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握住它砸人,法寶都是依靠修士祭煉之後,氣機交感,用意念指揮來砸人的,明白麼?」
陳觀水立刻做心悅誠服狀,讚歎說道:
「原來如此!哎呀,這仙家之事,還真是奇妙啊。」
徐應憐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裡麵瞅出一些不對勁的情緒來。
然而,陳觀水是何等人物?臥底了三四百年,就算沒有阿鏡的幻術加持,演技一樣是爐火純青。
他的眼神裡除了真誠之外,彆無他物,讓徐應憐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綻。
過了良久,徐應憐才冷哼一聲,說道:「繼續分析。」
「上仙。」陳觀水苦笑說道,「您既然對這些法器了若指掌,如數家珍,又何必讓我這個凡人來班門弄斧呢?」
「凡人?」徐應憐冷冷說道,「我怎麼看你不像凡人?」
「那上仙看我像什麼?」陳觀水微笑說道。那笑容,像極了討封的黃鼠狼,以至於徐應憐厭惡地挑了挑眉,根本說不出「你像我師兄」的話語來。
我師兄秋長天是何等人物,又怎麼可能如這個凡夫俗子一般?!
難道,難道真的是我搞錯了?
她痛苦地咬緊牙關,露出仿佛畢生宿願驟然幻滅般的絕望神情,看得陳觀水也有些不忍。
但陳觀水終究是心智堅韌之輩,縱然看見徐師妹泫然欲泣,神情也並未露出任何異樣。
徐應憐沉默良久,緩緩問道:
「我問你:你說若是有人無故背叛宗門,拋棄伴侶,有可能是什麼原因呢?」
「呃。」陳觀水卻想不到師妹會問出這個問題來,便隨口回答說道,「我不曉得上仙所說乃是何人,因此也不好說。」
「反正要麼此人確實是腦後生有反骨,無情無義之輩;要麼就是受人脅迫,亦或是為形勢所逼,不得已而為之吧。」
徐應憐沉默聽完,長歎一聲,說道:「是啊,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呢?」陳觀水拱手說道:
「我看上仙,似乎有很重的心結.....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上仙終歸還是要找到給你帶來心結的那個人,才是正道。」
徐應憐怔怔無言,逐漸深陷在過去的情緒之中,無法自拔。
「既然如此。」陳觀水試探問道,「那在下就告辭了?」
見徐應憐沒有反應,陳觀水哪裡還不曉得見好就收,連忙腳底抹油,直接開溜,跑出店鋪,離開白城,禦劍而起,直奔東方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
徐應憐長長地吐出胸中一口濁氣,從迷惘中恢複過來,正要找陳觀水說話
,才發覺那家夥早已經不見蹤影了。
「咦,人呢?」她放出神識,將店鋪附近掃描過去,仍然未曾發現對方蹤影。
「他剛才走掉了。」鳳瀾在識海裡提醒她道。「那你怎麼不叫我?」徐應憐失望說道。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這下子又斷掉了。「你覺得那人可能是秋長天?」鳳瀾詫異問道。
「很離譜是吧?」徐應憐歎氣說道,「對,雖然沒有任何根據,但我總有種微妙的感覺——他和師兄之間一定存在什麼關聯。」
「我看他似乎隻是個普通牧民。」鳳瀾說道。「普通牧民,會以正常的態度和口吻,與一位仙人說話?」徐應憐反問說道。
「也不是所有人見了權貴大能,都會卑躬屈膝的吧。」鳳瀾仍然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偶爾出幾個有風骨的也很正常。」
「他進了店鋪以後。」徐應憐堅持己見,「對這些法寶的分析太過刻意了。」
「你不覺得,就像是他明明知道哪些是貴重寶貝,但偏偏就故意胡說一氣嗎?」
「胡說一氣?」鳳瀾奇怪地說道,「若是沒有半點法力的凡人,對法寶也隻能以貌取之吧?在我們看來是胡說,也是很正常的。」
「還有......」徐應憐有些不甘心,「你看他溜走的時機!是不是也非常巧妙?」
「人家好像隻是看你走神了,所以才趁機逃跑的吧!「鳳瀾哈哈大笑起來。
「並不是!」徐應憐冷冷說道,「我可是仙人啊!妄想在仙人的眼皮底子下跑掉,豈不是癡心妄想?」
「我現在就去把他找到!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大概半刻鐘前吧。」鳳瀾回答說道。
於是徐應憐便迅速離開店鋪,光明正大地禦劍而起,在眾多凡人百姓驚駭的注視之下,迅速掃描城池周圍。
「沒有?」片刻之後,一無所獲的徐應憐驚愕起來,「不可能吧!區區半刻鐘功夫,便是騎馬,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這其中似乎真的有些蹊蹺。」鳳瀾神情嚴肅地說道,「按理來說,一個凡人就算騎馬,能跑的範圍也應該很有限才對。」
「除非他用了什麼比騎馬更快的移動手段!」徐應憐沉聲說道,「例如禦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