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放虎歸山(七)(1 / 2)

才將思量完,又是一道靈力似刀迫下,來不及躲,幾乎將肩胛骨整個穿透全文。

拓跋戰疼的厲害,趴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卻緊緊泯著唇,不讓自己喊出聲。

那幾心中原本尚有幾分畏懼,爾後看他這副模樣,才真正卸下防備,哈哈大笑:“拓跋師弟,不是雷靈根嗎,不是厲害嗎,快快拿出的雷音轟神鐧,繼續囂張啊!”

拓跋戰下唇都快咬出血來,掙紮著想要抬起頭,卻被一隻腳重重踩住脖子。

“拓跋一族勾結魔,這餘孽早就該死了!”那加了幾分力道,陰鷙鷙地說,“隱師叔性子溫吞,但卻一身錚錚傲骨,反觀,苟延殘喘的活著,像條狗一樣,真將拓跋族的臉丟儘了!”

另一摸著下巴,嘖嘖道:“拓跋師弟,落得今天這般下場,實可憐。咱們也不是落井下石之,這樣吧,老老實實跪下,給咱們磕幾個頭認錯,咱們便饒了。”

拓跋戰一張口,血便順著嘴角流出:“做錯什麼了?根本不認識們!”

“都已是砧板上的肉了,還敢嘴硬!”那抬腳他後背一踹,然後再是一腳,將其踢飛出去,“既然如此,過去怎麼對咱們的,今日,咱們便一五一十的還回來!”

話音一落,幾個一鋝袖子齊上陣。

他們彼此之間默契十足,不使用任何法力,隻是一陣拳打腳踢。

風聲獸的修為雖然不及慕容靖,但身為神獸,威力同樣不容小覷,慕容靖一時半會兒,也奈何不了它。但一瞧見拓跋戰被揍的抱頭縮成一團,風聲獸心下一悚,亟不可待的想要脫身衝下去救他。

這一分神,便被慕容靖鑽了空子,一道靈力劈下,直接從半空跌落地。

風聲獸自幼被夏家捕獲,一直好吃好喝的養夏家靈獸園中,爾後被送去夏重霜身邊,夏重霜待它亦是如珠似寶,自是從未受過這般對待。於是也火了,從坑裡翻身而起,毛發根根直豎,嗓子裡“咕嚕咕嚕”,不知念叨些什麼。

不一會兒,山林一陣飛沙走石,妖氣彌漫。

那幾正踹的起勁兒,察覺不對,驀地一驚,趕緊跑回慕容靖身後。

慕容靖也是一愣,警覺的放出神識窺伺四周。

便此時,從銅門山傳來一的聲音:“誰此地吵吵嚷嚷,速給本王滾開!”

自從上次試煉過罷,慕容靖自然知道銅門山裡關了一隻神秘妖物,如今乍聽他說話,心下不免一陣慌亂,忙恭敬道:“是晚輩的錯,打擾前輩清修了,晚輩這便帶離開。”

前腳抬起,卻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

於是指尖凝聚起一道靈力,直接朝拓跋戰丟去。

慕容靖這一擊,明顯屬於試探性行為,僅僅放出兩分靈力,但拓跋戰早被打的奄奄一息,極有可能被他傷斷經脈。夙冰見瞞不住了,隻能揭開隱身符,雙手結印,拓跋戰周身設下防護罩。

靈力衝擊防護罩上,大多反噬夙冰身上。

築基大圓滿的力量,哪怕隻有兩分,一樣威力驚。

夙冰連連向後趔趄,好不容易才能站穩,歪著腦袋吐出一口血來。

“夙師姐!”拓跋戰一瞧見她,心裡歡喜的緊,隨即卻驚懼萬分,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撲過去她身邊,顫著聲音道,“師姐怎麼樣?”

“沒事。”

夙冰安撫著拍拍他的肩膀,見他灰頭土臉,血汙滿身,雙眸不禁微微一眯。斂起袖角,抹乾淨唇畔的血,她望向慕容靖,冷冷笑道:“慕容師兄,留下拓跋戰的性命,那可是長老院的決定,莫非,您想忤逆長老院?”

