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素還在發怔,隻聽見腦海裡有聲音說道:
「快點!」
「啊?」
「快點上!」
似乎是對她的木楞非常不滿意,太陽真昧劍再次催促道:
「我已經給你力量了,快上!」
安知素:……………………
此時的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弄錯了:根本就沒有什麼被追殺的昆侖瓊英,而是那兩個天魔追逐出世異寶而來。
結果異寶寄宿在自己體內,不僅不問自取吸收真元,還要唆使自己去幫著對抗天魔……安知素和這兩大天魔交手過,當然不會輕易上這個當,因此很快便心生退意。
對方是不死不滅的大天魔,那還打個什麼勁兒?我又不會封印術!
「快上啊!我看過了,她們不是你的對手……誤,你怎麼還跑啊?」太陽真昧劍頓時傻眼,有心想要離開這位宿主,但這附近並無其他人族修士,貿然離體的話絕對會被這倆天魔再次追殺。
因此它也隻能滔滔不絕地勸說安知素:
「怕什麼呀?彆怕!衝上去就是乾!人劍合一會嗎?直接人劍合一碾過去就結束了!「
「這兩隻天魔是不死不滅的。」安知素悶聲提醒,」我不是它們的對手。
「
「哦?」太陽真昧劍聽出她語氣裡有忌憚之意,立刻反應過來,「你和它們交過
手?」
「嗯。」安知素不願多說,打算先趕緊回到蜀山,讓師父和師祖製住此物,不要讓它繼續在耳邊聒噪一一說白了,就是安師姐根本不信什麼「虎軀一震,異寶來投的橋段,對這陌生飛劍忌憚著呢!
見麵二話不說先直接占據軀殼,竊取真元,還能是什麼正經飛劍不成?
「咳。」太陽真昧劍察覺到她有戒備情緒,連忙解釋說道,下實不相瞞,我不是什麼邪道飛劍……」
「邪道飛劍又豈會自承邪魔?」安知素冷冷反問。
「我要真的是什麼邪道飛劍,你此時還能有命在?」太陽真昧劍繼續勸說,「對了,你這真元不一般啊,修煉的是《太上日月混元經》?那你知道這功法是哪些人才可以修煉的嗎?
「不知。」安知素說。
「在我們那個時代,隻有峨眉劍閣備選弟子才可修煉!」太陽真昧劍傲然說道,而所有備選弟子的目標,就是能入劍閣贏得伏羲神劍青睞,最終成為神劍劍主!」
哦。」安知素說。
如果對方接下來說「我就是太陽真昧劍」「你好好用真元供養我」「等我滿意了就讓你做太陽劍主」,那基本就可以認作是騙子了。
這騙術其實屢見不鮮,最早當然要歸功於蜀山客卿關家老祖。這位癡迷伏羲神劍可是出了名的,在蜀山內部曾經開出極高的價碼去尋太陰素鳴劍,因此也不乏有很多蜀山弟子想著尋得神劍,從而攀上仙人關係,一步登天。
進而又衍生出許多類似的騙局,例如「我們已發現神劍線索」「借我些靈石購置法寶」「等我得手了就返你多少」等等,後來記得是玉京掌教狠狠嚴打,才將派內這股歪風邪氣給殺下去。
當然,這類騙子大多都是修士本身,至今為止還未聽說過有什麼器靈騙人的……
但安知素下意識覺得不能不防。
還是想聽聽對方說什麼吧。
「說到這裡,想來你已經猜出了我的身份。」太陽真昧劍沉聲說道,「沒錯,我就是太陽真昧劍。」
我已經借你三分威能,你現在聽我吩咐行事,若能得到我的認可,成為太陽劍主也不是沒有可能!」
「嗯。」安知素漫不經心地道,「既然你
就是太陽真昧劍,那區區天魔如何阻你去路?難道不是照麵就被滅殺了嘛?」
「咳!」太陽真昧劍很是尷尬,解釋說道,「我雖是伏羲神劍,但畢章沒有劍主相助,這等天魔又是不死不滅,對付起來比較麻煩。」
「既然如此,那加上我又能怎麼樣?難道你我聯手,那些天魔就不是不死不滅的了?」安知素抓住它言語漏洞,再次問道。
「這·.....」太陽真昧劍當然不能承認說是自己被對方追殺太久,因此想反殺幾次出出氣一一那樣聽起來太過眶恥必報,沒有伏羲神劍的氣度。
安知素見它啞口無言,也不多說,隻是專心禦劍跑路。
海底洞窟,地火主脈,石琉璃和徐應憐還在針鋒相對。
「恕我直言,其實根本沒必要用什麼爐子。」徐應憐出言說道,「地火本就暴戾用高爐疏導熱力雖然更易控製,但也卻失了效率。
「穩定性比效率更重要。」石琉璃淡定說道,「正因為地火暴戾,若是熔煉出了任何岔子,反而得不償失。」
「能出什麼岔子?」徐應憐抱起雙臂,冷冷說道,「補天石乃是遠古神物,絕大多數手段都奈何不得,因此最困難的便是將其煉化。」
若是連煉化都做不到,還在考慮求穩可控,無異於餓砰將死卻因哼廢食,著實可笑。」
「這我卻不能苟同。」石琉璃綿裡藏針,「高爐疏導熱力,雖然過程中有所損失卻也不多。」
「倘若正如瓊英道友所言,連煉化都做不到,那肯定不是爐子的問題,而是催動地火的手法有所欠缺。「
「好了好了。」陳觀水出來和稀泥,「兩位暫且不要吵了,這補天石熔煉確實困難繁瑣,大家有爭議很正常,沒必要吵架……」
他自以為兩不相幫,結果卻是同時點燃了兩位娘子的怒火。
「兩位?」」石琉璃詫異說道,「瓊英道友沒來的時候,還叫我「琉璃娘子,;瓊英道友一來,我就變成「兩位,之一了。夫君這見風使舵的本領,果然每時每刻都能讓人耳目一新。」
「嗬嗬。」徐應憐卻有不同意見,「師兄本就如此,在昆侖時於外人麵前彬彬有禮,於我麵前卻是時常流露本性……怎麼,洞幽道友沒見識過他這一麵嗎?」
石琉璃聞言頓時心中不爽,因為聽起來像是對方在嘲諷說「夫君在我麵前掩飾更少,對你幾乎沒有真心」,因此她下意識便眯起眼睛,看向冷汗涔涔的陳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