還真是!姐姐你快來看,迷溺那老頭居然被你們宗門的祖師捉住了!”
薑離暗看了一眼,冷笑說道:
“好!他也有今天!”
“不如我們等他被煉化後,再將這仙人吃了。”離愁壞笑著提議說道,“不然這憑空救他一命,我們心裡不爽!”
“彆鬨了。”薑離暗搖了搖頭,“平白和人家結仇,沒有必要。”
她將無上魔功施展出來,徑直鑽入那自在祖師的識海裡去了。
離愁和離恨對視片刻,便也各自施展魔功,跟著姐姐潛入進去。
自在祖師還在忙碌,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被心魔寄生,隻見血髓迷心魔桀驁難馴,不由得冷笑數聲,手裡加大了真元輸出。
真元消耗得差不多了,便要服下一顆丹藥,結果打開丹瓶一看,裡麵居然是無數珠子大小的嬰兒頭顱!
她暗自吃了一驚,便心知自己已被心魔幻術迷惑,正要趕緊掐訣施法,摒除天魔,卻發現左右手臂同時不受控製,儼然是被天魔打斷了施法。
然而,自在祖師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對付天魔的手段當然不止這點。
隻見她牙齒一咬舌尖,咬出幾滴精血,低頭便朝腰間噴去。
腰間玉佩沾得精血,立刻便大發光明。這流體般的光芒瞬間散入四肢百骸,隻聽得寄生在左右臂的離愁、離恨同時驚叫起來,連忙順著經脈逃向識海。
識海之中,薑離暗不慌不忙,便將魔功施展出來。海量潮水般的魔氣翻滾湧動,將識海邊緣封堵得密不透風,替逃進來的妹妹們攔住蔓延而來的光芒。
那光芒撞上魔氣,居然不得寸進,以至於自在祖師心思猛沉,警鐘大作。
如此修為實力,難道是大自在天魔!!!
這等天魔,幾十萬年都不至於下界一次,如今怎麼卻叫我老婆子給撞上了!
“哼,倒是有點見識。”離愁和離恨便哈哈笑道,“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將出來吧!”
“若是你計止於此,那還是乖乖放棄抵抗,被我們姐妹吃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