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曉得那天魔絕對不可能是天道意誌的對手,因此也沒有任何吞噬夫君身體的機會。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它去牽製天道呢?
這兩人能想通其中關竅,其餘修士們即便沒能想通,卻也不急著去攔截天魔,因此薑魔女很快便穿過戰場,又衝入五行神光,直直朝陳觀水的身體撲去。
天道意誌作為此世根源,對外界天魔本就是憎厭至極。之所以至今沒有動手,其實是手裡已經捏了一團太極雷,乃是陳觀水此時具備的最強攻擊手段,等著薑魔女自投羅網。
薑離暗剛穿過五行神光,就看見一團黑白之氣撲麵而來,連“臥槽”都沒來得及叫出一聲,渾身黑霧驟然炸裂開來。
隻有一縷微不可查的黑氣,直接投入陳觀水的泥丸宮裡,氣勢洶洶地尋他的神識去了。
好!好!好!妾視君為丈夫,君卻視妾為仇寇!今天我一定要問清楚,否則大不了和你形神俱滅,拚個同歸於儘罷了!(反正我會複活)
咦?
識海之中,隻見周圍儘是一片白光,和尋常修士充滿七情六欲諸多雜念的環境完全不同。
這是啥?什麼玩意兒?
薑魔女活了那麼多年,卻是從未見過如此惡心的氣息。它們莊嚴、宏大、無情、死板、麻木,對天魔而言便好似嚼爛的甘蔗渣一般,實在是沒有接觸的興趣。
這些氣息如潮水巨浪般席卷過來,試圖將薑離暗趕出識海。
薑魔女自然嘗試反擊,好在白光雖然聲勢浩大,但行動起來卻僵硬遲滯,毫無章法心機可言。
雙方周旋僵持良久,忽然又有一聲劍吟,破開重重白氣而來,卻是那太陰素鳴劍。
“道友助我!”素鳴劍先是一怔,隨後連忙求助叫道。
“你是什麼玩意?”薑離暗立刻起了疑心。
這家夥並不是魏東流的意識,也不是什麼同行天魔,卻能寄宿在他的識海裡,看起來似乎是……劍?
“我是劍主大人的本命劍器啊!”素鳴劍也認出這位天魔是誰,連忙叫道。
“你的劍主大人又是誰?”薑離暗懷疑問道。
“魏東流!”素鳴劍迅速說道。
它自以為回答得天衣無縫,卻不料對麵那魔女的臉色更難看了。
果然!我就知道這人便是夫君!
來不及去想夫君和長庚、清衡、景雲乃是同一人,以及擁有道侶的事情,薑魔女隻是急促問道:
“這裡是怎麼回事?夫君又出什麼事情了?”
“事情是這樣子的。”素鳴劍連忙解釋事情原委。
聽完素鳴劍的敘述,薑魔女終於心裡了然。
原來卻是為了補天……好啊,居然敢瞞我那麼久,還是如此有意思的事情!
魔女生性最愛玩樂,似這種隱姓埋名潛伏各大門派,戲弄各大掌教以盜取補天石的奇聞,無疑是有史以來聽過的各種樂子的最上等。
然而,夫君不僅將這些事情瞞著自己,還將自己也變成了被戲弄的一分子,導致這事兒反而又不那麼有趣了。
思前想後,薑魔女決定還是先把夫君從這種被控製的狀態裡解脫出來,再去追究他的諸多罪過。
“有什麼辦法能將這天道意誌驅逐出去嗎?”她耐心問道。
“不知道。”素鳴劍回答說道,“你看,連我也被困在這裡了——被困在劍主大人的軀殼之中。”
“你隻是一柄劍而已。”薑魔女不屑說道。
素鳴劍沒打算和她爭辯,隻是遲疑說道:
“我猜劍主大人的意識,也被困在此處的某個地方了。”
“如果能喚醒他的話,或許就可以將天道意誌驅逐出去,畢竟這是他自己的**嘛。”
“說得有理。”薑離暗評價說道。
“但是,劍主大人的意識藏在何處,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素鳴劍繼續說道,“主要還是這些天道意識太過纏人,無時無刻不想著將我束縛。”
“那是因為你隻是一柄劍。”薑離暗輕蔑說道,“要說到在**裡搜尋意識的位置,有誰能比得上我們天魔呢?”
“啊對對對。”素鳴劍心說要不是我這裡確實得借助你的力量,老娘早就一劍斬了你好嗎,“所以我們該從哪裡著手尋找?”
“意識所能藏匿之處,無非就是泥丸宮中,丹田之內,心臟所屬這三處而已。”薑離暗回答說道。
“但這泥丸宮中識海,我已經搜尋大半。”素鳴劍遲疑說道,“並未發現劍主大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