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增巴圖一路逃回鐵城山上,時不時還以神識掃描後方,確認秋長天有無追殺過來。
見對方始終立於荒原之上,這才暗自鬆了口氣,心想此人倒是有古君子謙謙之風。
回到寶殿之中,丹增巴圖才向諸位尊師複命,一臉羞愧地道:
“弟子無能,沒能戰勝那長庚真人,好在也沒有敗北,隻是真元耗儘,提前退場請尊師們責罰!”
“沒有敗北?”魔空長老陰惻惻笑道,“全程被對方壓著打,從未占過上風,若這樣也不算敗北,怎樣才算?”
他將丹增巴圖臭罵一頓,才將其放過。
丹增巴圖這邊離了寶殿,才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來。
他的師父寶境上人,在探索西境的旅途中一去不歸,自此失蹤。
宗門內都傾向於寶境上人已經隕落,其門下的徒弟也要麼轉投彆師,要麼閉關不出,而丹增巴圖作為金丹境的大師兄,卻不肯接受任何一位大尊師的招攬,自然就被上人們反過來為難了。
離開寶殿不遠,穀烈便從邊上轉了出來,雙手合十笑道:
“恭喜師兄脫困。”
“穀師弟,蒙你提醒,總算是過了這劫。”丹增巴圖也豪爽笑道,“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向我提來。”
“穀某平素不愛他物,唯好佛經。”穀烈便口誦佛號,認真說道,“聽聞師兄手裡有一本曼荼羅莊嚴經,不知可否割愛?”
“你說那本啊。”丹增巴圖為難說道,“確實是我一次偶然所得,不過隻是殘卷,後半部分好像被人撕去了”
他說著便摸出儲物袋來,將一本殘缺經書取出,遞過去道:
“左右拿來無用,便作為謝禮,贈予師弟。”
穀烈神情淡然地接過,暗地卻曉得既然丹增巴圖將其隨身帶著,肯定不會真的以為它“左右拿來無用”,便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師弟。”過了良久,丹增巴圖才試探問道,“可有所得?”
“受益匪淺。”穀烈認真說道,“大悲本所生者,此曼荼羅從大悲生世尊得一切智智後以大悲力,出生身等無儘莊嚴曼荼羅,故雲從大悲生”
他講了一通高深佛理,丹增巴圖聽得雲裡霧裡,隻能賠笑說道:
“原來是高深佛理,師弟喜歡就好,師弟喜歡就好”
他忙不迭地跑走了,穀烈目送這位師兄離去,心裡暗自盤算起來:
我已有曼荼羅莊嚴經的中殘卷,可修語無儘莊嚴藏;如今又從丹增巴圖那裡得了前殘卷,可修身無儘莊嚴藏。
還差後殘卷,即意無儘莊嚴藏,便可集齊整本曼荼羅莊嚴經,並修成胎藏曼荼羅**可那後殘卷卻在何處?
唯一的線索,便是聽說有凡生道修士在傳法殿中見過類似佛經,看來還是得抽個空子,去拜訪那魏宗主和魏夫人。
也不曉得昔日打過的交道,如今還能不能派上用場。
在腦海裡默默轉動著心思,穀烈便又長歎了聲阿彌陀佛,正要離去,忽然隻見一人跨過院門,大步踏行而來。
正是那魔空上人的愛徒龍象。
此人身高八尺八,比那丹增巴圖還高,麵色陰沉如滴水,仿佛非法收債公司的乾部。
“龍象師兄。”穀烈連忙彎腰行禮。
龍象微微點頭,也不看旁邊的穀烈,徑直跨入寶殿之中。
見了殿內的尊師們,龍象便重新離開寶殿,發現穀烈還在旁邊沒走。
他心思微動,便過去詢問說道:
“先前丹增巴圖,敗給了那長庚真人?”
“是的,師兄。”穀烈畢恭畢敬地道,“丹增巴圖師兄心憂對方一品金丹,實力強橫,因此與之苦戰,最後終於真元不濟,被迫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