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強,當然是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對老婆用強呢?
但若是自己稍微退讓,對方立刻就要像安知素那樣察覺到不對來-一倘若兩人此前真的從未相似,自己又何必對她退讓呢?
因此,陳觀水便擺出強硬的態度來,說道:
「在下素來獨來獨往慣了,不習慣與人同行。告辭。」
「且慢!」石琉璃連忙將他叫住,但陳觀水根本不理,隻是自顧自地走開了.
這集市區看似不大,實則不小,各種交錯林立的房屋,圍出了許多複雜崎嶇、容易藏汙納垢的巷道。
要不要禦劍低空飛行,將這些巷道都探查過去呢?
陳觀水正這般想著,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等等,我當初之所以要在這裡躲避,原因是這裡的洞天能夠屏蔽石琉璃的術算探查。
然而石琉璃已經通過彆的什麼手段找過來了,我還有留在這裡的必要麼?
要不,還是跑路吧?
這樣的心思從陳觀水的心裡生出,但很快又重新熄滅了。
很簡單,雖然石琉璃已經找到此處,但屏蔽術算的效果仍然存在,所以她才沒法確認自己的身份。
但若離開此外洞天,然後石琉璃跟著出去,再掐指一算……那不就完蛋了嘛?
當初自己可是連躲到巨木秘境之中,都能被對方給找出來!
陳觀水頭疼無比,神識又往後邊掃去,果然發現石琉璃正偷偷摸摸地跟著自己。
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她嘗試著偷偷摸摸,實則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視野裡。
陳觀水心中越發無奈,暗想這走也不能走,留也不能留,究竟要怎麼辦才好?
另一邊,徐應憐甩脫了身後的泥吠羅後,望著周圍的陌生環境,一時間也有些煩躁。
如此大的洞天,要去哪裡尋那洞幽?
她仔細查探片刻,便確定自己應該是在某個山丘之上,到處都是生長茂密的樹木和漂亮的花叢,但偏偏一隻鳥一隻蟲都沒有,顯得靜謐而死寂。
從山丘往下望去,下方則是巨大的城池,被如蛛網般的高牆所切割成許多個城區。
有些城區是明顯的集市,其主乾道寬廣且有大片空地;有些則鱗次帶比地分布著民宅,且多以矮小破舊的房屋為主。
從常理上推斷,這些城區應該是供平民生存的,那修士又應該居住在什麼地方呢?
徐應憐望向身後,那是山丘頂端的行宮,也是整個城池的最高點。
忽然,一道劍光從遠處急射而來,隨後於徐應憐的身前停住,果然是人劍合一的安知素。
「你還活著?」安知素驚訝說道。
徐應憐立刻沉下臉來,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不能閉嘴嗎?
「那魔物的攻擊速度非常快。」見她臉色難看,安知素才解釋說道,「我是靠著步法才將它們甩脫。「
「我當然也有秘法。」雖然自己能借助火焰穿梭的道法,在昆侖太清宗裡並不是什麼秘密,但徐應憐也不想解釋給對方聽。
「這樣也好。」安知素鬆了口氣,「至少同行的話,你不會拖我的後腿。」
徐應憐心情越發糟糕,質疑問道:
「我為何要與你同行?「
「你不是要尋洞幽嗎?」安知素問。
「沒錯。」徐應憐敷衍說道。
「我也要尋洞幽。」安知素理所當然地道,「既然目標相同,為何不同行?」
目標相同為什麼就得同行?徐應憐對她的思維表示無法理解,但她很明智地沒有在這調話題上糾纏,隻是默默朝山丘下方走去。
「為什麼不往上麵走?」安知素再次問道。
「若是有敵人的話,上麵的敵人可能更加厲害。「徐應憐隨口說道,「洞幽出身
蓬萊,不擅打鬥,我不覺得她會往上頭跑……此時應該是藏在什麼隱秘而安全的地方等著我們去找她吧。」
「有道理。」安知素用若有所思的口氣說道,雖然從表情上完全看不出她在動腦子。
兩人沿著山路向下行走,直到重新步入房屋密集的城區裡,徐應憐才忽然問道:
「話說回來,那太陰劍主為何突然離派?「
「不知。」說到這個,安知素也心情煩悶起來。見她態度冷淡,徐應憐便識趣地不再多嘴。
又過了片刻,安知素似乎有感而發,歎息說道:
「這世間最難懂的,便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