慕容靖寒下臉:“的意圖,清楚的很。”

“可一點也不明白。”夙冰踉蹌著一拍儲物袋,摸出之前拓跋隱贈與的療傷丹藥,倒出一顆塞進拓跋戰的嘴巴裡,“慕容師兄有話不妨直說,何必吞吞吐吐。”

“……”

慕容靖身為慕容世家的大少爺,小輩麵前,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記仇吧,更何況她現身為清止道君的徒弟,連長老院都默認了她的新身份,自己再將從前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扒出來,豈不是打了長老院的嘴?

但轉念一想,這裡荒無煙的,隻要弄不死她,誰能拿他怎麼樣?

更何況,原本便是她有錯先,難道還敢去清止道君麵前告狀不成?

想明白了其中彎彎繞繞,慕容靖放寬了心,出手便向夙冰攻去,一有風聲獸的牽絆,二又不敢傷及夙冰的性命,靈力氤掌心,先被自己化去一大半。

便是如此,夙冰依然抵擋不住,三兩招的功夫,已被靈刀剮的遍體鱗傷。

事實上,夙冰也沒打算怎麼反抗,受些皮肉之苦,讓慕容靖消下心頭一口氣,這事兒也就揭過去了,畢竟她現的身份有所不同,他也不是不知輕重之,反正自己皮糙肉厚,也無礙。

但看著夙冰被打的東躲西藏,身上被劃出一道又一道血口子,拓跋戰眼睜睜瞧著,眼淚終於止不住撲簌簌的落。這種無能無力的感覺並不陌生,甚至熟悉到滲入骨髓之中。

防護罩整個破裂,夙冰吃了他重重一記,索性倒地上不起來了。

慕容靖知道她花樣繁多,再是一揮袖子,準備來招狠的,折騰她個三年五載,也算出了這口惡氣。哪知道靈力還未凝聚成形,忽然被一些奇怪的力量駁了回來,如泥牛入海,消散的無影無蹤。

慕容靖大吃一驚,想要放出神識,卻又被那股強力壓下。

夙冰懼怕白毛的妖力,一直封閉著神識,這會兒發覺慕容靖的神色劇變,不免稍稍打開些識海,立時一股魔氣撲天蓋地席卷而來。

她的臉色比慕容靖還要難看,完蛋,黑衣魔童追來了!

看來秦清止還是低估了他,沒想到這廝居然如此鍥而不舍。

再也顧不得裝模作樣,她衝著慕容靖大喊一聲:“慕容師兄,趕快返回宗門報信啊,有位魔君正突破山門禁製,就快闖進來了!”

慕容靖渾身一震,凝眉道:“少耍花樣,宗門禁製重重,他怎麼可能闖的進來?更何況,禁製一旦受到波動,便會觸發護山大陣,翼宿閣即刻便知,當是三歲小孩嗎?!”

“無知!銅門山這裡原本就是死角,禁製最為薄弱!”

夙冰調動體內靈力,不斷修複受損的筋脈,奔過去抱起拓跋戰,朝風聲獸背上一丟,“師傅今早還曾與他交過手,此已是元嬰中期修為,且魔力極為強橫,想要突破禁製又不觸發護山陣,有的是辦法!”

其他幾名小弟子麵麵相覷,他們神識力量薄弱,根本感覺不到。

但慕容靖怎麼說也是築基大圓滿修為,雖不知道真假,但自己的力量受到魔氣影響,卻是千真萬確的事情,而且清止道君下午回山便宣布閉關,並對宗門弟子下了禁足令,聽父親說,好像是受了重創……

前後一琢磨,慕容靖不禁慌了:“咱們快走!”

雙手結印,他祭出飛行法器,將幾名小弟子打捆扔上去,頭也不回的驅著法器折返。

夙冰也爬上風聲獸背,正打算走,身後的禁製已經轟然塌下半壁。

禁製甫一坍塌,黑衣魔童幾乎第一時間嗅到幾的靈息,心頭又恨又喜,本是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從此處偷偷潛上夜來峰,殺他個措手不及,但沒想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會有。

以他的修為,追上慕容靖並不難,但當他一瞧見夙冰,立刻轉了念頭。

夙冰沉下眸子,趁他還沒完全突破禁製,決定先下手為強,一拍儲物袋,祭出那條縛仙繩,默念法咒,大喝一聲:“收!”