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英,你猜為師如何回答他的?”
“弟子不知。”徐應憐低下頭去,恍惚說道。
“為師當時便問他:你是與人約了比鬥嗎?若非如此,何須急於求成?”紫薇掌教悠然說道,“然後賜了他清淨丹,助他升階。”
他最後輕歎一聲,說道:
“徒兒有難,卻不和師父說,是做師父的失職。如今你既然向為師求助,那為師也沒有藏私的道理。”
“要想阻他飛升,倒也簡單:他道德結成正果,原地羽化,必有三花聚頂之異象。”
“你且將其頭頂三花擊破,他便暫時停下升勢。你再將其打成重傷,叫他體內的飛升之力,轉去替他療傷,這次飛升便算是無疾而終。”囶
“至於他傷勢痊愈之後,想來境界修為也已經恢複過來,那時……跟為師無關,你們自己解決去吧。”
徐應憐終於心神大定,拜謝說道:
“多謝師父相助。”
“嗯。”紫薇掌教點了點頭,“為師現在不會問你緣由,但等你將長庚帶回來後,為師等著聽你們夫妻,將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說完,他便將七寶拂塵一擺,示意徐應憐可以走了。
徐應憐心神激蕩,快步離開玉虛宮,立刻禦劍衝天而起。
比起原本的“強行和天道抗衡”,現在隻是要在師兄飛升時將其擊傷,難度下降得可不是一星半點——雖然還是很難就是了。囶
師兄乃是一品仙嬰,在羽化升仙的瞬間,等於半隻腳踏入混沌大羅金仙的門檻,再加上還有功德護體,要想強行將其擊傷,何其難也?
徐應憐迅速拿定主意,很快便回轉到天南徐家,去找那徐長老問策。
關於師兄“三合一”的身份,她還拿不準是否要告訴宗門。畢竟昆侖也有自己的態度和立場,倘若知曉秋長天背後“並沒有一個龐大隱秘的組織”,會不會真的會派人來奪補天石呢?徐應憐也無法確定。
但徐長老卻更偏重於徐家,而天南徐家不可能打補天石的主意(畢竟有昆侖在後頭)。再說了,徐家姑爺補天拿大功德,然後將其留在人間,對族裡無疑是利益最大化的結果,所以徐長老在這方麵是可以信任的。
將情況詳細和徐長老一說,對方也是難得地瞠目結舌,連連問了徐應憐好幾遍,不住確認真偽。
我被族裡稱作“老祖宗”,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稀奇事兒沒見過?可這事卻真是聞所未聞!
“居然有一人分飾三角之事,真是匪夷所思……”她反複念叨驚歎,臉上仍然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囶
“總之,如今補天的莫大功德,全都要集中在師兄身上了!”徐應憐急聲說道,“按師尊所言,非得將其強行擊傷,才能阻他飛升。”
“可你那夫君,是否真的願意留下來呢?”徐長老麵露苦笑,確認問道,“若是留他不下,即便你阻了他這次飛升,下次怎麼辦呢?總不能將他關起來吧。”
“若是這次不能阻他飛升,那後續如何便休提了。”徐應憐認真說道,“隻要能將其留下,應憐自然有辦法,讓夫君像之前那樣庇佑照拂家族!”
這雖然是在開空頭支票,但票額著實大得驚人。要知道秋長天本就是一品仙嬰,又是道德正果護體,羽化後基本混沌大羅金仙沒跑了。
將一個混沌大羅金仙,在飛升的路上給他截下來……除了徐應憐這個正牌娘子,誰敢這麼做?等人家回過神來,不反手滅了徐家!
但徐長老更加清楚,應憐這孩子不是那種空口白話的人。她既然說“有辦法”,那便說明兩人感情早已深厚到足夠程度,能叫秋長天恢複理智後,願意為她而放棄飛升,留在世間。
如此說來,那即便是傾家蕩產,也得押上籌碼!囶
徐長老很快思慮周定,問道:
“你需要家族如何助你?”
徐應憐凜然反問:
“家族能如何助我?”
她們兩人在藏書館內室之中密談,正好是石琉璃向萬象仙人求援之時。
數日之後,天南徐家和蓬萊玉清觀,便開始集結精銳力量,一時間內部都有些風聲鶴唳,不明所以。
卻說那海底洞窟,臥室之中,陳觀水幾次想要起身,卻又被安知素摟住脖頸,重新拉回到被褥裡去了。囶
和安師姐打遊戲,既有情感上的驅動,也有理性上的考量。
理性在於補天的最後一步,需要安知素催動太陽真昧劍,以太陽真火的無上熱力來熔煉補天石,因此要先安她的心思。
至於感情方麵,自然也無需多說。兩人之間本就是純愛,如今更是水到渠成——若不走到這一步,安師姐再看徐師妹和琉璃娘子的進度,豈不是要黯然神傷?
陳觀水自問對師姐的愛,並不比對師妹更少,因此也不會在這方麵厚此薄彼。
唯一的缺點就是,安師姐實在太過熱情。雖然不是薑娘子那種技巧派,但打起遊戲來卻有無窮體力,又擅長熬夜,將陳觀水折磨得也有些不輕。
原本他已經基本拿定主意,補天之後先不飛升,留在此世多陪陪娘子們。
隻是被安師姐各種廝磨,又想到自家娘子還不止這一個,頓時又心生些許猶豫。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