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將軍x戲子(1 / 2)

秀色可餐,這話不假。

景和光邊啃包子,邊瞧瞧對麵的星茗,覺得包子特彆香!

周嫂子做的粉絲包子個頭不小,星茗兩個就飽了。

他吃過後,桌子上還有五個包子,三個饅頭。

景和光包圓了。

一不留神把東西吃光後,景和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腰間。

原身身上本有荷包的,裝有銀子,可是路上丟了。銀票倒是還有兩張,但在塢城也沒地方換銀子。

——簡單來說,景和光現在是吃白飯的。

星茗見他麵露赧然,問道:“景兄可是還沒飽?雖然食物簡單,但吃飽是夠的。”

說著,他就要起身。

景和光趕緊拉住人:“飽了飽了。隻是……和光囊中羞澀,有些不好意思。”原身練武的,飯量還大。

星茗彎唇:“景兄何必客氣,還得謝景兄剛剛嚇走那婦人呢。我看景兄會武?”

“會一點。我力氣大,星弟若用得上儘管說。”景和光自信地推薦自己的“神力”。

***

不過景和光的“神力”後麵幾天都沒用上,他一直窩在房裡養傷。

景和光的來頭,成了魚叔的親戚,是聽說有賊人後找來的護院。

星茗讓立夏陪著景和光,方便景和光學金國這邊說話的口音,免得回頭被人發覺不對。

但立夏年紀小,說著說著還被景和光帶跑了!

星茗來檢查的時候聽得無奈,把立夏換成了春分。

結果春分老問景和光吳國的事,景和光就講了挺多。

講吳國的都城,講吳國的一些有趣故事和風俗,後來還講起了吳國南北兩危,講南地的戰事一直在打,今年春才結束。

一開始聽的人隻有春分和立夏,後麵整個樓裡每到晚上就把戲台子搬空了,聽景和光講吳國的事。

十六年過去了,但金國人對塢城吳國舊民依然是瞧不上和排斥的,靠著強兵駐紮鎮住場麵。

也因為金國人的態度,讓戲樓裡的人都清楚地知道——他們是吳國人,不是金國人!

現在知道吳國不是不管他們,而是管不過來,眾人心裡好受了許多,委屈也漸漸消散。

聽著景和光的講述,他們更是露出了渴望的神情。

不用擔心被金國人

抓去黑牢;不會什麼都沒做,就被人鄙夷,隻因為彆人是金國人就高他們一等;不用擔心性命和財物都一朝落空……

就連幼時記憶模糊的星茗都有些恍惚,好似還在當年。

花好月圓,家人在府衙的後院賞花賞月。

姐姐繡了一條青竹的帕子,給他塞在小兜裡擦臉;

母親做了好吃的桂花餅,甜滋滋的;

父親在夜裡,偷偷給母親吹笛子,把他給吵醒了。

目光迷茫瞬息後,星茗重又聚起注意力,望向戲台上的景和光。

景和光衝他笑一下,然後道:“好了好了,今天就講到這。明日裡可要排戲,我等看你們上台呢!”

戲樓裡的人笑笑,三三兩兩地離開,魚叔拎起春分和立夏,把地方騰出來。

到了後院,春分蹬著腿:“魚叔,你放我下來!”

魚叔問:“放你下來乾嘛?再去偷聽,你可小心被罰。”

春分道:“被罰就被罰。”

魚叔看一眼乖乖的立夏,無奈道:“你都沒立夏老成。就是你天天偷看,班主才每沒個動靜,你等幾日再去看。”

戲班子裡的人並不是不能成親,隻是身份低,很多人都是自己人瞧中了就一起過日子了。

像他們戲樓裡,成雙成對就有好幾對。

星茗長得好,前幾年就有戲班子裡的小姑娘看中他。可他喜歡男人,就直說了。

在金國掌控下的塢城裡,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可是會被人口口相傳的新鮮事。就是戲班子裡的人,也不敢有什麼動作,星茗一直一個人,也是頭一個說自己喜歡男人的。

風聲也往難免往外傳了點,這才有那金國婦人罵星茗的由頭。誰讓星茗還喜歡男人呢?

唱台上。

景和光朝著星茗走了幾步。

可是他們兩一個在台上,一個在台上,除非繞下去,怎麼走都是更遠。

景和光撇了眼台下,覺得跳下去會被罵,可他又不想再走了。

於是他撩起衣袍,把兩條大長腿放下台子,直接坐在台上平視著星茗。

景和光手撐在台子上,模樣閒散地笑道:“星弟,你想聽什麼?我給你一個人講。”

景和光醒來第一日,故意嚇人的時候模樣瞧著可怕得很。但這幾日接觸下來,足夠星茗知道他

性子好。

星茗看著他,麵上帶著淺笑:“院子裡桂花正香,我想吃桂花餅了。”

桂花餅是被男人勾起思念之情後突然冒出來的念想,也有星茗故意地小小試探。

兩人互相有意思,整個戲樓都知道了!隻是沒說破。

景和光聞言一愣:“做桂花餅?”

這題超綱了。

但他可以試試:“我回頭就去試試,摘花還得忙活一陣,怕是得等等你才能吃上。”

星茗認真地問他:“你真給我做?”

景和光笑:“多大的事,還能騙你不成。不過若是難吃你彆告訴我。”

***

第二日的一大早,後院裡頭響起吊嗓子的聲音時,景和光就找了把傘,去花樹下搖花。

聽著遠處的聲音,景和光還在心裡分辨,哪句是星茗的聲音。

伴著唱戲聲,景和光搖了好大一兜的桂花。

他荼毒完一棵樹,剛想轉身往下一棵去,和星茗撞個正著。

兩人麵對麵,離得極近。

景和光笑:“星弟,你嚇我一跳。”

星茗聞到他身上的桂花香氣,一種仿佛帶著蜜的甜香。再抬頭,看見景和光滿頭的小花,都落在了頭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